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芊芊额上头冒出豆大的汗,裂开的伤口在阿夜强行灌输下撕裂般的痛,咬紧牙关道,“你不都知道我扮道士了?自然是因为抢了乾都门生意,女扮男的秘密暴露,招来杀身之祸……我……孑然一身……无所谓……”
正说着徐芊芊终于难以忍受身上传来的痛,便晕了过去。
“这么娇弱?也太禁不住折腾了吧?”
“阿夜,芊芊怎么说都是个姑娘……”
阿夜气定神闲的目光对上了凌光若惊慌的眼神,觉得倒也没必要吓唬她,吓哭了又得他主子来哄。于是阿夜将凶残的一面收了回去,一本正经道:
“她晕过去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大摇大摆的打开门,一抬头就看见了屋顶上的冷玄月。
“主子!干嘛站在那里,阿夜睡哪儿啊?”
冷玄月轻轻一跃而下,落在了刚刚从房门探出头来的阿夜面前。看着他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是个活了几百年的猫妖,而不是个正值青春的少年。冷玄月一时能没忍住,就在阿夜看上去肉嘟嘟的脸上掐了一把。
“啊呦!”
“傻猫,先进去。”
一进门,就是凌光若坐在榻边,正在替徐芊芊擦拭着冷汗。
“她怎么样了?”
“主子!”阿夜一个眼神,让刚要说话的凌光若闭了嘴,“有阿夜在,没问题的。”
“嗯。光若,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夜里就不要出门了,知道吗?”
“嗯,知道了。那你们呢?”
“我跟阿夜还有些事,你好好休息。”冷玄月转头对阿夜道,“你先到这间房外布个阵法。”
“哦。”
阿夜就这样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房间。
“冷哥哥,还有事吗?”
冷玄月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凌光若,不是什么桑娘。只是那个眼波流转,梨涡浮现的女子不时出现在他脑海中,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冷玄月从手上解了个银白色的手环,将它戴在了凌光若手上。
“这手环是一位故人送的,你戴着能保平安。”
“这怎么可以?既然是冷哥哥的故人送的……”
“有什么不可以?我说给你,那就是你的。好好待在这里,别出去。”
就在凌光若欲言又止时,冷玄月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让她再也没有推脱的余地。
手环通体银白无瑕,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不过单是看其精湛工艺,就知道不是个凡品。夜一深,月光不再,独独这手环散发着光芒,凌光若看傻了眼一种熟悉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凌光若悄悄地抱着棉被坐到了小木桌前,将自己裹得严实之后吹灭了烛火。只过不榻上的徐芊芊并没有睡,且委实目睹了一切。
冷玄月带着阿夜,不紧不慢地赶去城西郊。只是阿夜也恰好目睹了他送凌光若手环的那一幕,此时正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开口。
“主子,你应该知道明明隔着老远,蠢女人为什么还是被青灯附体吧?”
“知秋说灵丹属阴,也怪我一时轻敌,是我害了她。”
“哎呀,主子,阿夜是想说……想说……”
冷玄月看阿夜一直纠结着,倒是好奇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不用拐弯抹角,直说就好。”
阿夜听冷玄月这么说,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明亮的眸子像极了夜空中的星星。他突然又愧疚地将头低了下去,少年头上的猫耳明显的垂了下去。
“阿夜就是想说,主子很在意的那个手环,怎么就轻易送给了她,明明连阿夜都不能摸一下……”
冷玄月心中觉得好笑,这只猫难道是在争风吃醋嘛。于是他低下头对着阿夜头上的猫耳吹了口气,阿夜发现耳朵露出来,脸上迅速飞上红晕,随即收了起来。
“你都说了光若阴气过重,总得留个东西让她保命。再说手环本来就是她的……”
“啊?她的?这怎么可能?我认识主子以来,手环就一直戴在你手上。”
“你也知道桑娘,而光若前世就是桑娘,是她送我的。”
“那怎么看都不是个凡物,蠢女人的前世也应该是个凡人,怎么可能有那种手环……”
“这……我也不清楚。”
阿夜陪在冷玄月身边变得会察言观色,见他不想再提及此事,便也不再追问,倒是赶路时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主子,她说是自己抢了乾都门生意,遭到报复了。我们上次碰上乾都门的时候,也是遇见的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