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李公公带人传话,说是您的大师兄……回来了。”
休宁疾步走到钟离姝身边,脸色有些不太好:“李公公说,大王和您的大师兄似乎在御书房吵了起来,差点打架了。”
钟离姝:???
“大师兄回来了?!”钟离姝猛地站起来,“我要去见他!”
在云山派的时候,大师兄对她特别好,也教会了她不少的东西,甚至还因为她的家人去了几乎没有人踏足过的苗疆。
这份情谊,钟离姝说什么都不会忘却的。
再者,她对大师兄的感情,就像是妹妹对待哥哥一样,她从小没有哥哥,自己的嫡姐不同她亲近,而曲正风弥补的,正是兄长的角色。
“二师姐啊啊啊啊!”
钟离姝刚走出羲和宫的大门,就看见木星云用轻功飞了过来,脸上的表情特别惊恐,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他跑似的。
“大师兄好吓人啊啊啊!”木星云一把抓住钟离姝的肩膀,“大师兄学会了苗疆的蛊,现在可是极其危险的人物啊!”
钟离姝一愣:“大师兄对你我极好,为什么会让你觉得危险?”
“你没见着大师兄所以不清楚,我能够感觉到大师兄身上的气场变了!”木星云一脸严肃:“比以前还要吓人了!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谁都不清楚,我甚至不敢去想象回来的这个,是不是大师兄!”
钟离姝干笑:“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
木星云苦恼地挠挠头:“以前大师兄顶多给我一种贵族的感觉,现在却是一种……上位者的感觉,气势逼人,你那个夫君的气势甚至都差点被大师兄压下去!”
钟离姝叹了口气,拍了拍木星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改明儿我找六师弟给你看看好了。”
木星云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为啥?”
钟离姝没有回答木星云,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眼他的脑袋,然后叹气。
木星云:???
六师弟擅长的是精神方面的治疗,许多脑子有问题的患者都是六师弟治好的,虽然只有十八岁,却也在这个圈子里有这“神医”的名号。
木星云委屈巴巴:“师姐,人家脑子好好的。”
“我想去见大师兄,就不和你在这里继续聊天了。”钟离姝绕开木星云,坐上已经准备了一段时间的步撵:“御书房。”
“是。”
休宁和希莲侍候在身边,八个大力太监抬起步撵,稳稳地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木星云看了眼慢悠悠的步撵,撇嘴:“师姐,要不我带你过去好了,你这样好慢,跟蜗牛似的。”
钟离姝目不斜视:“不合规矩。”
……
曲正风和南宫卜在御书房内谁也说服不了谁,差点大打出手的时候,有太监小心翼翼地来报:“大王,良妃求见。”
曲正风神色变了变,他是记得阿离被册封为良妃的。
南宫卜有些郁闷,怎么云山派的师兄弟一个两个都想要带走钟离姝,先是三师弟对钟离姝的位份不满出言不逊。
又是大师兄直言要带走钟离姝,他好憋屈啊。
“宣。”
钟离姝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相处的极融洽了,完全没有木星云所说的针锋相对,钟离姝在心里松了口气。
曲正风深深地看着穿着淡蓝色宫装的钟离姝,她变了很多,变瘦了,也变得好看了。
“阿离,”曲正风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好久不见。”
钟离姝莞尔一笑:“师兄,好久不见。”
南宫卜看着两人的互动,感觉自己的醋坛子咕噜噜冒泡。虽然钟离姝看曲正风的神色确实是很正常的,可曲正风那眼神……
分明是喜欢她至极。
连那伪装的笑容都变得真实。
据说,云山派大师兄文武双全,令肖国先帝曾重金聘请他做丞相,却被曲正风一句“此生志不在朝廷”打发。
现在为了钟离姝,不仅深入苗疆寻蛊,更是愿意出山,助他得天下……
扪心自问,如果不是曲正风的条件,南宫卜确实很想曲正风效忠他。奈何……他喜欢钟离姝,喜欢到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别的男人对自己妻子怀着这样的心思。
南宫卜等钟离姝走过来,一把将钟离姝拉入怀中,他俯身在钟离姝耳边轻声说道:“姝儿,昨晚可有弄疼你?”
钟离姝闹了个大红脸:“师兄还在这,你——”
南宫卜不轻不重地在钟离姝腰间一捏,钟离姝没有防备,娇呼出声。
那声音媚到极致,光是这么听着就感觉骨头都酥了去。
曲正风阴沉地看着南宫卜,他现在很想把南宫卜那只手砍下来。
钟离姝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嘴,瞪了南宫卜一眼。但对南宫卜来眼,那一眼仿佛在勾人,他声音嘶哑了些许:“姝儿,你想回家看看吗?”
曲正风捏了捏手指,若是木星云看到,估计就要吓得一蹦三尺高——这是曲正风想要杀人的时候的小动作。
钟离姝抿嘴,有些迟疑地开口:“大王是何意?”
南宫卜看着钟离姝期待的眼,忽然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了,但现在都已经说了出去,也不好收回来,只好硬着头皮说:“岳父岳母的死,想来师兄已经有眉目了,姝儿,我可以放你回未央国,并且全力助你查找凶手。”
钟离姝一愣,随即喜极而泣:“谢谢,阿辞,谢谢!”
“等你归来……”南宫卜吻去钟离姝的眼泪:“我送你一份大礼。”
“嗯嗯!”钟离姝整个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意识到御书房两个男人阴沉的脸色。
曲正风眯着眼看着南宫卜温柔地吻着钟离姝,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猛地握起。
“阿离,”曲正风开口。
钟离姝下意识回头。
只见那如神袛般俊美的男人浅笑,却极其认真地承诺:“我一定会助你找到杀害伯父伯母的凶手,并且让他求生不能……”
“求死不得。”
不知为何,钟离姝看着这样的曲正风,感觉背脊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