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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回路转寻花明(四)
作者:思伯本章字数:5820更新时间:2020-10-02 14:27:54

每一次走来,总会有所害怕,有所顾及,自然也有所改变。这一天晚上,场景极其的熟悉,心中是有悸动的,但却再也不像最开始那样,纵使他给我的不多,我却激动的像个孩子。而这一次,我不想有这么廉价的爱情,因为一旦廉价,便真的不会被珍惜。

在楼房的一楼大厅,四周灯火辉煌:

“胡适曾说过: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再次遇见你,你已经不在像当初一样天真开朗,眼中多了一丝忧伤,多了一份落寞。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心里的苦,到底有几重?寻鹭,往后余生,我会在你的冬天放上红泥小火炉;会在你的夏天种一棵树,给你一个安稳一个家,一份安心一份暖,你能够嫁给我吗?”卫安把他能够给我的都双手奉上,这让你如何选择不去相信呢?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他,只是感觉和他很熟,也不讨厌。除了感动,其他的,似乎没有太多的东西。

“我……”我有点犹豫,不敢接下那一枚亮晃晃的戒指,在上百人的空间里,我手略有一些抖,在加上他们“答应他”的呼声。我觉得自己脑海中全部都是以前的场景。可是最终,我还是缓缓地接住了,在那一瞬间,我明显的看到人群里转身离开的一个穿着帅气礼服的人,看着他的背影很熟悉。我一边回忆着这个人,一边以往的回忆可怕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内心混乱,头晕目眩,晕倒在地。戒指也随即掉在地上。那个人,那个熟悉的背影第一个冲向前来,我借着无力的眼神模糊的辨认出来,他就是袁离,那个救我的人。卫安急切的把我抱起来往车上去,我口中轻声的叫了一声“袁…离…”

“鹭儿,你说什么,你不要吓我”卫安以为我想要什么,但却又听不清,也听不懂。“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等我在睁开眼睛时,自己正躺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医院。我看着窗外的树顶端,自己下了病床,缓缓的去了窗前。

“鹭儿,你怎么自己起来了。快再躺会”我被刚进来的卫安拉到病床上。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点晕而已,你不用担心”

“你是我的,我不准你有任何的闪失,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好好休息”

“你认识一个叫袁离的人吗?”寻鹭想要确认自己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认识,他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几乎在全国各地都有他的种植园,种植种类繁多,销往国内国外各个地区。你…也认识他?”

“不是很熟,只是知道他叫袁离而已”

“以后介绍你们认识”

“不用,认不认识都没关系”

人间匆匆过客而已,有缘擦肩而过,无缘素不相识,不必纠结,也不必在乎。有机会自己去礼尚往来感谢一下他就好。

“卫安,对不起啊,昨天……”

“傻姑娘,和我还说这些”

“那我们,回家结婚吧”流浪久了,自己也想要一个安稳的家。我已经期待了许久许久,期待回家,期待着看到自己的亲人,看到自己久违的

景色。只是我不知道,我心灵真正的栖息地和归宿早已经把我抛弃,而且恨之入骨。

“好,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

“谢谢你!”

回乡结婚,想到能够得到全村人的祝福,能够在亲人的见证下把自己托付给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我带着满心欢喜,脸上洋溢着一丝笑容。我们一直开着车回去,数天激动得无法入眠。

说来也奇怪,乡人看到我以后,全部是一种奇怪的眼神。没有任何问候的话,也没有任何温柔的语言。没事,可能是他们没有认出我吧。我和卫安径直去了我家,才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弟弟。虽然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但是我也不会把他认错。我以为他看到我会飞奔来抱住我,没想到他眼中含着眼泪,面目狰狞,拳头捏得紧紧的。看着他的样子我就意识到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快步走进屋里打开门,看到头发乱七八糟的母亲。蹲坐在饭桌前的地面上。

“妈,我是鹭儿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用最温柔的语言问她,看着她迷茫,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我的心绞痛着

