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为了今日之事在堵气?”慕容琛冷淡的问道。
箬竹自然是坐在了一旁,挑口饭到嘴里,细嚼慢咽之余,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我已向王妃解释清楚了,王妃也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应该是不会再与王爷置气。”
箬竹脸色上透露出几分歉意,她从未与任何的女人低过头,王爷身边的女人,这么多年只有她一个 她自认为她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可是她看得慕容琛有些在意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她便主动向傅清梦承认错误,消除他们之间的误会。
“她有没有责怪你?”片刻后,慕容琛开口问道。
箬竹摇头道:“原本看到王妃教训下人的时候满身锐气,我以为王妃会严惩箬竹,没想到王妃非但没有与我计较,反而让我好好照顾王爷,想起今日的事情,箬竹真是羞愧难当。”
慕容琛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向来吃不得一点亏,发生了这个样的事情,必定闹个几日,没想到她竟如此大度,居然没有责怪箬竹?
这个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琢磨
晚膳过后,双隐便回来了,第一时间来到了慕容琛的房间,向他汇报道:“王爷,去于府的侍卫回来了,他们说那丢失的玉佩的确是于钟凡的。”
“明日你便带人去于府,找那于清远问个清楚。”慕容琛淡淡的说道。
宸王府向来平静,傅清梦一来还把仇人招来了,于府倒是大胆居然敢欺负到宸王府的头上,虽然他现在在外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废物王爷,可他始终是一个王爷,他慕容琛岂能坐视不理。
“是,属下明日便去于府。”双隐接令道。
傅清梦伸了伸懒,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动身来到了慕容琛的院子,准备为他医治。
刚准备敲门,便听到屋内传来声音道:“这是通行牌你收好,事情办妥再交还与我。”
傅清梦透过门缝,看到对话的二人,是慕容琛与双隐。
慕容琛不让她出府,却把通行牌交给双隐!
不过此时她倒是没有计较慕容琛把她当做外人,她更好奇的是那张通行牌,是不是有了那张通行牌她就可以随意出门了。
双隐接过通行牌,便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傅清梦注意到双隐的动作,迅速的侧过身子。
“扶本王躺下。”慕容琛吩咐着双隐道。
傅清梦再看过去的时候,双隐将慕容琛推到了榻边。
不过她心里,悄悄的给通行牌画了个圈,既然慕容琛不让她随意出府,看来她需要搞到那个通行牌了,这样她就能够私自出府了。
见到屋内安排妥当,傅清梦便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入。
双隐向她行礼道:“王妃。”
傅清梦朝着里屋走去,走到了他的身边,向他行礼道:“王爷,我来为你诊治了。”
慕容琛朝着她点了点头,便吩咐着双隐道:“双隐,你去门外候着。”
“是,王爷!”双隐接令后,向二位行礼,便退出了房外。
傅清梦在屋内环视一周,神色有些迟疑
慕容琛注意到了她犹豫的样子,迟迟还不上手,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他挑着眉淡淡的开口问道:“傅清梦,你在找什么?”
傅清梦微微一笑道:“王爷,箬竹为何今日没有侍奉在册。”
“你找她做干什么?”慕容琛继续不解的问道。
这个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在场的时候想把她弄走,不在场的时候又要训她。
傅清梦摊开银针,不紧不慢的说道:“自然是让她来做一些体己的事情”说罢,她便转身说道:“我这就去喊箬竹姑娘过来。”
慕容琛看眼着她转身要离开,冷意的声音传来道:“回来。”
傅清梦假装没听见,准备快不离开,忽然感觉手腕被用力拉住了,她没有回头准备抽手离开,却被拉得更紧了。
“傅清梦,你什么时候可以如此无视本王说的话了?”慕容琛的声音放低了几分,冷意却是多了几分。
傅清梦微微皱眉,硬着头皮转身笑道:“王爷这个是什么话,刚刚有喊我吗?”
本想假装听不见偷偷溜掉,没想到这慕容琛倒有些无赖了!
“难不成本王在自言自语?”慕容琛冷冷的反问道,他知道傅清梦听见了。
傅清梦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便开口反问道:“大约是累到了,耳朵有些不好用,不知王爷说了什么?”
谈话之间,箬竹端着水到门口了,抬头便见到慕容琛正拉着傅清梦的手,她停顿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随后,她便推门而入,笑面相迎道:“王爷,箬竹来为您擦身子更衣了。”
傅清梦正在想如何摆脱慕容琛,不曾想箬竹来的正好合适,她迅速抽开自己的手,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箬竹端着水放到桌面,便向傅清梦行礼道:“王妃也在。”
“我来为王爷诊治。”傅清梦勾起一抹唇角,带着浅笑,说道。
看着箬竹来为他擦身子,她便打了个圆场道:“你先帮王爷整理好,我稍后再来为王爷诊治。”
箬竹微微点头,笑着示意她。
傅清梦大步离开,幸好箬竹来了救场,否则这慕容琛指不定要为难她,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摆弄射被他弄皱的衣袖,嘟囔的说道:“这男人难道都是一个样吗?”
原本以为慕容琛是个瘫子,对男女之事应该没有什么打断,没想到他与正常人一个样,今日的表现,难不成他对她有什么想法了!
“王妃,您在说什么?”何嬷嬷从屋子走了出来,注意到傅清梦走了过来,轻声询问。
傅清梦摇了摇头,便恢复神色道:“没事。”
何嬷嬷笑呵呵的看着她,王妃这嘴硬的样子道跟王爷有几分相似:“王妃方才说男人都是一样,是指王爷吗?”
