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木木的站在床边,冷笑着来到床边,在他身边躺下。
“别动来动去的,我累了。”韩冬冬按住陈乔缠在他腰上的手,呵斥道。
“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在一起睡了。”
韩冬冬:“…………”
“好像上次我们这样,是新婚当晚,你把我认成沈情画……”
“陈乔!”
陈乔:“…………”
“睡吧………”
“你不想让我说吗?你怕我说吗?你敢做,你就不要怕别人怎么说!”
韩冬冬:“…………”
“你怎么不说话?”
韩冬冬:“…………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什么样?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拒绝我……你从来都看不见我……”
韩冬冬:“对不起。”
陈乔:“算了,我也习惯了。我和她没法比…………”
“你和她不一样………”
陈乔:“…………”
“你是你,她是她,她是我一生的执念,而你是我的往后余生。”
身侧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啜泣声从被子里传来。
韩冬冬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想到这句话,但这是他此刻最想说的一句话。他亏欠陈乔的太多了,从他结婚以来,除了家里那几年催着他要孩子,常呆在一起,以后他都没在和陈乔在一起过。他们的婚姻形同虚设。韩熙是他们之间关系看起来和睦的唯一纽带。
“东东,我想………”
“睡吧,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韩冬冬往边上挪了挪,从开始他的脸就一直背对着陈乔,不知道是害怕看见她脸上欣喜的表情,还是刚才那么抓狂的样子,反正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敢看。
“好吧,晚安。”
“晚安。”韩冬冬往边上继续挪了挪,“以后你别用那种话叫我,我听着不舒服。”
许久,陈乔才回答他:“好的,我不会再叫了。”
韩冬冬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陈乔的时候有一种来自内心的恐惧。他害怕陈乔和他谈有关沈情画的事情,害怕所有她对他好到不求回报的时候,更害怕韩熙长大后她会选择离开他。
两人的婚姻,韩冬冬从一开始就采取鸵鸟的态度,遇到他不敢的,遇到他害怕的,他就会把自己缩起来,逃跑,离开这个家。但是他在外面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在“万恶”的沈情画给他留了许多工作,让他最晚一个回家,最早一个离开。他甚至从来没有陪韩熙过一次生日,也不知道他今年的成绩怎么样,他觉得韩熙能够长大也是因为陈乔一直照顾着。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
凌晨的夜晚,星星总是格外的亮。好像这时候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吸引着它们一样,探出头来,看着人间百态,世态炎凉。
病房里,沈情画没有睡着。蒋伟离开之前提醒她该睡觉了,可是她不愿意,她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有这么清晰的思绪,和这么明白的大脑。甚至,她好像终于在现在才在印象里,看见了蒋伟了的身影。不过他好像在她混沌状态的时候,不叫蒋伟,而是一个公司的老板。是什么公司来着?
梦,就这样悄然而至。
“沈情画?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沈情画:“什么?”
“我喜欢你,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后,我能天天给你买好吃的,陪你一起去好玩的地方。然后,我还能给你买好多……”
沈情画:“马紫怡,你别说了。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沈情画:“况且我们………根本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喜欢你,你不也不讨厌我吗?这……”
沈情画:“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是个女的,我是不会喜欢和我同一性别的人的………”