“鹭……儿……?”听到她的疑问语气,我已经泣不成声。

“你们干什么?”我清楚的听到卫安的声音,以及许多人的吵杂声。村长和着一些村民出现在我家门口。

“寻鹭,你还有脸回来?”卫安也什么都决定不了,也挡不住。村长进门把我拉出来,此刻的我真的如一具行尸走肉。

“放开他,不然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卫安挣脱其他人,过去推开村长。

“卫安,你成功归来我们很高兴,也很欢迎。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带回来?她为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了拒绝父亲回来居然自己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寻鹭。你看看你弟弟,你看看你已经疯了的母亲,所有的东西都拜你所赐,你哪里来的脸回来!”村长的话一字一句都击中着我,如子弹进入胸膛。

“你…说什么?不可能…怎么可能”卫安也变得全身无力,四肢发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寻鹭笑着走下三个台阶,走到卫安面前:

“你信吗?”卫安蹲下抱住头,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呵,卫安,你不是说我的未来你会奉陪到底吗?”其实我明明知道结果。我还是通过这样的话来再一次嘲笑我自己。

“我不是不信你。可是,我要怎么信你?我问你什么你都不和我说,如果心里没鬼,你为什么总是一言不发?我……对不起…”我不想在去听这些虚伪的话,不想在相信他,不想在温柔的对待任何人。

“够了…滚……”我呆滞的看着卫安离开,无力的离开!算了吧,所有的事情已经扭曲,宇宙已经黑暗,心死了,留下你便没有了任何意义。如果真要说我这几分钟活着还要干嘛,那就是我没有力气去选择死亡,哪怕,在不远处的树上撞死。或者,跳入河中,永远的离开。

“打死她…”一个村民的声音响彻我耳畔。也好,这也是一种解脱。我能干嘛?我能做什么?解释?反抗?可是,我什么能力都没有。

“寻鹭,你没有人情没有人心我们不管,但是至起码你是过这里的村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永远的离开这里,不然,不要怪我们无情……”村长本是一个善良的人,一开始他也什么都不相信,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指向我,他也无可奈何。

“我爸,是打柴摔死的…”虽然我自己都不相信,因为这是胡琅告诉我的。

“打柴?发现你没在他痛苦不堪,终于好点,想通以后想方设法的打听,找你。他一个除了镇上,哪里还去过其他更远的地方。可是,他翻山越岭,克服很多困难的去找你,最终换来的仅仅只是自己的一具尸体……”

这世间,爱有很多种。每一种都可以做到不顾一切。可又为什么,他们融合不了?父亲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他最大的贪心,也就是希望自己女儿过得幸福一点要求,过分吗?那有着更多追求更多想法的人,是不是应该被挫骨扬灰要,万劫不复?可是,他们,却还在健健康康,有声有色的活着。

我想去看看父亲,我想要和他永远的呆在一起。弟弟始终没有和我说任何的话,但是在大雨倾盆的墓地,他也同样站在雨中,眼睛里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离开了,但是,我觉得,他是一直一直都相信我的。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想多陪陪父亲,也想要为自己赎罪。我不知道自己在雨中淋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什么时候出太阳,自己沉睡了多久,待我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离我家带远不远的小城。

“我忍痛把寻鹭交给了你,不远万里想要赶上你们的婚礼,见证你们的幸福。我以为你他妈的会认真的对待我的鹭儿,可是你却自己把她丢弃,一个人逃离。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要相信她的。你和他一样,都是很会武装自己的垃圾。你可知道,人不能够太过于自由的去做任何事,你们所有人,都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半路看到卫安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车,袁离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他打了卫安一顿,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寻鹭,那个差点被他遗失了的,想要拼尽全力去保护的人。等到他到时,寻鹭已经躺在自己父亲的墓地,差点没了生命。袁离抱住他,一大男子哭得撕心裂肺:“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没有你。”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她送进医院。

