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妃扯了扯唇瓣，“陛下，臣妾是担心你的身子，无论成儿犯什么错了，您也不能这样这样大动肝火啊！可别气坏了身子……臣妾下去，一定会好好教训他。”

“父皇，儿臣知错了。”

皇帝脸色依旧晦暗不明。

云贵妃像是突然发现乔国夫人的存在，“……乔国夫人，今儿怎么有空进宫了？”

“咱们当年一别，都好久不见了。”云贵妃笑靥如花，似乎是与乔国夫人相熟，作势就要上前。

乔国夫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我为成王而来，既然陛下已经裁决了，那我这便出宫去。”乔国夫人抿唇，眸光闪了闪。

看得出，她不想和皇宫再有过多的牵连。

“等等！”皇帝脱口而出，身子不自觉前倾斜。

“陛下还有何事？”乔国夫人眯了眯眸子，冷漠而疏离。

在皇帝眼中，就是云贵妃的话气走乔国夫人的。

皇帝顿时怒火中烧，“放肆！云贵妃，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云贵妃被吓了一跳，茫然抬眸，眼中氤氲着水雾，一副含泪欲泣的模样，看得人心疼。

可现在皇帝仿佛什么都看不到。

“成王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你这个你身为母妃没有好好教管的原因！你该罚！”

“父皇，这和母妃没有关系……”

“成儿，住嘴！”云贵妃视线落在乔国夫人身上，顿时了然，现在跟皇帝说什么，只是会让他更恼。

“是，陛下，臣妾知错。”

“知错就回去。”皇帝怒目而视。

“不，陛下，成儿还小，以后臣妾一定会好好管教，慎刑司那种地方，成儿不能去。”云贵妃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皇帝臂弯上。

皇帝拧了拧眉。

“陛下……”云贵妃继哀求。脸一转，看向乔国夫人。

“姐姐，若是成儿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臣妾给你赔罪。都是我的错！姐姐你饶过成儿吧，他以后绝对不敢了。”那恭恭敬敬的模样，让人不禁怀疑起皇帝和乔国夫人之间的传言。

江染看了司寒一眼，正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眸子，下意识挪开目光。

齐国夫人动了动唇瓣，什么都没说。

“父皇，我错了……”云贵妃一个眼神过去，司成吓得瑟瑟发抖，一点皇室作风都没了。

皇帝看在眼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姐姐……”

“够了！”皇帝一把将云贵妃甩开，后者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好在被宫女扶住。

皇帝冷眸微眯，没有半点感情，在他眼中，云贵妃似乎就是个陌生人，而非枕边人，“云贵妃教子无方，禁足一月。”

“成王殿前失仪，罚俸半年！”

这也算是皇帝最大的宽容了。

“陛下……”云贵妃眼泪汪汪。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快下去！”皇帝一个眼神，孙德立即上前来拉人。

“娘娘，走吧。”

“陛下……”云贵妃又不甘心的唤了一声。

这一次却没有得到皇帝的回应。

“是，臣妾遵旨。”云贵妃看了齐国夫人一眼，快步离开。

成王这会儿早已经不敢开口，只能跟着云贵妃灰溜溜地离开。眼底尽是恨意。等以后他逮着机会，一定不会让这几人好过。

皇帝的视线落在乔国夫人身上，唇瓣翕动，欲言又止。

“寒王。”

司寒往前走了两步，不卑不亢。

“今日的事，你做的很好，江二小姐估计也是受惊了，你先送江二小姐出宫吧。”

“是。”说罢，司寒先一步往外走。

可以想象，皇帝是想单独和齐国夫人说话。

江染福了福身，紧跟其后。

“那我也先告辞。”齐国夫人一刻也不愿意多待。

“慢着。”皇帝突然出声，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径冒昧了，急切而隐晦地补充道，“朕有许多话，想要同你说。”

“不必！”

“我一介妇人，与陛下可没什么旧情要叙。”隐隐的，还有些嘲讽。

“你……”皇帝非但不恼，还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面露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