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打算专门跟景行谈开的，没想到想好的一番话都被堵了回来。
景行真的很优秀，但凡换成任何一个对景行有好感的女孩子想必都无法拒绝。
但燕菀菀对他的感情真的不是男女之情。
“很抱歉，景行。”燕菀菀决定快刀斩乱麻，“我对你的感情就像对宁萱一样，你们对于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
“我不喜欢你，不能跟你在一起。”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时候，尽管再害怕，也一定要说清楚。
可能语气有点生硬、有些残忍，但比起拖着景行的感情来讲，尽早表明态度对大家都好，景行所收到的伤害也会更小。
景行沉默片刻，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说抱歉的，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但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景行显得很从容，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
服务生把饮品端了上来，缓解了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两位客人请慢用。”
燕菀菀跟景行异口同声道：“谢谢。”
说完都看着对方忍俊不禁，看起来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何文就是在这个时候联系的燕菀菀。
接通电话，何文问道：“莞莞姐，你有空吗？秦总的助理联系我问你什么时候方便，他那里有一份文件要送给你过目。”
虽然很疑惑，但燕菀菀还是报出了咖啡厅的地址。
“收到，莞莞姐你稍等一下，他应该一会儿就把文件给你送过去了。”
燕菀菀应声。
不知道秦东川葫芦又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没有强势地要求她必须去见他，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有人要来吗？”景行问。
“何文打来的，说秦东川的助理有文件要给我。”燕菀菀耸肩。
“我陪你等着，一会儿看完我们去吃饭？”景行征询燕菀菀的意见，似乎是怕燕菀菀尴尬又提议，“叫上宁萱吧，让她带着福宝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她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吃吗？”
燕菀菀稍微想了想便答应下来，给宁萱打电话。
不多时，韩笑赶到咖啡厅。
寻觅半天，终于在二楼靠窗的角落里找到了燕菀菀。
“燕菀菀小姐。”他打了个招呼，气喘吁吁地把文件放在了桌上，“秦总一直在调查您被陷害一事的幕后黑手，现在有了进展，但是秦总比较忙，吩咐我给您送来。”
韩笑像一阵风，确认燕菀菀收到之后朝他们鞠了一躬，又急匆匆地走了。
二人均露出意外的神情，景行坐了过来，他们一起打开了这份文件。
全部看完之后，燕菀菀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
燕家当时身为上城首富，觊觎的人也不少，她父亲又一向光明磊落、为人坦诚，没少得罪过小人。
俗话说得好，宁惹君子不惹小人，燕家破产案她也不是不了解，当时最大的幕后黑手就是关家。
关家家主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不过计划实行到一半就被秦东川连根拔起了。
之后又有势力介入，她的父母就是死于之后的车祸，说这场车祸不是人为的，她不信，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调查出来。
如今陷害她的人露出了狐狸尾巴，看到徐嫣然她不意外，可是关家的人……
景行也是了解当初那段过往的，看完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唐金轩是关家的人？”景行喃喃。
“应该不是。”燕菀菀否决了，“但徐嫣然跟他们都有关系，说不定唐金轩也参与其中。”
她沉吟道：“这么一来，既然徐嫣然经手过这种危险物品，想必唐金轩也不会太干净。”
景行又问道：“秦东川查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投桃报李，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知会他们一声？毕竟唐金轩是帝都娱乐的总经理，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
燕菀菀赞同，立马编辑短信好给何文发了过去。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一会儿他们要等急了。”景行安慰她，“别想那么多，我们慢慢查，一定能还伯父伯母一个清白。”
燕菀菀大受鼓励，坚定地点了点头。
