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认亲的闹剧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王周氏愤愤离开。
苏小津也愤愤离开。
回到宿院后,林关乎还觉得不过瘾,觉得自己刚才发挥的不够好。
凌泽楷则是很淡定。
淡定之余,看向林关乎的眼光之中,又多了几分悸动。
“关乎,你说的,都是你心之所想吗?”
凌泽楷突然问道。
林关乎一脸茫然:
“啊?说的什么?”
“你在公室之上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么?”
“……”
一时间林关乎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她心想那不是为了气王周氏所说的么。
“你若心许我,三年过后回西北,我会禀明父亲,结你为发妻 ! ”
林关乎震惊了,啊喂 ! 这是什么剧情发展的也太快了点吧!这难道就是女主光环么?不不不,我的目标不是男主,是男后宫啊!
况且我今年,还只有十三岁啊啊啊啊啊啊!
“不了吧……再过两年回去,我也只有15岁啊……”
林关乎委婉拒绝。
话说以前在电视上看的那些古风剧,里面的主角不都是在十四五岁怒马鲜衣少年时,走南闯北的,活的很精彩么 !
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妈的就有人想娶我了啊!
为什么啊啊啊啊!
“我们可以回西北居住,你若是喜欢江南,我们也可以定居江南。”
凌泽楷已经开始了对未来的规划,林关乎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是吧!这个剧情发展的怎么有点奇怪啊!这和我想象中的剧情不一样啊!
我的男团后宫呢?
我的宏图伟业呢?
我的……精彩人生呢?
“……我觉得我现在还小,这些事,以后在说吧。”
林关乎搪塞着,岔开话题:
“不过师兄,你说是谁找了这么一个人来惹麻烦啊?”
凌泽楷淡淡一笑:
“可能就是学院里有人带出去的风声吧,在外面不小心传到了王周氏耳朵里,然后她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所以才来闹事。”
“……哦。”
林关乎听出了凌泽楷的敷衍了,这件事可能没有那么麻烦,但是也决不会有他说的这样云淡风轻。
一定有一个撬动所有事情的起因。
不过凌泽楷好像不是很愿意说的模样,林关乎不便多问,自己现在这个年龄不能显的太聪明了,容易惹是生非。
“那师兄我回房间了。”
林关乎指了指隔壁,凌泽楷点了点头,在关乎的身影消失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已经猜到事情的起因了。
林关乎背上有疤是在去年腊月时期发生的事,伤好脱痂是今年二月份的事。
能知道关乎背上有伤,知道她被开水烫了的事,只有自己和苏小津。
而不知她被开水所烫之事,却可以看见她背上伤疤的人,只有一种可能。
学院女浴池。
浴池只在每年的三月开放,11月关闭。
学院内所有女学子都会去女浴池,人多眼杂,难免的事。
是白雾。
凌泽楷知道,只能是她,除了她一直想着对付自己之外,没有别人。
白雾这种帝都才女的身份,是不会去女浴池那样的地方,学院有专门的洗浴舍。
而与她同寝的南瑶瑶乃是当朝南国公长女,也决不会去女浴池那种人多的地方。
那是谁,告知了白雾关乎背上的红色伤疤之事,然后白雾将此消息散布出去 ,引来了王周氏?
凌泽楷思考着。
不,也许王周氏并不是被吸引来的。
而是被告知情况特意过来闹事的 !
那目的呢?
王周氏身上漏洞百出,白雾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今年新学子入院,其中有一个最大的麻烦:南云川 !
此时的女子舍院内,一人疾速奔走着,推开舍院门,行礼道:
“长公主。”
“不要在外地叫我这个称呼 ! ”
白雾怒斥道,来人是她的侍卫,名十七。
十七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自己在公室的所见所闻:
“长……小姐,凌府公子的婢女,并不像是个逆来顺受之人,这一次,我们可能白白布局了。”
“我知道了。”
白雾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纤手一甩,将一串玛瑙手串扔在了地上,摔成了多块碎片。
十七认出来,那是之前送给林关乎但是被凌泽楷还回来的手链。
“十七,你说,我美么?”
白雾对着镜子摆出一个舞姿,她从小学习音律,善歌舞,见过她一面的人,无不为之倾倒。
来到帝都后,白家意图将自己打造成名姬,还给自己扣上了帝都才女的名号。意图借用自己的才气和姿容,来提升白家在帝都的地位。白府老爷白之洲,经常带着自己去各种名人墨客举办的诗会,让自己为其带来无限风光。
不过也好,想要毁灭一个地方,必须先加入其中。
多次的诗词酒会,让白舞了解了整个帝都大部分的文官和各种政治体派。以及某些垂涎自己容色的人,和一些交流甚洽,可以利用的人。
不过都是相互利用罢了。
十七不明白白雾为何如此问自己,便道:
“小姐很美,你是整个帝都最美的女子。没有别加女子能比得上你。”
白雾笑了,她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继续问道:
“那你说,为什么凌泽楷,就是不愿意接近我呢?”