“我也不是没有魅力,不是吗?你明明对我也有好感,我……我………”
沈情画:“我不是变态。”
“难道我就是吗?你认为喜欢一个人,并且鼓起勇气向他表白就是变态吗?你!…………”
沈情画:“上课铃响了,我该回去了。”
“沈情画!沈………”
走廊里,只有马紫怡自己还留原地。看着沈情画离去的背影,她永远忘不了这么完美的人也有崩溃的那一天。
沈情画是通过姚瑶认识的马紫怡。她和姚瑶因为两人上了初中之后,没有在一个班,而且两个班的距离有点远,之后因为课业忙没办法经常联系,马紫怡就成了姚瑶在班里相处最好的一个朋友。
但是沈情画就不一样了,她一直都是班里女生孤立的对象。所以每次下了晚自习,她都会去姚瑶的班级等她一起放学。
就这样,两个人的友谊就变成了三个人。
初二的下半学期,在一次小组活动中,沈情画实在受不了池鱼鱼的捣乱,在上课的时候对她动手。但这也是老班借此发挥,在班里树立官威的好时候。因为初二相较与初一而言,课程多,内容复杂,有很多同学步入了青春期,开始叛逆不听老师的话,借着课堂他们总是和老师对着干。
老师讲的他们不听,老师批评他们就闹。
为了整治整个班级班风,老班的治理手法通常是在班里找一个有影响力的,能够带动全班情绪的学生。
这个学生,老班选中了沈情画。
这也就是现在沈情画情绪一直低落的原因,明明那天起冲突的是池鱼鱼故意在她的作业上乱画,导致最后因为她的作业没有成绩,整个小组的评分受到影响,而她又是小组的组长,成绩的高低直接影响到每个组员最后的得分情况,而她又是小组中成绩最差的。
后来小组中一些不明原因的人开始不满沈情画,怀疑她是故意拖后腿影响了整个小组。而池鱼鱼又在一旁煽风点火,让这些本就对沈情画不满的同学,更是怒火冲天,告到老班那里说沈情画故意不配合他们进行小组活动。老班听说之后,直接把沈情画交到办公室,进行了一场思想教育。
在第二次活动中,池鱼鱼故技重演。沈情画忍无可忍直接把她推翻在地,正巧老班这时在门口,看见里面乱成一片,还没有问清缘由,凭借着上次同学和她说的话,就劈头盖脸地朝沈情画一顿数落。
事后,老班问清楚缘由和沈情画道歉。但是没有处罚池鱼鱼,只是让她换了一个小组。说是人要学会大度。
这句话是在沈情画的心口上插刀子啊。
她本就自尊心极强,一直对她关照有加的老班突然之间好像换了一个人,开始朝着错的一方警告她要和班里的同学搞好关系。误解的委屈,同学的冷漠,池鱼鱼小人得志的样子,这些就像无数根细小的银针一样,扎的她浑身作痛,倍受打击。
回到宿舍后,她一直躲在被子里哭。但是就这样狼狈可怜的她,依然有人要落井下石。
“哭什么呀?这么惨,哭给谁看呢?”
“有什么可哭的?最后还不是因为你,我们小组才是最差的。现在可好了,连及格也成问题了。”
“就是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跟池鱼鱼的分数一定能得不少。”
“是啊。你现在哭的这么惨,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你一样。……省省吧,戏精。”
“还是池鱼鱼说得对,天天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也真是奇怪,班里的男生为什么都喜欢她?她不就是长的好看了点吗?还有什么?要说人品,我看她还不如隔壁班,那个天天在外面野的那个女生呢。”
“隔壁班那个女生回来上课了?”
“没有,她好像是被检查出怀孕了。在医院躺着呢。”
“怀孕了?不会吧,就她天天在外面……那样?”
“嗯,哎,这么小的年纪就被那啥了,也是可怜。”
“可怜什么?我看就是她作的,你说说她一天天的画着口红,打着耳钉,穿的花枝招展的,还和男生说话故意变声。啧啧啧………”
“你们说沈情画这么漂亮,就没有过吗?隔壁班的那个女的,也不好看……”
“我觉得没准,她已经被………”
“你们说什么呢!”
姚瑶闻言,拉着马紫怡来到沈情画的宿舍。
“你管我们说什么呢?多管闲事。”
“少说两句吧,一班的来了。”舍友A拉了拉舍友B的袖子,小声提醒道。
“干什么呢?说什么恶心话呢?你妈把你们弄来学校就是让你们背后说瞎话的吗?沈情画怎么招惹你们了?是吃你们家大米了,还是喝你们加水了?这么针对她!嘴这么不值钱,看不见人已经哭的眼睛都红了吗?还在那里说个不停,有病吧都!”
“哎?你这!”
“她哭成这样说不定是装的呢,管我们什么事?”
“算了算了,姚瑶旁边那个据说是混社会的。别惹不干净的人。”舍友A一把拉住了想要上前干架的舍友C。
“cao,你说谁呢?!”
“行了行了,快洗漱吧,一会儿熄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