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茶楼等了一段时间,街上几乎都没有什么人了,沈棂风都躺在一个小床上睡了过去,但是京城护卫队那边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傅汐有些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她就是单纯的想和百里焚云出来逛个夜市,却不想突然冒出来的沈棂风打断了他们的计划,现在还要守着这个小丫头,帮她找着父母,话说这个小丫头也是真的能看人,街上人来人往,她偏偏就抱着百里焚云不撒手。
百里焚云问她,“困了?”
傅汐点了点头,她现在觉得自己的眼前都是模糊的,意识也有些不清楚了,是真的有些困了。她把头往百里焚云肩上一倚,“臣妾在皇上这倚着睡会。”
百里焚云让她倚的舒服一些,自己倒也还不困,就无所事事的看着窗外。
古书说能解他的毒,也不知道现在毒解了多少,回去让太医看一下吧,之前他觉得这个毒无所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还是想着好好的活着,和傅汐一起活着。
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主子,这个小姑娘的家人找到了。”
“确定是她的家人吗?”
“确定!”
“行,那叫进来吧!”
“是!”
过了一会也个还算年轻的妇人和一个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妇人见到在床上躺着的沈棂风小小的惊呼了一声,高兴的小步跑到了沈棂风旁边,也没有叫醒她,笑着把她抱了起来。
沈棂风却在这样的动作里面醒了过来,她揉了几下眼睛,看见抱着她的确实是自己的母亲,伸手揽住了她的脖子,呵呵的笑,“母亲,是你吗?”
妇人的脸上还有些汗滴,看来应该是一直在找沈棂风,她温柔的笑着说:“是我去,棂风在外面玩的太久了,母亲有些想你,就过来找你了。”
看见母亲沈棂风的困意也下去了一点,窝在她的怀里笑嘻嘻的说着自己在街上看到的东西,妇人明显有些招架不住沈棂风这样的热情看着旁边的男人,男人却一脸的不耐烦一点要接过沈棂风的意思也没有。
这样的吵闹将傅汐弄醒了,百里焚云感受到肩膀上一空,立马侧过头去看傅汐。
“吵醒你了?”
傅汐没有说话,自己醒了一下神,看见沈棂风被抱在一个妇人怀里,便看着百里焚云问道:“这是沈棂风的父母吗?”
百里焚云也点了一下头,妇人吃力的抱着沈棂风,勉强弯了一下腰,感谢傅汐和百里焚云。
“谢谢两位了,棂风就是有些贪玩麻烦你们今天看顾着她了。”
傅汐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什么?以后看好了孩子就可以了,还好这一次是碰见了我们,这要是碰见什么坏人就不好了。”
妇人心里也是害怕,紧紧的抱着沈棂风,“两位恩公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会看好孩子的。”
旁边一直站着的男人不耐烦的开了口,“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得了,自己平日里面乱跑,还要累的别人出来找她,行了,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去吧!”
傅汐听到这句话眉头皱了起来,便问道男人,“你是沈棂风的父亲?”
男人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是,怎么了,想要钱一会儿让家丁给你送过来。”说完之后又不耐烦的催促着妇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大晚上的找她找到了现在,真是浪费时间。”
沈棂风也不再叽叽喳喳的,窝在妇人的怀里不再说话,看样子还有些害怕。
妇人的脸色也阴沉了下去,但是不愿意和他在这种地方争执,没有说话,又和傅汐他们两个道谢之后,便跟着男人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傅汐脸色有些不好,“你既然是沈棂风的父亲,为何不关心一下她呢?反倒在这里不停地催促?”
男人脸色不好的回头,“关你什么事?你要是想要钱,一会儿会有人给你们送过来,但是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管些什么?”
傅汐本来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是看着男人对妻子和女儿这么一个不耐烦的态度就有些讨厌,在古代,女人都被当作男人的附庸品,不管之前的你是多么有些,嫁给他之后就只能成为他的附庸,在宅院那一小方天地里面度过一生。
无权无势又貌美的也只能像当初被郑一掳走的那群女子一样。
她看向百里焚云,“我想管一下这件事情。”
百里焚云看着她,也不问什么原因,“你想管那就管吧!”