“寻鹭,你一定要醒来。从今以后,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袁离为寻鹭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好,只是等待着寻鹭,等待着她睁开眼睛。

“又是你?”我睁眼最先看到的,就是袁离。心如死灰的我已经不在去想这一切究竟是故意还是巧合。

“怎么?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我还有失望的资格吗?”我不知道此刻的袁离,心境如何,后来他告诉我,看着彻底丢了希望的我,他心里始终如刀绞痛。

等到晚上,很安静,我已经感受不到风,感受不到黑夜,也感受不到任何的花开鸟鸣。乘着没有任何人,我自己无力地,缓缓地的走上医院楼顶,想要一跃而下,灵魂会摆渡到父亲所在的地方。我看见了,他正在朝我微笑。“爸,等我!”

“寻鹭……这里的风景不好看,我带你去更好看的地方…”袁离有点不知所措,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怎么能再次伤害自己。

“不要过来…我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放了我吧!"我继续向前走,脚步没有停。我以为自己已经跳了下去,却不曾在跳楼瞬间被袁离抱住摔倒在地,又失了意识晕了过去。

“寻鹭,你死了没关系,没有谁会去怜悯!可是,你已经确定好了吗?”袁离的话我一句都不想听,因为我没想过要活着,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

“你父亲含冤而死;你母亲神志不清;就算不管他们,不为他们报仇,你也不能丢下自己的弟弟啊,他已经一个人承担着所有了,你走以后,谁来拯救他?”袁离想要努力的为我找个借口,让我活下去,让我陪在他身边。哪怕,我对他冷淡得要命。

“弟弟……”他在雨中看着我的场景,始终历历在目。袁离似乎看出了我确实最放不下弟弟,他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芒。

“先睡会吧!明天弟弟会来见你”袁离扶我继续躺下,帮我盖好铺盖,静静的坐在那儿。

对,我需要重生,我要知道父亲母亲究竟经历了什么,我要拼尽全力的去让应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整个夜里,我始终睡不着。当我转头过来时,发现袁离还在坐在我床边,可能是太困太累了,自己已经睡着了。我下床想要给他盖毯子:“你不要离开了…”他睁开眼睛看着我。

“你自己去睡吧!我不会做什么,你不用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我冷漠的继续爬上床睡着,这时候他才自己去休息。

“姐,每个人都在传是你害死了父亲。父亲说一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这不是你的性格。就算是爸爸妈妈不让你去,你也不可能一个信都没有,所以父亲就去找你。父亲要走的晚上告诉我,他不知道你具体的在哪里?要找到你,就像大海捞针一样,而且不知道你究竟还在不在,他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会回来,因为他一定要找到你,他很想你。他嘱咐我要好好学习,照顾好母亲。后来,过了好久都不见父亲回来,母亲急了就去找村长,寻求他的帮助。他带了三个村民去找你和父亲,最后找到的只有一具尸体。他只带着两套衣服,穿着的被刀划烂……村里人都说因为你不想回来,所以……。但是我一点都不相信,我始终相信自己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妈妈接受不了这些事情,然后……”

“人为?”

“村长说是的”父亲从来不惹事,怎么还会有人害他。我想要去了解得更多,所以打算带着弟弟一起在去找村长。

“你要去哪里?回村?现在全村人都害怕你,他们知道的其实弟弟都说了”袁离的眼神中透露着真诚,但是我却已经不会再选择相信。

“那我要怎么查,就让父亲平白无故躺在冰冷的墓地里?”

“这还用查吗?他是在哪里被杀害的?除了胡琅还有谁?”

“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那天晚上看到你晕倒在那里,你走以后就有人找到了我那里,然后我就自己私下里去了解了一下他。听说这人并不是什么好人。”

“那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死和他又关系?”