傅清梦愣了一下,没想到何嬷嬷听到了,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托着腮脱口而出道:“这慕容琛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何嬷嬷你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应该很了解他吧,外人传王爷性格寡淡,我看倒不像!”
何嬷嬷轻笑一声,看着她道:“哪有人性情真的寡淡,就算是在寡淡的人,遇到不同的人和物,性子也会发生变化的。”
所以,慕容琛性情寡淡旁人的谣言了?他几次主动拉她的手,难道是认为她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了?
何嬷嬷见到傅清梦走神了,便笑呵呵的小声说道:“王妃甭管什么性子不性子,你只要记得啊,这王爷也是个男人就好了。”
此话一出,傅清梦的脸色瞬间红润起来,虽然她还未经人事,但是她在教坊司偶尔听到她们私底下聊起过这男女之事,她当然明白何嬷嬷是什么意思。
何嬷嬷偷偷笑了,注意到傅清梦脸色发红,便佯装吃惊的问道:“哟,王妃您是发烧了吗?您的脸为何会如此红?”
傅清梦下意识的摸着脸,真的有些发烫,抬头想要解释,突然捕捉到何嬷嬷的笑意,她便开口说道:“何嬷嬷,你怎么能唬人呢!”
“王妃您不必害羞,不管您与王府有没有圆房,您嫁入王府便是王爷的妻子,即便王爷对您有什么想法,那也是男人的本性。”
傅清梦呢喃了一声:“男人的本性?”
她似乎是被何嬷嬷洗脑了,竟然被代入到她的话语中了,难道…慕容琛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吗?虽说是个废人,那个地方也不是不行事吧。
不可能,肯定是她想多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害怕,他慕容琛是个瘫子,又不能独立行走,就算是有那种想法,也是她欺负慕容琛才是。
阿福神色飞扬的走了进来,似乎是在寻找傅清梦,见到她正在院内,便上前喊道:“王妃。”
正想这说什么,忽然看到何嬷嬷在旁边,阿福便朝着她看了一眼,傅清梦便吩咐着何嬷嬷道:“嬷嬷你先下去。”
阿福见到何嬷嬷离开了,打量着四周无人,便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得意的说道:“王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傅清梦看着他那副模样,似乎真觉得有什么好消息道:“什么好消息?”
阿福从怀里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捣鼓一会,随后拿出一个牌子,递到傅清梦面前道:“您看看这是什么?”
傅清梦接过令牌,看着上面写着通行令牌,忽然神色一怔,这东西似乎跟慕容琛交给双隐的东西一样。
“你哪里来的?”傅清梦压抑着内心的喜悦与不安,询问道。
阿福笑嘿嘿的说道:“在院里捡的,您不是一直想出府嘛,今个儿也不知怎么了,许是幸运,出门就见到了这令牌。”
傅清梦看着阿福的神情,似乎没说,可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这令牌可是慕容琛的重要之物,为何这么容易就被捡到了。
“你确定是你捡的?”傅清梦不放心,便继续反问道。
原本她就在打这令牌的主意,还琢磨着要如何弄到手,不曾想阿福轻而易举就得手了,简直就是惊喜!
阿福连连点头应道:“千真万确!”
随后注意到见到傅清梦也开心,他便低声说道:“王妃,有了这令牌,日后您就能自由出府了。”
“如此便最好不过了!”傅清梦露出笑意,赶紧将令牌拿着回屋,找个盒子将它放起来。
明日,她便找个机会出王府。
傅清梦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便开口问道:“阿福,你这令牌是在哪里捡到的?”
“在院门口的草地上捡到的。”阿福如实回答道。
论说这慕容琛做事谨慎,他的属下也是如此,这么重要到东西怎么会弄丢呢?
“吱呀。”慕容琛卧房的门被打开了,只见箬竹端着木盆出屋了。
这件事也没有多长时间细细琢磨了,眼下她要进屋为慕容琛诊治了,她叮嘱着阿福说道:“此事不可声张!”
“放心吧王妃,此事绝口不提。”阿福笑呵呵的说道。
阿福刚出了院儿门,便见到双隐带着几个侍卫正在院门口,他上前去询问道:“双侍卫,你们这是做什么?”
双隐回头,神色紧张的说道:“方才遗失了随身之物,所以便找找看。”
阿福不由的攥紧了,拳头便开口问道:“敢问成侍卫丢的是何物?”
双隐如实坦白道:“是王爷给的通行牌,许是我太着急了,竟让我不小心弄丢了。”他看着阿福问道:“不知你有没有见到此物?”
阿福笑了笑,便摇头说道:“通行牌张什么样,你细说说,我从未见过,要不我帮你找找?”
“不必了,此处已经找过许多年了,想必是落在别处了。”说罢,双隐便吩咐着侍卫们道:“走,我们去别处找找。”
阿福见到双隐等人离开,他也松了口气,好在他及时将东西交与傅清梦,否则王妃出府的愿望就要落空了。
屋内,傅清梦将银针取出,一根根扎进慕容琛的腿上,抬起头问着慕容琛道:“王爷可有觉得痛?”
“没有。”慕容琛微眯着眼睛,淡淡的开口道。
“那便好。”傅清梦放心的继续扎,有了昨日的经验,她今日的手法娴熟多了,而且麻药的剂量也够了,今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慕容琛睁开眼睛,看着一根根银针入体,便开口问道:“你的手可曾好些了?”
傅清梦微微一笑道:“多谢王爷关心,小伤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