“师傅,你是如何有灵感作出那诗的?”
“还有还有,师傅……”
“闭嘴,不许吵。”
白洛儿横眉郭老,眉头更是蹙的能夹死苍蝇。
一大把年纪的,瞧他能唠叨的。
“不许问,不然不给你进王府。”
白洛儿丢了一句,然后便吃起了茶。
郭老心中问题千万,但瞧着白洛儿的神色,也只得封住了口,不言语。
赏菊宴一直到暮色时候才堪堪散场。
而盛京内早已经传出了赏菊宴会上的事儿。
太子太傅请动了半个大儒圈的消息更是轰动京城。
据说陛下还特招太子太傅过问了赏菊宴会的事儿。
朝堂上,皇帝坐在上方。
“众爱卿和还有事要奏?”
群臣:“臣等无事请奏。”
见无事启奏,皇帝便开了口。
“睿王。”
墨行修踏出一步,站在了无人的过道上。
“朕略有耳闻睿王妃啊。”
“能入陛下之耳是王妃的幸事。”
墨行修目光清冷,皇上从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又道:“听闻睿王妃与柳家小姐比试比试了诗词,居然请动了太子太傅以及多位大儒,可真是难得。”
“连同隐世多年的郭老都请出来了,你这王妃,本事不小啊。”皇上目光落在墨行修脸上,他恍若未闻。
闻墨行修低头,皇帝看不到,嘴角却是隐隐勾起了笑。
“内子生性蛮横,今日之事,臣却是没想到的。”
“据说那郭老居然还当场给下跪,想要睿王妃收他为徒。”
“陛下所言断然是他人夸大其词,内子乃一介小小臣妇,哪受得起郭老一跪。”
“哈哈哈,可太傅与朕说,那郭老可是他亲眼见着跪下了的,当年,郭老可还是朕的老师。”
皇帝面上大笑,可话里音却是一转的。
这对话,群臣也隐隐察觉出了猫腻。
郭老曾经可是皇上的老师,这如今陛下的老师居然向睿王妃下跪了。
况且盛京传闻睿王妃白洛儿粗鄙蛮横,动辄便是打骂动粗,实在没有一点盛京女子的德行。
虽然郭老已经隐居十余载,但之前毕竟是陛下的老师,这、这一跪,陛下面上也无光啊!
“臣知错。”
墨行修撩袍,单膝跪地。
“睿王何错之有?朕与你本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弟媳虽然蛮横娇纵,不知礼数了些,但终归也是朕的弟媳。”
话里的意思便是不会寻睿王妃的错处,但睿王妃品行,却是不堪入目。
这话,是由当今圣上亲自断言。
李尚书也撩开臣袍,站了出来。
“陛下,郭老已隐居山林十余载,潜行求学,能让郭老如此激动乃至下跪求师之人,必定在文学上颇有造诣。”
墨行明蹙着龙眉,语气不悦,声音微冷。
“所以李尚书认为,这睿王妃与传闻不符,还是说,朕,武断了?”
“微臣不敢,只是与郭老有过面缘,断定郭老是极爱文学之人,他此番行为,是发自内心而无关他人。”
这时候墨行修也助攻了一把。
“臣明日带内子前来向皇上告罪。”
墨行修身子笔直,就算是跪着,也不损半分英气。
上方的墨行明听闻,却是笑出了声,似是从胸腔内发出的一样,可心底对墨行修却是又厌恶了基本,溢于眼底。
“朕也没说什么,李尚书为何如此较真?这、这让朕面子往哪搁啊?”
李尚书身子一抖,当即跪了下去,“微臣不敢。”
群臣内有机灵的,便站出来言道:“在过月余便是秋猎了,不如睿王带睿王妃参与秋猎,然后由皇上亲自定夺,若睿王妃真如太子太傅所言那般,便也不算是浪得虚名。”
“不知陛下意见如何?”
群臣提议恰好解决了眼下的问题。
“那便如爱卿所言,秋猎之时,朕定要好好瞧一瞧这让太子太傅赞不绝口,让郭老激动的下跪之人,让李尚书维护之人,到底是有何种神通!”
“既然众爱卿无事,那便退朝了吧。”
小太监得令,尖细着嗓子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
出了宫,太阳已经西落了,看着血红如血的残霞,墨行修眯了眯眸子,直到身边的小厮叫时,才回过神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皇宫,里面似关押着洪水猛兽一般,踏入一步,便是无尽的深渊,无论你如何挣扎,没有依靠,终究只能沦为恶兽的盘中餐,口中食。
让人不寒而栗,让人浑身颤悚。
每每梦回,眼前都是刀山血海,尸骨成山。
闭了闭眸子,墨行修这才睁开了眼,砖红色的宫墙依旧。
远处有人向他走来。
墨行修双手一合,向来人行了一礼。
“多谢李尚书方才的帮衬。”
李知连忙将墨行修扶起,面上带着笑意:“微臣只是尽了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