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灏旌恢复了后,回府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安静,皇上放心了许多。
然而司徒念倾和陆晟铭却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怎么办?"陆晟铭心急,皇上褫夺了司徒灏旌王爷的封号,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司徒灏旌现在依旧平安无事的在府中修养。
如若让司徒灏旌找到机会反击,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既然没有证据,那我们只能编造证据了。"
陆晟铭猛然抬头,只见司徒念倾说了一句,"若是被太子知道,自己不仅被利用了这么久,还多了一个对皇位觊觎的人,他会怎么做?"
陆晟铭心惊,将东风引给太子?
司徒念倾点点头,"正是你想的那样,此事若是我们出手,成功几率虽大,但是并不能掀起什么涟漪。"
陆晟铭懂了,他要掀起一场大风浪。
"可有把握?"
司徒念倾嗤笑一声,把握?
"十分。"
见司徒念倾这么胸有成竹,陆晟铭心安了许多,以司徒念倾的性子,若是有十分,那便一定不会失败。
"我们该如何做?"
"......"
陆晟铭边听边震惊,这是人的脑子吗?
......
司徒俊程与林萱用早膳时,府上的人来来报,门外跪了个人。
此人不是别人,真是司徒灏旌手下对接刀成的人,司徒念倾不可能把刀成给他,但是既然两个人对接,那么所知道的秘密定然一样。
司徒俊程用剑挑开头套,已经昏迷了。
怪不得会乖乖的跪在这。
"什么时候发现的?可知是何人所为?"
那两名守卫摇摇头,一脸的无辜,"奴才不知,今早一开门,他就在这里了,我们来不及查看,便先通报了太子。"
司徒俊程将人带回,此事必有蹊跷。
审问了一番,开始还嘴硬,而后便抵挡不住酷刑,一五一十的算盘拖出。
从利用太子之手杀害九皇子,到没日没夜的杀戮,只要是他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司徒俊程心中虽觉得蹊跷,但是此人看的出来没有说谎,纵然是有人将他送上门,他的话也都是真的。
心中气愤难平,司徒灏旌的野心,他若有若无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然而,他还没有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发司徒灏旌已经借刀杀人很多次了。
显然,他就是那把刀。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司徒俊程不讲情意了。
......
朝堂。
"皇上,老臣已经查出,九皇子话本一事,是何人所为。"
皇上看着林丞相,"哦?是何人啊,不顾我皇家颜面。"
林丞相颇为难言,"回皇上,此事恕老臣无能,只查出了与三皇子有关,而三皇子并不承认。"
司徒灏旌有些力不从心,近日突然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他,让他应接不暇。
"父皇,儿臣做的事儿臣已经承认,未做过的事,儿臣绝不会认。"语气底气十足。
陆晟铭轻嗤,可不底气十足?太子的假证据,怎么能当真呢?
皇上在上方沉默了半晌,倾儿话本一事,本就存疑,让林丞相去查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然而如今的矛头,都指向了司徒灏旌。
太子上前一步,"父皇,今日早上,我正用膳,门外趴着血淋淋的人,儿臣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便带了回来,一番盘问,惊天之秘让儿臣震惊不已。"
司徒念倾心底冷哼,血淋淋的人,怕是受你的酷刑来的吧?
然而他并未揭穿,毕竟不能暴露,司徒俊程就是把握了司徒念倾的这个心理,便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
"怎么回事?"只一句话,可见天威。
"此人尚有气息,儿臣请求,将他带上来,仔细说上一说。"
皇上允了。
人带了上来,只是样子让众臣欷吁,血淋淋的,衣服划破了很多,几乎要衣不蔽体。
"下为何人?"
司徒俊程拱手答道,"此人,还是让三皇子来认吧。"
司徒灏旌与那人对视一眼睛,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语。
他怎么会被太子抓来?
"旌儿,你可认得?"皇上似乎明白了这番朝堂所针对于谁,只是只要不是倾儿,便可以
司徒灏旌无法,"回父皇,儿臣认得,正是我身边的亲身侍卫。"
"不知我的侍卫怎么了,竟然要被太子折磨成这般模样?"
司徒俊程嗤笑了一声,"这么说,三弟是承认了?"