“可能是因为他心有所属。”
十七想起林关乎在公堂上大言不惭说的话:
“那个婢女说,她是凌府公子的童养媳,凌泽楷并没有否认。”
“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女,也能配的上将军府的少爷?”
白雾忍不住笑了,这是她近期听过最好笑的是:
“不过看起来,凌泽楷的确是对她有情。如果我接近不了他,那我的计划应该如何实施呢?”
“奴婢不知。”
“那就让那个婢女不要活着好了 ! 所有挡住复仇的人,都该死。”
白雾语气轻柔,却说出了最狠厉的话:
“我将写一份书信,今夜你去帝都给我舅舅。让他帮我查一下那个婢女的身份。”
“是。”
朝堂上,高崎帝看着一半弹劾西北凌大将军凌测的奏折,只觉得头疼。
凌雙镇守西北十余年,去西北之前为阳軒国东征西战,灭了许多周边小国,除去了隐患,如今镇守西北防止匈奴入侵,虽手握兵权,但是没有一丝一毫不忠君之言,鲜有上朝,但西北每日军中梗概的奏折都会被呈上来。
高崎帝不知,为何能如此多的大臣会弹劾凌雙。
高崎帝将奏折一推,无奈的揉眉:
“朕看了一天的奏折了,乏了,传晚膳吧。去皇后宫中 ! ”
公公连忙点头,吩咐后面的小太监去御膳房传膳,在吩咐另一个小太监去皇后宫里通知消息。
吃晚饭时,皇后看高崎帝鲜少下筷,食欲不振的模样,问道:
“皇上,是今日的菜色不合胃口吗?”
“不是,是前朝的事。”
“皇上可以说给臣妾听一听吗?说不定臣妾可以替皇上解忧。”
“凌测,你是知道的。他镇守在西北也有十余年了。当年他还在帝都之时,我便与其交好,后来我登基,他给我平乱周边,还主动要求去镇守西北 ! 我妹妹嫁于他,跟着他去了那荒漠一片的西北 ! 如今朝堂只上的那些老臣,无不在弹劾凌测,说什么功高盖主,兵权削弱。就像是串通好的一样,一起上奏,看的我头疼 ! ”
说道此处,高崎帝还是觉得头疼:
“这群老臣,本应该告老还乡,去过着悠闲的养老生活,却非要在这朝堂之上兴风作浪 ! 还打着一心为国的幌子 ! ”
高崎帝愈说愈烈,此时的他不像是一个皇帝,反到像一个对着妻子抱怨工作不顺的中年上班族。
皇后思虑着,缓缓开口道:
“这些老臣都是先帝旧时部下,两朝老臣,多言多虑一些也是难免。这凌将军身为国婿,这么多年来劳苦功高,镇守西北。境外匈奴未灭,军心不可动摇。”
“朕就是知道这些利弊,才如此苦恼 ! ”
“皇上为何不想一想,是谁在这群老臣之中结党营私,弹劾当朝将军。这可是大罪 ! 那些老臣纵使有不满,但肯定不会都有不满。皇上可以找到其串联者,解决问题。”
“那如果,凌测真的有反叛之心呢?”
“凌府二公子还在帝都,三子在江南同泽学院,皇上不必担忧。”
听完皇后的话,高崎帝笑着摇头:
“婉君啊婉君,当年先帝让我娶你时,便和我说你这丫头玲珑剔透,心思缜密。如今看来,你倒是比我适合做皇帝 ! ”
皇后也笑了:
“臣妾不敢。”
二十多年的夫妻,她对高崎还是很了解的。看着他蹙眉,就知道今日里定有事让他不顺心了。
皇后心里还有一事,便提到:
“皇上,你看这远儿也已快到弱冠之年了,是不是应该考虑纳妃的事了?”
“你看上了哪户人家的女儿?”
“臣妾心里有几个人选,想听听皇上的意见。”
“说。”
“一是帝都久富盛誉的才女,白家小女儿白雾,年芳十六,在同泽学院。一是南国公家长女南瑶瑶,年芳也是十六,如今也在同泽学院内。还有一位是西南大将军杨榆次的独女杨怜音,年芳十八。 ”
“杨榆次?你怎么突然想起他的女儿来了?”
“我之前和杨家订过婚姻,我本应是嫁于杨家,但是后来生变进宫。我母家想补贴杨家,想让杨家的女儿入宫。”
“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些女儿都是好人家的。”
高崎帝想了想,补充道:
“你也可以问一问远儿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