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拿过去仔细端详,点点头:“确实是玉中极品之物。不过这种东西在皇宫随处可见,皇后啊,回头你多拿几件让她们两个选,为了一个簪子,不值得。”
清官断不了的家务事,皇上三言两语便断了。
华离然看着被交还到江云墨手中断成两半的簪子,看江云墨的样子似乎很珍惜。
“云墨,怎么了?”华琅炎有些奇怪,怎么都觉得江云墨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江云墨看着华琅炎,这个男人眉如墨画,身材欣长,举止投足之间都贵气十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不到这个人身上有任何情绪的变动,是他真的很平静还是掩藏的太好,江云墨不得而知。只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温文尔雅,只是表象。
“你在想什么?”华琅炎忽然问道。
江云墨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华琅炎,这眼神深不见底,虽然面含笑意,但眼底一片冰冷,她看到了。
“没什么,就是在想,这个簪子——可惜了。”江云墨把簪子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果然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能勉强。
暖心阁里,华于晋和江苍南开始商量儿女大事。
“苍南,婚期定在秋后,你觉得怎么样?”华于晋说。
江苍南被一口水呛住了,咳嗽了几声:“你这是命令还是商量,如果是商量,我快要考虑一下。”好好的女儿养了这么大,突然间就嫁人了,他舍不得。
华于晋笑了笑:“你这老小子,云墨嫁了炎儿,你害怕吃亏吗?进门就是太子妃,等到炎儿荣登大宝,云墨就是皇后了,而你就是国丈。”
江苍南无语的看着华于晋:“我在乎的是这些虚名吗?我唯一在乎的是我女儿能不能幸福。”
华于晋看着江苍南:“苍南,我是真的希望云墨能够成为太子妃,成为我的儿媳妇,这样我们就可以亲上加亲,不是更好?”
江苍南叹了口气,只怕江云墨志不在此。
“皇上,药王收了云墨为徒,他希望云墨能够跟他一起回药王谷。最近云墨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所以我想——”
华于晋奇怪的看着江苍南:“云墨怎么了?生病了?刚才看着还挺好啊。”
江苍南叹了口气:“是中毒了,慢性毒,多亏了药王才发现的及时,所以——”
“竟有这种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对朕的儿媳妇下毒!”华于晋一听坐不住了。这争斗不是只有后宫才有吗?怎么区区镇国将军府也生活的这么艰难?
“把她找出来,朕要把她碎尸万段!”华于晋的手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应声而裂。
“臣一定会的。”江苍南也是这么想的。
末了华于晋看着江苍南:“苍南,你抽空去看看皇后吧。”
“是出了什么事吗?”江苍南不明白了。虽然他知道江曼华不是最受宠的那个,但是最起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华于晋把最高的荣誉给了江家,他也说不出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你们好歹还是兄妹,应该多走动一下。”华于晋淡淡的说。
江苍南点点头:“臣遵旨。”
“苍南,当年梅妃的死,朕一直耿耿于怀,只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华于晋叹了口气。
江苍南看着华于晋:“皇上,臣的妹妹臣很清楚,曼华一直都是一个性格温顺的女子,断不会——”
华于晋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立了炎儿为太子,曼华为皇后,给了他们最高的荣誉,我希望你能明白。”
告别了皇上,江苍南来到了皇后的凤栖宫。
“哥哥,你怎么会来?”见到亲人江曼华还是很开心的。
江苍南笑了笑:“皇上说皇后娘娘最近似乎有些不开心,让臣来看看您。”
一声“皇后娘娘”拉开了她与江苍南之间的距离,从她入宫的那一天起,她和江苍南就不是兄妹,只是君臣。
“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可以跟微臣说说。”江苍南看着江曼华。
江曼华笑了笑:“哥哥,我在这后宫不缺吃穿,又是后宫之首,怎么会有烦心事。”
江苍南见江曼华执意不说,也没有再追问,毕竟再亲的关系也不能矩矱。
“哥哥,我许久没有见云墨了,让云墨在我这住上一夜,明日再回去吧?”江曼华突然说。
江苍南本能上是想拒绝的,毕竟明日还要同药王去药王谷,但是想想江曼华的处境,想着云墨留在这里说不定能安慰她,就同意了。
江云墨无聊的在宫内走着,家人都回去了,就留她一个人在宫里,说让她陪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宫女太监一大堆,哪里需要她陪伴,所以怕她寂寞,就让她出去走走。
华陵国的皇宫还是很大的,一个宫殿接着一个宫殿,没完没了,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你在这里没头苍蝇的乱撞什么?迷路了?”竟然是华离然。
江云墨有些尴尬:“这个——你家也太大了。”
华离然冷笑一声:“你以为皇宫是镇国将军府吗?”