韩笑完成任务后又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
不知道他最近是不是惹到了BOSS，明明可以网络传输的事却要他两头跑，还规定了时间。
韩笑心里苦啊，赶路的速度从来没有这么快过，生怕慢了一点秦东川就要换成美女助理了，这年头男人当个正经助理不容易，尤其是当总裁的男人——助理，更是不容易！
“回来了？”
秦东川懒懒倚在转椅上，没了过往那股冷冽严肃的气场，领口有些松，露出锁骨来，锁骨旁还有着几个深深的牙印。
韩笑看了一眼立马跟鹌鹑似的缩着头，不敢再看，就这么全程低着头道：“燕菀菀小姐已经收到了。”
“她在哪儿？”秦东川睨他。
“咖啡厅里。”还挺远的，要加工资，韩笑心里暗道。
“跟宁萱一起？”
本来打算蒙混过关的韩笑顿时绷不住了，痛苦不已。
他只好颤颤巍巍道：“跟景行先生一起。”
果不其然，秦东川猛然坐起身，充满压迫性的气场再次出现。
韩笑小心翼翼，正准备悄无声息地蹭出去，却又听秦东川吩咐道：“把徐嫣然喊来，就说我在这里等着。”
“是！”韩笑窜出了办公室。
出来才反应过来，秦东川说的是徐嫣然而不是燕菀菀。
帝都集团，多少人梦想中的地方。
想当初，她徐嫣然的梦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不夹杂任何欲望、简单纯粹的梦想。
帝都集团的地下停车场里，徐嫣然靠在车门旁，白皙修长的双指间点燃了根烟，指尖的艳色让她看起来更娇艳几分。
烟雾缭绕间看不清她的神情，随着火光的明灭，她的思绪也随之起伏不断。
待抽完了烟，徐嫣然不带任何表情地上了电梯，冷漠地注视着电梯不断跳红攀升的数字，最终在电梯停在最高层时，换上了一副甜美动人的表情，像她惯常伪装的那样。
多讽刺，从前的真实面孔在时间的侵蚀下竟变成了她虚伪的面具。
“东川，你终于肯见我了！”徐嫣然显得有些可怜，眸色潋滟。
秦东川直截了当道：“徐嫣然，看在过往和我母亲的情面上，我这次放你一马。”
徐嫣然一怔，很是疑惑，问道：“东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懂。”
“你很清楚。”秦东川盯着她的目光十分摄人，“别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如果你再有什么小动作，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徐嫣然闻言凄然道：“你是不是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我知道你现在被燕菀菀迷惑了，可是我……”
换成不知情的人，可能真的要被徐嫣然这看起来无害至极的面孔骗了。
“你可以走了。”秦东川神色倨傲，下了逐客令。
“秦东川！”徐嫣然望着他，有些不可置信，“你对我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为什么这么绝情？”
当初难道不是你亲口答应的要跟我订婚吗？
“我对蛇蝎心肠的女人向来没有好感，你如果自觉，以后就相安无事，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你知道后果。”
徐嫣然站在原地，缄口不言。
她透过落地窗向外看去，窗外是辽阔无际的风景，这样的风景在上城，只有秦东川的办公室看得到。
在这寸土寸金的上城中心，风景已经不是风景了，还代表着无上的权势与地位。
她只差一点就能够得着了，但现在伸手捞去，只能捞得两手空空。
都是因为燕菀菀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是她坏自己的好事！
徐嫣然紧咬牙根，恨得心都在淌毒，“你说过要跟我订婚，我原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燕菀菀一回来你却头也不回？她就这么好吗？”
秦东川大抵是懒得回答她无聊的问题，本就痞气的状态随着他轻蔑一笑更显得邪气凛然。
“徐嫣然，别演了，你真的喜欢我？你不过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罢了。”
徐嫣然被激得后退，连说了三声好。
“我的满腔爱意，在你这里被贬得一文不值，呵，我爱慕虚荣。”
她摇了摇头，短暂地露出了真实的一面，久久地凝视着秦东川。
她也不是没有真正爱慕过他，年少时的喜欢总是热烈而纯粹，可结果呢？还不是抵不过一个燕菀菀。
凭什么？凭什么！为什么燕菀菀这个女人总是拦她的路，阴魂不散，永远是她人生道路上的深深沟壑！
“秦东川，我不会放手的，你当初承诺了要娶我，如今想要反悔，晚了！”徐嫣然大笑，有些癫狂，“你妈妈不会同意的，在她眼里，唯一的秦夫人，只能是我。”
徐嫣然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燕菀菀喜欢你吗？”
“她喜欢的是景行！求而不得的感觉是不是很苦啊，秦总。”
“我也是这种感觉呢。”徐嫣然慢慢敛住神情，冷冷道。
秦东川指间还转着批阅用的钢笔，闻言坐直了身体，停住转动的笔，笔尖朝着门的方向指去，“言尽于此，警告我已经警告过了，这是最后通牒。我不打女人，你也别太过分了。”
徐嫣然神色晦暗地看了他一眼，慢慢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