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在里面的时间太久,已经引起两人的警觉,劲装男人敲了下门,苏宛没有反应,迅速拔下刀做好准备,假意调侃道:“小兄弟,蹲久了小心不易通便啊。”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又被打开了。
两个男人齐齐望向门外。
上官禹展开折扇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仿佛没看到男人手上的刀,只笑问:“我的贤弟方才进来方便,好久没见他出来,便来瞧瞧。”
劲装男人冷哼道:“你那贤弟怕是已经掉坑里去了,你进去捞他罢。”
“我好了!”苏宛听到上官禹的声音,赶紧穿好裤子,急急忙忙地跑出来,一行热泪险些喷涌而出,上去就抱住上官禹。
上官禹被她一顿操作整懵了,只闻一股女子淡淡的幽香飘入他鼻尖,暖流涌向全身,差点又要流鼻血。
上官禹不由深深地唾弃自个儿,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不过苏宛的身子好软,又暖和,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也抱住了她。
大概没见过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的场面,另外两个男人颇为尴尬,但眼中隐隐散发出八卦的光芒。
大圣朝虽说民风开放,却不流行男风,敢正大光明抱在一起也是活久见。
然而在他们看来情深款款的画面,对话却是这样:
“你再不来,我就要被砍死了!”
“我怕打扰你吃屎。”
“刚刚吓死我了,嘤嘤嘤。”
“你好好说话!”
两人的声音低,旁人听不清楚却以为是在打情骂俏,斯文男人轻咳一声,笑道:“既然已经方便完了,那请二位先出去吧。”
上官禹点头,道了句谢,就要拉苏宛离开。
谁知刚走一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
“你们站住!”
空气瞬间凝结,苏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拉着上官禹的手在他手心挠了挠,想问他该怎么办?
如此暧昧的动作上官禹怎么能不想歪,嗔怪地看了苏宛一眼,挠了回去,示意她不要在这种地方调情。
苏宛一脸问号。
那个人模人样的男人缓缓走了过来,望着上官禹,眯眼说道:“我怎么觉得你长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劲装男人也走了过来,提着把刀凶神恶煞,杀气腾腾,“你见过他?”
苏宛强装笑容唱起歌来,企图蒙混过关,“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好像那是一个春......”
“闭嘴,再唱弄死你,说,你们是什么人?”
“呜呜呜,大哥饶命。”
上官禹忙上前打哈哈,将苏宛护在身后,“她的意思是说,咱们和高大人的确见过。”
听到他说见过自己,高谦打量了他们一下,“你们认识我?可是我不认识你们。”
上官禹一拍手掌,笑道:“高大人方才我也一下没认出您,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总认识家父,周祥吧,上回您的寿宴,家父还带我一起给您敬过酒,您还夸我才干好,要向朝廷举荐我呢。”
高谦被说得迷糊,“周祥我的确认识,可我怎么记得他就一个儿子,也不是你啊。”
上官禹也不慌,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搓搓手还觉得蛮不好意思似得,苦笑道:“是这样,我是父亲的外室子,可那天父亲的确带我给您敬了酒,不过晚辈毕竟是不入流的外室子,比不得我那嫡出哥哥,高大人不记得实属正常,晚辈是不会怪罪高大人的,这次记住了就好。”
向来好面子的高谦很是注重自己礼贤下士的名声,怎么能让人误会,立马恍然大悟,“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周祥的儿子,哎呀年纪大了,一时想不起来,你这一说我就知道了,那日周祥是带着你过来了,我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
劲装男人见他们认识,便放下戒备,收回刀柄。
苏宛一脸迷惑,这是什么操作?
“高大人,我就知道您不会忘记我,上回您还夸了我呢,晚辈一直铭记于心。”
“是是是。”高谦继续睁眼说瞎话,“我那天就看出来了,你小子前途无量啊,年轻人要努力啊,肯定比你那个哥哥要出色得多。”
上官禹激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紧紧抓住高谦的手,嘴皮子颤抖,说:“我就知道高大人和别人不一样,不会瞧不起我。”
“那是那是。”
上官禹见高谦没有怀疑他身份,便继续趁热打铁,眸光转向他身旁的男人。
“不知这位大侠是?”
高谦面色一僵,似乎也不知该如何向上官禹介绍,那男人倒是自觉,拱手道:“在下林不悔,是……高大人的故交。”
“没错,好多年没见了,今日碰上就一起吃顿饭,叙叙旧。”
“原来是这样,我说这位侠士瞧着不像京城人士。”
高谦敷衍地笑了笑,立马转移话题,“你眼睛怎么肿了,脸上好像有几块黑青,要不我早认出你了。”
上官禹一想到自己脸上的伤就来气,连高谦都没认出他来,苏宛是下了多重的手啊,就差打得他面目全非。
上官禹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睛时不时瞥向苏宛,而苏宛又左顾右盼地躲避他目光,高谦便知道这是被谁打的了。
可真是世风日下,这种纨绔子弟,他怎么可能会夸他呀?但凡当时多吃几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劲装男人此时已然不耐烦,冷淡道:“二位可以出去了吧?我与高大人还有私事要谈。”
逐客令下得如此明显,上官禹脸皮再厚也不会久留,笑着告辞,“既然如此那我和贤弟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苏宛打心底里害怕林不悔的刀,一听到可以离开,脚底抹油一样飞快地跑了。
两人走后,包厢总算是安静下来,高谦擦擦脸上的虚汗,后怕地说:“还好只是两个毛头小子,倘若是哪个朝堂上的官员看见了,捅到皇上那里,我可就完了。”
林不悔不屑道:“就你这胆小如鼠的模样,能干什么大事。”
“哼,若不是皇上对高家一直苦苦相逼,我也不至于上了你这条贼船,倘若被皇上发现,那我们高家可就……”
“皇帝早看你们不顺眼,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高谦沉重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希望面前的这个人靠谱,能够一举成功。
“对了,方才那小子究竟是何人?你们当真认识?”
“他父亲是这一带的富商,与我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倒是没见过他,可……”
林不悔怒道:“你说什么,你没见过他?”
高谦怔了怔,“是……是啊,可能是我忘了……”
“糊涂!你不认识还说那么久话,万一他不是什么周祥的儿子呢!”
高谦吓得坐不住凳子,“不会吧?我……我去问问周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