傅汐点了点头,“这位是当今的圣上百里焚云,我是宫中的月妃。”男人不怎么相信甚至不屑的嗤笑一声,妇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抱着沈棂风不知道如何是好。
傅汐朝旁边的暗卫使了一个颜色,暗卫立马将龙纹印拿了出来,看见这个男人的腿抖了一下赶紧跪了下去。
“草民参见皇上,参见月妃娘娘。”
妇人也赶紧放下沈棂风跟着跪了下去。
“起来吧!”傅汐看着那个妇人,“你喜欢你的相公吗?”
妇人看着傅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傅汐叹了一口气,“你就实话实话就好了,怕什么,反正有我给你撑腰。”
傅汐也只是打算问这么一句,若是这个妇人说喜欢的话,她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这个外人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妇人居然斩钉截铁地说道:“草民不喜欢他,甚至恨他。”
傅汐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旁边的男人立马冲过来扬起了手,又被暗卫一把拦住。
妇人重新跪在了地上看着傅汐一字一句的道:“求娘娘给草民做主!”
男人显然有些慌了神大声地呵斥着妇人,想让她闭嘴不要再说话。
傅汐觉得他大喊大叫的实在是烦,让旁边的暗卫堵住了他的嘴,转头看向那个妇人,“说吧,怎么回事?我既然说了给你做主,就一定会给你做主。”
旁边的沈棂风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愣的看着这一场闹剧,傅汐示意了一下百里焚云,百里焚云无奈的走过去抱起了她。
“草民是陈家的独女,我父亲是个商人,我家祖祖辈辈都是经商为生,家底还算殷实,也有一些钱财。这个男人,沈意,当初是他入赘的我们陈家,他说母亲得了重病,为了钱财便入赘到了我们陈家,我们陈家给他吃给他喝。
他想要参加科举,我父母就给他找门路。”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有些怨恨,声音也尖利起来,她指着沈意,“我们陈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如此坑害我的父母!”
傅汐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妇人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他刚进入我么陈家的时候,对我和父母都很好,平常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会送到我们父母那里去,和我也是恩爱有加,棂风今年五岁了,就是那个时候生的。但是棂风出生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我父亲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快速的消瘦,没过几天便去世了,母亲也很快的跟着离世,我那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父母只是生了急病。
但是父母去世的第二个月他就迫不及待的把陈家变成了沈家,他在外面养的那个外室也赶紧接进了家门,那个外室的儿子比棂风还大上那么一岁。我便怀疑起了他的用心,让我家的几个老仆人去查我父母去世的真相!
沈意!都是沈意,他居然为了我们家的家产去杀了我的父母!我竟然不知道,我们家养出来的是一个白眼狼!若不是我知道我们家的地契都放在什么地方,怕不是我也早就被他给杀了。”
说到这里女人已经忍不住埋头痛哭了起来,傅汐知道她是什么心情,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居然是为了家产接近自己还杀害了自己的父母,一个正常的女人知道了这些事情怕是早就崩溃了,但是她却为了沈棂风一直撑了下来。
“草民手里面有沈意毒杀自己父母的证据,但是这沈意一直和衙门那边有些交情,所以民女也不敢贸然将这些证据交出去,娘娘若是想要,臣女现在就可以为您取来。”
傅汐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个故事,很悲哀但是又真实,旁边的百里焚云显然也是有些震惊,一时,一个屋子里面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妇人低头啜泣的声音。
傅汐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起身去把妇人扶了起来。
百里焚云叫来了旁边的暗卫,你们去叫几个人查一下这件事情是否是妇人说的这个样子。
傅汐不会轻易地相信妇人一个人的话,但是看沈意刚才对沈棂风毫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
她把妇人拉到椅子上面坐着,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好让她能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现在外面已经是深夜了,傅汐也不知道这么时间,但是大概也就是子时左右吧,她觉得有些累,倚在了百里焚云的肩上,沈棂风早就跑到了妇人的身边,百里焚云伸出手揽着她。
古代的女子真的就像一个无根的浮萍,总是要依靠着男人才能让自己生存下来,傅汐不喜欢这样,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