“居然去了解调查过他就说明他做的一些事自然有人知道。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我调查到他带着一帮人去打死了一个从外面来的人。这个人,肯定是你的父亲”

“弟,照顾好母亲,自己好好长大”我没有多大的能力。也没有背景。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殊死斗争。就算是死!

“你单枪匹马是解决不了任何事的,要让他付出代价就要让他彻彻底底的付出。你别忘了你还欠我钱和人情,看你现在也找不到其他的工作,就在我这里先工作吧!把我的钱还了在去报仇”

“放心吧!会还你的”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欠我多少钱?你妈妈现在正在治疗,很快你以前的母亲就会回来。想要还我,简单的工作一辈子你都还不完。那到什么时候才能报仇。而且我的员工,每个人都是学历极高,所以我要让你和我出国学习一段时间,理论和实践一起进行。”

“所以,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想有余地吗?”

“不想”

“机票已经买了,明天早上出发。你可以乘现在还有时间去看看你的母亲,虽然她现在还在昏迷中,和你说不了话。弟弟我帮你照顾!”看着母亲,我眼中满是愧疚,难过,煎熬,却也什么都为她做不了!

“小子,你说你姐傻不傻?”

“你才傻呢”

“嘿,她不傻怎么会总是被别人欺负呢?”

“反正你不会,你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对吧?”

“那你告诉我,你应该叫我什么?”

“姐夫”

“真乖,记得好好学习,以后我们一起保护你姐,还有我们共同的亲人”

“好,一言为定”

“记住我们两个的誓言哦,不然等到我回来就把你丢在狗窝里”

“好啦!知道啦!”

“等着姐姐来咋们一起去吃饭?”

“嗯,但是你确定她会和你去?”

“额………不确定”

“我们……去吃饭?”袁离想起寻鹭刚逃出来时吃饭的样子,又心疼又想笑。

“不用你施舍”寻鹭冷漠的关闭了自己房门,一个人坐在窗前地板上,一言不发!

“你…猜中了”

“看来姐姐的性格是变了许多,刚好,不能软弱”

“嘿,你这孩子,你是不是希望你姐天天欺负我啊?”

“有这个想法”袁离和弟弟打闹着出去,走廊里留下了弟弟几句笑声。从这一刻开始,我的人生才真真正正的迎来转折,虽然不知道用了多久时间我的心才变热变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去相信一个人。对于承诺。我不想要,因为从来都不真实。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所谓承诺,都是生活当中一点一滴表现出来的,尽管一开始彼此什么都没有说。他为你做你想得到的,还有你没有想到的,在不经意间才发现他才是始终保护着你的。

第二天早晨我一个人早早的下了楼,坐在楼房前的花园树荫下,等待着袁离醒来。早上的空气清晰,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轻松,因为从现在开始,我有自己的责任,还债和报仇。我没有心思去做任何其他的事情,除了和这两件事有关,否则我都会避而远之。袁离司机送我们到机场,他似乎把所有的事情都全部准备好。而我,就像他带的一个行李而已!在整个途中,除了必要的话我什么都没说,袁离总是关心我的一举一动,但我依旧冷漠!因为我只想着赶紧把他的钱还给他,完了以后我们便不会有任何关系。在国外的一个月,我拼命的学习经济学,管理学,了解了袁离拥有着的种植园,了解他的盈利渠道………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只睡四五个小时,有时候还总在熬夜,一个月学习了很多,虽然对于袁离整个种植园来说,微如砂砾。

他带我去买衣服,借口总是不能影响公司形象;他带我见自己朋友,借口总是见重要客户;他带我出去放松,借口总是要带我实践,理论和生活实践分不开。反正自己是他的员工,只要工资高,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PS: 每一次走来,总会有所害怕,有所顾及,自然也有所改变。这一天晚上,场景极其的熟悉,心中是有悸动的,但却再也不像最开始那样,纵使他给我的不多,我却激动的像个孩子。而这一次,我不想有这么廉价的爱情,因为一旦廉价,便真的不会被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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