司徒灏旌摇摇头,"侍卫自然是我的侍卫,但是他做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哼,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司徒俊程点点,"既然如此,那你说吧。"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那人气息有些微弱,声音断断续续,但是朝堂之上的人都屏住呼吸,他的话也都听清了。
"皇上,确实是三皇子,让属下发布了九皇子与那女子的话本,意图让九皇子身败名裂。"
这一消息不仅震惊了皇上,更让众大臣们震惊。
只有司徒念倾与陆晟铭二人,面色不变,到底是谁,他们心里一清二楚。
"可有此事?"皇上问的是司徒灏旌。
司徒灏旌猝不及防,跪在地上,"儿臣不知,此事并非儿臣所为,这侍卫也不知何时,不见了,今日却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太子不相让,随即对男子吩咐,让他将所有的事告知父皇。
但是除却刺杀一事。
皇上听了司徒灏旌有嗜血杀人发习性,心中愤怒到了极点,没想到司徒灏旌看起来温柔安静,实则竟然如此变态?
他不敢想象,毫无余地的将司徒灏旌禁在了府上,等日后发落。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司徒灏旌面无表情的被带下去,司徒念倾心里总觉得不安。
......
凌思漪得知了朝堂之上的消息,青芽还在一边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可有九皇子什么事?"
竹青摇头,"少夫人放心,主子不曾参与。"
凌思漪点点头,那便好。
青芽还在说着,"这三皇子刚回京不久,怎的就被等候发落了,离京太久了吗?"
凌思漪注意到了最后一句话,因为这个吗?
与京城格格不入的人,会被淘汰出去的。
既然他解决了,她也该走了。
"九皇子什么时候回来?"
竹青看了看太阳,"这个时辰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
"好,你们下去吧,让人准备热水,注意些别太凉太热了。"
"是。"
司徒念倾一回来,凌思漪就迎接了出去,满嘴的闲话,今日发生了什么趣事儿,朝中的事,只字未提。
司徒念倾抛开三皇子临走时的表情带给他的不安,与凌思漪细说着家常。
"今日怎么如此开心?"司徒念倾拉着她的手,点了点凌思漪的鼻尖。
凌思漪笑的很甜,"有吗?今日我去了白府,紫柔正在绣荷包,我心血来潮,便想试一试,可谁知......"
司徒念倾不觉得聒噪,反而喜欢凌思漪这样同他讲话,每日发生了什么事都同他讲,这让他感受到,自己并非是一个人,他还有她。
说着,凌思漪掏出了自己绣的荷包,递给了司徒念倾。
若是平时,怕是会不好意思拿出来,毕竟很丑,但是也许今日就是最后一日了。
"喏,不许笑话我!"
司徒念倾接过荷包,上面的花纹是一座山,和一座城的样式。
山环绕着城,城依偎着山。
想来,山就是凌思漪,而这座城,便是他了吧。
心中一暖,揉了揉凌思漪的脑袋。
"很好看,我很喜欢。"说着把它别在腰间。
"你,你干什么?"
"把它随时在身边,这样,就算你不在身边,我也有它陪着。"
司徒念倾说的是每日上朝和出去办事的时间,而凌思漪说的却是自己走后的时候。
也好,等我走后,它陪着你吧。
"好。"
凌思漪今日又下了厨,只不过今天只做了一道菜。
"你尝尝看,看能不能尝出哪个是我做的。"
司徒念倾看着桌子上的六道菜,只是看的话,每一个都很好看。已经分辨不出哪个是凌思漪做的了。
想不出,便尝了尝。
每一道菜都试了个遍,仔细品味了一阵。
才幽幽开口,"这个素锦三鲜,是你做的吧?"
凌思漪一愣,"不是吧,又很难吃吗?怎么一尝就尝得出来?"
司徒念倾被逗笑,轻笑了一声,"不会,很好吃,你尝尝。"
凌思漪夹起一口送入口中,确实啊,一点都不难吃!
"那你怎么知道的?"
司徒念倾笑笑,因为那道菜是他最爱吃的。
当然,他才不会说出来。
"我们心有灵犀啊。"
凌思漪愣了愣,想着该告诉他一声,"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在想我?"司徒念倾今天心情很好,说话语气也轻挑了一点。
凌思漪没心思玩笑,瞪了他一眼,随即脸色严肃,"我,我要回山寨了。"
司徒念倾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了一番,"回哪里?"
"山寨。离开京城。"
司徒念倾不知所措,"为什么?那天不是说好了,不走了吗?"
"我没有答应你。"这次,她不能在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