江云墨被说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了:“我——我第一次来皇宫,怎么知道?”
“第一次?”华离然有些狐疑的看着江云墨。
在那一瞬间,江云墨忽然发觉自己失言了:“我是说近几年!”
“这个是——梅苑!”江云墨看着牌匾上的字。
华离然点点头:“嗯!我母妃曾经居住的宫殿,现在是我在住。”
“你怎么住这么偏僻的宫殿,你不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吗?”江云墨奇怪的问。
“我喜欢这里的清净,如果不是你突然闯进来,我会更清净,你可以走了。”华离然下了逐客令。
江云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有教养的皇子,竟然也不说送她回去。
“我要进去看看。”他不送她就跟进去。
华离然无语的看着江云墨,随随便便就进了皇子的寝宫,果然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咦!这花好漂亮,我的房里也有一盆。”江云墨看着院子里种满了小蔷薇,满心欢喜。说着就摘了一朵火红的蔷薇花。
“你在干什么?”华离然忽然发火了,抓住江云墨的手腕,把她手里的蔷薇花夺过来,蔷薇枝干上有刺,刮在江云墨细嫩的手上,让她闷哼一声。
“华离然,你疯了,不过是一朵花而已。”江云墨皱着眉头看着华离然。
华离然双眸猩红的看着江云墨:“你懂什么?这是我母妃生前最喜欢的花。”
江云墨看着突然性情大变的华离然有些害怕了,不过是摘了一朵花,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我怎么知道这花对于你来说这么重要,如果这花真的这么重要,你就立个牌子在这:禁止采摘。不就行了吗?”江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从来就没见过这种人,蔷薇花而已,哪有这么珍贵,就算是他母妃留下来了,十几年花开花谢的,早就不是他母妃那个时候的蔷薇花了。
“离开这里!”华离然重说一边。
江云墨也有自己的骄傲,离开就离开,她还不稀罕在这里呢。
路过东宫,江云墨看到华琅炎正在走出东宫宫门。
“太子殿下。”江云墨行礼。
华琅炎看了一眼江云墨:“去了七弟那里?”这个皇宫里,除了他,江云墨估计认识的也只有华离然了,毕竟华离然现在还住在将军府。
江云墨点点头。
“云墨,你我婚事在即,昨日之事万不可再发生。”华琅炎告诫道。
江云墨看着华琅炎:“太子殿下,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能为我解答吗?”
华琅炎起卦的看着江云墨:“什么事?”
江云墨看着华琅炎:“上次我来宫中,是在太子殿下的东宫,之后,我便昏迷了。太子殿下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华琅炎心中一惊:“云墨,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云墨摇摇头:“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是有人在那杯茶里下了毒,只是我没有证据。或许——”
华琅炎看着她:“或许什么?”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或许我只是误喝了那杯茶,实际上——”江云墨看着华琅炎,会是他吗?如果是他应该会暗中找人杀了自己吧,她不过是用自己的命来赌一个真相。
“是你想多了吧,也许只是因为你身体不好。”华琅炎勉强笑了笑。
“太子殿下,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离开。
华琅炎看着江云墨离开的背影,眼神渐冷,这个女人始终都是这么横冲直撞,现在又在怀疑他,看样子要采取一些手段了,以后免不了会给自己惹麻烦。
相安无事度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江云墨顶着一双黑眼圈来到梅苑。
“你怎么又来了?”显然华离然不是很欢迎江云墨。
江云墨看着华离然:“我要跟太子殿下解除婚约,你帮我吧。”
华离然有些讶异的看着江云墨:“为什么要帮你,我没兴趣。”
江云墨走到华离然跟前,抬起头看着他:“华离然,你帮我,以后你有任何事情,我都在所不辞。”
华离然依旧兴趣缺缺:“我没兴趣,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