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和沉知道今儿个他们俩是免不了受罚。
但进去的时候，两人还是不敢直视司寒的眼睛，沉甚至想逃，被莫夜一把逮住。
“王爷，昨夜情况太突然了……其实江二小姐也很乐意帮这个忙得。唔……还有半个月就是你和江二小姐成婚的日子，到时候，她迟早会知道的。”说话间，莫夜一颗心忽上忽下，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司寒的神色。
他还是很怕司寒的。这人发起脾气可不好惹。
果然，听到这话，司寒脸色缓和了些。
他抬了抬手，沉吓得噗通跪下，“属下这就去领罚。”
司寒没有吭声，沉赶紧下去。
莫夜总觉得心底内疚，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是我叫沉将江二小姐带来的。这件事与沉没有关系。”
司寒缄默。
莫夜一愣，狐疑道，“王爷？”
司寒嗅着发梢上属于某个人的清香，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填满了胸腔，此刻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别的，更不知道莫夜好的沉已经脑补了那么多。
当然，莫夜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会气死。
“什么？”司寒茫然抬眸。
“额……”莫夜不敢吭声，每次司寒露出这样的神色，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沉既然受罚了，那就算了吧，他还是不说了……
江染回到江家的时候，以老夫人为首一大群人都在她的院子里等着。想必昨儿个她彻夜未归的消息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江家。
柳氏一脸幸灾乐祸。
江悦故作关切的开口，“二姐姐。昨儿个你是去哪里了呀？叫我们好生的担心。特别是祖母，她老人家一宿都没睡好呢。”
江染撇了撇嘴，没睡好也是气的吧，才不是担忧，“啧，我好好的回来了，是不是让大家很失望啊？祖母和三妹妹这么早就来兴师问罪？”
“二姐姐，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也不过是怕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头，遇到危险。更何况，你马上就要和寒王成婚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你彻夜未归的消息传出去，恐怕有损寒王的颜面。”
江悦一副为了江染好的模样，说着说着，还委屈了起来。
老夫人早就怒不可遏。
本就不喜江染，若是这死丫头又生出什么事端，让人贻笑大方，她一定要将她赶出江家！
“江染，你昨晚究竟去哪儿了？和谁呆在一起？”老夫人双眼犀利，似乎早已认定了江染是和哪个野男人有染。
“我说我是去救人了，你们信吗？”无疑，听到这话，江悦和柳氏忍不住窃笑。
不等她开口，柳氏不甘寂寞道，“无论外头那个男的是谁，竟然马上就要和寒王成亲了，那些个该断的要断了，别老让我们为你担心。”
“柳姨娘还真是关心我，听听这话说得，祖母都没开口，你就先给我定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江家的当家主母呢！唔……前几日寒王不是才让你认清身份吗？这么快就是忘了？”
江染看了眼老夫人阴沉的脸，不自觉勾了勾唇瓣。
老夫人也是看不上这柳氏的。
柳氏也吓了一跳，“二小姐别乱说，奴婢……”
“够了！”老夫人气得狠狠拍桌子，“江染，你如今是越发的目中无人了！还真把自己当王妃了是吧？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没有出江家这个门，我就有权利管你。”
听到这话，江染哑然失笑。
嘴里说的好听，却压根儿没把他当做江家人。
江染扫视一圈众人。扭头就要往自己的房间去。
“放肆！”老夫人腾地起身，冷眼怒视，胸口起伏不定。
柳氏赶忙给她顺气，瞧着江染，柳氏得意的抬了抬下巴，刚刚的憋屈瞬间转化为恨意。生怕这把火不够大，“老夫人，您要保重身子。二小姐她还小，一定不是故意气你的，毕竟谁不知道整个江家您才是当家做主的，就是京中的夫人们，都是以老夫人您马首是瞻。”
这一套在老夫人这儿，显然是很受用。
“你不用帮着她说话。她巴不得气死我！”老夫人睨了柳氏一眼，柳氏这点小心思，老夫人一眼便知。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她根本不想管，只要别做的太过火就行。
“哎，二小姐，你说说你，为何老是这样胡来！平日里就该多跟三小姐学习一下琴棋书画，修身养性！”
柳氏语重心长的模样，瞧上去格外可笑。
