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必担忧,儿子自会想办法。”来福推着萧长修,从门外缓缓进来,在秦老夫人面前,他深深行了一礼。
这是秦娥最为敬重的老夫人,他自然也要尊敬。
“你能够怎么办?实在不行就拿着你父亲的剑去吧。”薛惠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这怎么可以?”小薛氏尖叫着反对,萧府能够到今日都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都是萧全一手打下来的,书房内的那柄剑随着他南征北战,都已经成为他的象征了。
当日萧全尸骨还乡,昌平帝曾言:此剑可免除萧府上下无忧。不过若非紧急关头,这柄剑是不能被动用的。
“那是大哥的命换来的,你要拿去救那小妮子?”小薛氏并未觉得秦娥的如此珍贵,按照她那般张扬的活法,不仅会白白浪费掉这一次机会,还会置萧府于不义的境地。
自己犯了错,总得承担一点儿后果,否则这般不长记性往后还会再犯的。
“姨母,眼下还是救人要紧。”萧长修面色慎重,不安的说道。
虽然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也可以当做一同退路,若是他费劲了心力也查不出来蛊虫的时候,他会拿着这柄剑去见皇上的。
“什么救人?你这是害人知道吗?你要将萧府所有人的性命全都交到那个小妮子手上,她在太子体内发现的蛊虫,她治不好也是死罪,治好了皇上会怀疑她善用蛊也是死罪,长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糊涂了?”
小薛氏气得叉腰直吼道,左右不过是死,若是这是萧府尽全力营救她那往后萧府可怎么办?被皇上视为眼中钉,找个机会满门抄斩吗?
薛惠哪里知道情况会这么严重,左右都没有想出一个合适办法来,着急地悲伤不已,是要护着孩子还是要护着萧府的名声呢?这真的很难以抉择。
秦老夫人坐在一旁,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并不糊涂,小薛氏说的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忍着内心的疼痛她站起身子来,“娥儿她犯了错,的确应该有她自己来承担后果,你们不必帮她兜着,是福是祸让她自己闯吧,万万不可冲动啊,长修你是好孩子,若是没了娥儿,往后还有很多机会的。”
她这一番话,相当于代表了秦府已经放弃了秦娥,她不想让萧长修有心理负担,本来这就是一桩高嫁的婚姻,大概是娥儿命浅,只能享几个月的福。
“还是来夫人明事理,万一皇上心情一好就把那新妇放出来了呢?姐姐长修你们可千万不能冲动啊。”小薛氏左右安慰道。
最坏的结果做不过秦娥被处死,修哥儿还年轻总会有妻子的,孩子也会有的。
萧长修坐在轮椅上,内心万般纠结,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他坚定的摇摇头,“不,我一定会救出我妻子的。”
说完他便让来福推着他离开了,时间紧迫,他要更加抓紧时间找到蛊虫的来源,才好将秦娥救出来。
小薛氏着急地直跳脚,这孩子怎么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去呢?难道他当真要拿了府上所有人的性命去赌一把不成?
所有的暗卫里面,数无忧的武功最高,因此去县主府里查探情报的任务自然也落到了他身上,萧长修教他使用了蛊虫罗盘,便让他出发了。
虽然县主府很大,不过蛊虫罗盘会自动指示方向,只有排除掉其余之后才能找到最有可能藏匿蛊虫的地方,也更加方便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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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从凤凰之谜里采出来的药草,秦娥不由得为自己担忧,她想赌一把试试有没有成功的可能,反正关在这房间里左右也不过是死。
她用帕子抱着药材,然后敲响了房间的门。“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我已经找到了治疗太子的药了。”
门口的禁卫军疑惑地瞧了她几眼,不过最后还是去禀告皇上了。
司秋敏听到她的话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果然是不作就不会死啊,那蛊虫若是真有破解之法权当她是傻子,用十万两白银买了一堆没用的药丸回来。
如今已经五日过去了,太子体质又那么弱,说不定蛊虫早已经吸干了他的精血,正在吞噬他的肉体呢。
“县主笑什么?难道县主认为我会失败?”秦娥悠悠问道,她一直很是关心司秋敏的举动。
司秋敏倒没想到她会主动和自己搭话,随即冷笑道:“不自量力的东西!”
不过秦娥倒是没有理会她,站在门口安心等着禁卫军回来,并没有很长时间,她便被带到太子的寝殿里。
虽然已经在整个皇城发了招募令,可那毕竟是太子,就算是想钱想疯了也不会拿着自己的命去赌一种闻所未闻的病症,所以秦娥才有了一线可能。
“你有何法子治我儿?”皇后着急地问道。现如今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以毒攻毒!”秦府淡定的跪在地上,将药材展示在皇后面前,这些珍惜的药材都是她现采的,其中还有好几样烈性毒草。
她当然不敢当着昌平帝的面说出蛊虫二字,不过要想将蛊虫逼出来就必须要用毒药毒死它们,这一招很险。
一提到用毒,太医们俱是一惊,万一这毒药伤了太子那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你能确保你可以治好吗?”深呼吸一口气,怒气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皇后紧张地问道,若是太子死了,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可都白费了。
秦娥摇摇头,她只有三成的把握可以治好太子,能不能成功她还没有试过,虽然她有凤凰之谜但是她也从未试过,它具体蕴藏着多大的能量她也不知道。
“你可知他是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若是他死了,你可知你是什么下场?”皇后不由得凑近她,即使是楚鼎在旁边坐着,她仍旧这样直白。
太子有多么重要,应该不用她再三重复的,这是整个昌平国都知道的事实,可是这句话却让楚焱莫名的火大,有什么可了不起的,将来这个位置迟早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