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漪从皇宫回来,心中思绪万千。
太后的话让她更加坚定了离开京城的决心,只是,她走了,司徒念倾怎么办呢?
当初不顾一切的来了京城,没有想过在京城的生活会如何。
如今体验了一番,发现并不如意,还是荆州更适合她。
司徒念倾有更大的抱负理想,他可以在这个更大的世界一展身手。
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不同。
那便算了吧,就像皇上所想的那样,司徒念倾可以用有一个能为他带来势力的妻子,而不是像她这样,只会拖累人。
凌思漪低头呢喃,看着司徒念倾书房的方向,对不起,我食言了。
我食言了。
没能做到陪你走出那段黑暗。
不能一直待在京城与你共进退。
不能做你的九皇妃。
司徒念倾一出来,便看到凌思漪正痴痴的望着他,心下甜蜜,一抹笑容在嘴边荡漾开来。
一步一步走过去,目光所及,皆是凌思漪。
"回来了?累不累,今日与太后说话的时间比平时多了近一个时辰,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糕点。"
司徒念倾在世人眼里,不是冷漠就是孤傲。
然后在凌思漪面前,他只是一个丈夫。
只是......只是近日的事情太多,让他顾及不暇,前些时日凌思漪还嚷着要离开京城,如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那日说的怕是昏话。
随即转头吩咐竹青,"去把我让你准备的端上来。"
竹青应了声是,兴致不高。
凌思漪听着司徒念倾一连串的关心,心中不但没有开心,反而更加难受。
只得转移话题,"他怎么了?"
问的是竹青。
司徒念倾眼神微微顿了一下,都没看竹青的方向,拉着凌思漪的手道,"或许是因为刀成吧。"
"说起来,我很长时间没见刀成了。"
司徒念倾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嘲讽,"你当然看不见了,他早出晚归忙得很。"
凌思漪太了解司徒念倾了,这句话的语气本来就不对不说,还很是阴郁。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凌思漪的直觉告诉她,又出大事了。
司徒念倾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凌思漪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脆弱,不过只是一瞬,再想捕捉的时候,没有了。
"刀成是三皇子司徒灏旌的人。"
只一句话,就让凌思漪足够震惊,她虽然不知道刀成具体事情,但是她曾经听司徒念倾提起过,当成跟了他,有三年了。
如今查出,刀成竟然是司徒灏旌的人?
司徒念倾的情绪定然低落,更可怕的是,三年前,司徒灏旌还在寺庙,手有多长能伸到京城里来。
凌思漪一直在太后那,发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但她知道,司徒灏旌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那,现在如何了?你怎么会知道?"凌思漪疑惑的很,按理来说,做法如此隐秘,三年之久了,怎么会发现呢?
"这件事已经发生很久了,自从那次遭暗杀后,我就起了疑心,只是没想到,会是他。"
凌思漪虽然没体会过,但是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甚至差点死于他手,滋味儿一定很不好受。
凌思漪抚着司徒念倾的背,好像最近他的情绪都不好。
她决定,离京这件事还是缓一缓,等司徒念倾解决了司徒灏旌的事再说。
司徒念倾笑了笑,神色淡然,仿佛凌思漪刚刚看到的脆弱都不曾与他有关,那双桃花眼轻眨了一下
模样勾人,惹的凌思漪脸红。
许是因为司徒念倾生的实在好看,凌思漪每次与他有亲密动作的时候,她都脸色发烫,热的不行。
"你脸怎的如此红?"司徒念倾挑了挑眉,抛开了那些不开心。
凌思漪美目一瞪,多了几分可爱。
"你就是故意看我难堪的是不是!"
司徒念倾哈哈笑了两声,"不是啊,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言毕一把扯着凌思漪坐在凉亭椅子上,惹得凌思漪惊呼一声。
"娘子,这偌大的京城,便只有你才能让我放松下来。"
凌思漪双眼怔愣,呆呆的看着司徒念倾。
也许,司徒念倾的爱,远比她想的还要多。
她一点点向前,从未觉得司徒念倾如此让她动心过,此时,她觉得心里似乎是有什么要溢出来了。
直到触碰到司徒念倾的嘴巴,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刚褪去的红晕转而又涌了上来。
"我......"
刚想退开,奈何司徒念倾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只怔愣了一瞬,便捧住凌思漪的头,加深了吻。
良久后,才退开。
凌思漪喘着粗气,要是司徒念倾再不松开,她就要憋死了!
司徒念倾被她逗笑,"哈,你怎么不换气。"
"我......谁知道你......"