竟然不怒反笑，眯了眯眸子，一本正经的询问，“柳姨娘，你在府里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学懂规矩吗？唔……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嫡庶有别，就你方才的言论，若别人听取，只会惹得旁人发笑。”
这话一出，江悦和柳姨娘脸色顿时煞白。
老夫人轻咳一声，却没有帮她们说话得意思，只是对着江染道，“你既然这么不受管束，那成婚之前就不要出这个门了。”
老夫人一副宽容大度的姿态，嬷嬷扶着她就要往外走。
江染勾了勾唇瓣，“祖母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处决了，不觉得有失公允吗？”
老夫人脚下一顿，不耐烦的拧了拧眉，“你还想说什么？”
“祖母，这样不太好吧？”江悦抢先一步开口，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柳氏拉了拉她的衣袖，江悦回了她一记放心的眼神。
方才江染这么羞辱她，这个仇，她怎么可能不报？
江染倒是没多意外，毕竟她是绝对不会相信江悦会帮她求情。
“昨儿宫里来人说皇后娘娘要举办宴会，二姐姐也在宴请名单里，祖母，若是到时候她不去，皇后娘娘那边可不好交代。”
江悦一脸温柔的笑着。
言语里有几分故意刺激的老夫人的意思，只要是老夫人开了金口，江染就是想去，也去不成了，到时候……
“她去了也是给我江家丢人！别去了，到时候就说她染了风寒。”老夫人直接决定了，根本没有询问江染的意思。
江染刚好也不想去。
“既然祖母都说不去，那我自然没有话说。我还要休息，请祖母先出去吧。”江染就是明摆着撵人。
至少这儿是她的院子，她有这个权利。
江悦不屑的扫了她一眼，“祖母，姨娘，那我们先走吧，二姐姐昨晚估计是太劳累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江悦一下子捂住嘴巴，“对不起二姐姐，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明显是欲盖弥彰。
正好管家从门外匆匆赶来。
“老夫人，户部尚书派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
“李大人？”老夫人拧了拧眉，平日里江家和李家几乎是不走动的，户部尚书李大人也是个明哲保身的主，不喜与人来往。
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老夫人迫切开口。
管家下意识看相江染，这才娓娓道来，“李府的管家说，昨日他家小姐意外受伤，还好得我们二小姐出手相救。所以今儿个特意差人答谢。”
这话明显是验证了方才江染口中救人一说。
众人只觉得有些尴尬。
江染有些意外，司寒是怕她被为难吗？
老妇人看了江染一会儿，唇瓣翕动，似乎是想要开口说话。当然，道歉是不可能的。
“竟然方才祖母已经说了要禁足，那我这就先下去了。”
“慢着。”老夫人蹙眉，大发慈悲道，“过几日皇后娘娘的宴会，你去吧。”
江悦一惊，袖下的手死死攥紧，千算万算，没想到江染竟然真的是去救人！眼中的恨意顿时多了几分！
江染扯了扯嘴角，旁人以为她要感恩戴德的时候，只见她冷漠的摇头，“不必了。我有些困乏，只想进去休息。接下来的日子，还请祖母和三妹妹不要打扰我！”
“对了，李小姐送来的谢礼，劳烦管家帮我拿过来。”说完，江染绕过众人，潇洒地进屋。
老夫人气得胸口疼，怒骂道，“不识抬举！”
江悦看着江染走，这才松了一口气，暗骂江染蠢钝。
没有了江染，皇后宴会上，她一定会大放光彩，也没有人会提醒她庶女的身份！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见到太子……
竟然进屋后，真的是倒头就睡。但那张完美绝伦的脸……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转眼，很快就到了皇后宴会的日子。
江悦特地穿上柳氏特地为她做的裙子，一番精致的打扮过后，欢欢喜喜地进了皇宫。没有江染在，她心情大好。
宴会还没开始，已经有不少大家小姐都来了，无一不是精心装扮，江悦扫视了一圈，皆不如她生得好看，心下不由得多了几分得意。
没一会儿就瞧见，司明珠被众人拥簇着走出来。
“公主！”江悦叫了一声，瞧司明珠往这儿看过来，她立即提着裙子欢喜的跑上去。
怎料这次司明珠并不理会她。
“公主！”江悦心沉了沉，面上依旧扯着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你不过是你个庶女，凭什么跟本公主做朋友？”随着司明珠话音落下，周围传来一阵窃笑。
江悦脸上一白，身子摇摇欲坠。
指甲陷入掌心也不自知，她上前两步，笑意不减，“是因为上次二姐姐的事吗？回去后我也被二姐姐罚跪了一夜祠堂。”
关于这件事，江悦一直没有想清楚，江染究竟耍了什么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