司徒念倾存心逗她,"知道我什么......?"
"流氓!"
"喂,这就冤枉我了吧,明明是你凑过来的好不好?"
凌思漪气结,一时说不出话,"那,那以后我不了就是了!"
司徒念倾听后,捏住她的下巴,"嗯?这可由不得你。"
说完,又吻了上去。
......
白紫柔正在绣荷包,却突然得到了太子要来的消息,说是有事不解,想向她求教。
手里的针线顿了顿,她倒是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了,想必太子此番前来,是为了思漪吧?
不用想也知道,平日里,两人见面都少之又少,如今却说什么讨教问题。
白紫柔又不傻,岂会不知其中的名堂。
"我这便过去,先给太子沏杯茶。"
司徒俊程待了没一会,白紫柔就过来了。
终日里一袭白衣,倒是在司徒俊程的意料之中。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经说话,上一次还是几年前,白紫柔落水那日。
"臣女参见太子。"白紫柔福身,欠身行礼。
白紫柔的名声司徒俊程是听说过的,京城第一才女,他在宴席中看过她那支抚清舞和那首凤求凰,无一不是登峰造极。
才女之名,当之无愧。
虚抚一下,示意白紫柔起身。
丫鬟端来了茶水,为太子沏上。
"太子尝尝,这是云南进贡的茶,茶叶倒是普通,不过这水是我取每日晨露浸泡的。"
司徒俊程喜茶,这是世人皆知的事。
他倒也没在意,去了哪里都会有好茶招待,早就习惯了。
此时的白紫柔最喜欢学的便是茶艺,如何沏茶如何斟茶,她都学了很久。
因为他知道,太子喜欢茶,对茶很是讲究。
司徒俊程挑了挑眉,尝了一口,果然,茶香不是似平时的味道,本该醇厚的茶香成了清冽的甘甜。
不仅激发了茶的香气,更是混了露水的清冽,别有一番风味。
"不错,白小姐也喜欢茶?"
他喝过的好茶不少,但是如此独特的方法,他倒是没见过。
"回太子,臣女对茶的喜爱并不深,只是随娘亲学了些茶艺,略懂皮毛而已。"
司徒俊程知她谦虚,眼前的这个女子堪称完美,似乎无法与小时候那个落水后对他大呼小叫的少女重合。
微微摇了摇头,人总是会变得。
总会有人,变得让人喜欢不起来。
"不错,白小姐的茶艺讲究本殿很感兴趣。"
白紫柔笑了笑,没有接司徒俊程的上一句话,而是转而问道,"太子来所为何事?"
司徒俊程猛然一顿,想起来了今日的目的。
只是一开口便问,会让人生了疑心。
"白小姐那日被礼部尚书之女等人欺负,为何不反抗?"
"反抗有什么用,让他们说去便是,我不搭理她们便会觉得没意思,自顾自的离开。"
司徒念倾倒是没想到,白紫柔会有这样的隐忍。
"若不是那日凌小姐出手,你怎会被就此放过?"
白紫柔低下了头,她就知道,终究还是会饶到思漪的头上。
掩了情绪,抬眸淡笑,模样挑不出一丝错来。
"是啊,多亏了思漪。"
"你与凌小姐关系甚好?"司徒俊程有些不明白,若凌思漪真的是那个救命恩人,如今因为她而解除了司徒念倾与白紫柔的婚约,白紫柔怎么会......?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白紫柔淡淡的道,"思漪与九皇子在我先,我虽为女子,但我也明白,君子不夺人所好。"
司徒俊程突然有些不舒服,君子不夺人所好?
那他便要夺,又能怎样?
凭什么一个两个,都与司徒念倾有关,都站在司徒念倾的方位?
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说除非他有多酸,"那白小姐还真是好气量。"
白紫柔察觉出了其中的情绪,敛了眸子,没有顺着司徒俊程的意思,"婚约只是皇上的一道圣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身为白府的小姐,我的婚姻,由不得我自己。"
"更何况,我与九皇子两人,皆无情意。"
司徒俊程不与她纠缠,"所以,凌思漪真的是九弟的......."
他突然不知道怎么说,白紫柔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证明,凌思漪不止止是司徒念倾的救命恩人。
他不甘心。
"什么?"
司徒俊程摇摇头,"没什么,我与凌小姐是旧识,如今我与九弟有些误会,不便去府上问,便来了白小姐这里。"
简单的应酬了几句,司徒俊程便离开了。
白紫柔品着茶香,她就知道,这是他喜欢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