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之领了三十鞭,第二天沉默的出现在了墨言澈的身后。
“可知错了?”
忆之低下头,但仍然不出声。
墨言澈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年,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的眼神亮的吓人,在一堆尸体当中丝毫不惧,这世上的苦难那么多,墨言澈可没心情管那么多,忆之一直跟着他的马车。
“王爷,那个小孩儿已经跟了一里地了,是否要奴才去赶走他?”
墨言澈掀开帘子,那个小孩儿八九岁的年纪,破衫褴褛,身上还有血迹,招呼车夫停下,墨言澈走到他的面前。
“小孩儿,你跟着我干什么?”
墨言澈走近了才看清,这个小孩儿没有受伤,身上的血迹都是别人的,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破瓷片。
“你和我的仇人长得很像。”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跟着你,找到杀我父母的人。”
忆之跟着墨言澈找到了他的仇人,北渊国的太子墨傲风。
“忆之,如果太子是这么容易被扳倒的,父皇当年就不会送我去边关了。”
忆之是他自己取的名,他发誓不报血仇,永不恢复姓名。
“我已经将证据交给了墨越泽,姑且看他们狗咬狗吧。”
墨越泽是北渊国的三皇子,他的母亲是贵妃,身份贵重,自然也有夺嫡的野心,可是皇后的家族势大,早早就确定了墨傲风太子的地位。
太子之位就像吸引狼群的肉,一众皇子都紧紧盯着墨傲风的一言一行,想要找到他的错处,将他拉下马来。
墨越泽收到这封情报,高兴的马上招来了自己的属臣。
“王爷,我看这封信写的有头有尾,我们只要找到信中所说的这个人,就可以把事情闹到皇上面前。”
“也不知道这周易槐手中握有什么秘密,让太子不惜派人千里追杀。”
只有一个属臣比较谨慎,他拱手出列:“王爷,不知这封信是何人交给王爷的?”
众人经他这么一说,也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假消息?
墨越泽自信的一挥手,“你们放心,这人是我埋伏在东宫的棋子送来的。”
“我已经派人去查实周易槐死亡的消息了,周易槐并押解他的两名官差都被杀了,消息很快就会传回来的,到时候就知道真假了。”
墨越泽觉得这是一个扳倒太子的机会,同时也有些遗憾,当初他应该仔细让人搜一搜周易槐的府邸,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对太子不利的证据。
墨越泽主意已定,这封告密信上还说,扮做匪徒的凶手已经来了京城,化名“苏大”躲藏在眼柳巷。
这眠柳巷是烟花之地,三教九流混迹其中,苏大躲藏在这里,不易被人察觉。
墨越泽派人盯着苏大,等回来的人确认了消息,立即把苏大抓了回来。
这个化名叫苏大的男人膀大腰圆,他被抓住时,还在被窝里睡大觉呢。
“苏大,不对,应该叫你金七才对。”
墨越泽坐在太师椅上,悠然的品着茶,金七被粗麻绳绑着,听他叫破了自己的真名,瞳孔一缩,便知道自己暴露了。
“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墨越泽笑了,让手下给他松绑,金七转动着自己的手腕,不明白墨越泽是什么意思。
手下端上一个红布盖着的木盘,墨越泽泽用手中的扇子挑起红布,看着金七贪婪的目光,指了指堆满木盘的金子,耀眼的光芒把整个木屋都照亮了。
“你若是愿意供出指使你杀害周易槐的人,这些都是你的,事后还有重赏。”
金七挣扎着把目光从那一大堆黄金上挪开。
“哼,我若是说出来了,难道还有活路嘛!”
墨越泽傲然一笑:“我是北渊国的三皇子,我保你无事!”
竖日,在言政殿上,墨越泽越众而出,状告太子雇凶杀人!
“三皇弟,你不要血口喷人!”
墨傲风往日和善的笑容消失了,取代的是恼羞成怒。
“三皇子,太子乃是一国储君,你可知道污蔑储君的后果?”
户部尚书站出来警告墨越泽。
墨言澈和其余人选择看戏,墨越泽在朝堂上也是有支持者的,不过他们不会明着说支持墨越泽,而是反问三皇子有何证据证明太子买凶,杀人。
“父皇,若是没有证据,我怎么会在言政殿上说出来呢,父皇,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在眠柳巷抓住了一个盗贼,没想到我在这个盗贼身上搜到了朝廷官员的押解令牌。”
三皇子说的情真意切,说他从盗贼身上搜到了朝廷命官的东西,顿时生疑,盘问出原来这个盗贼竟然杀了周易槐和两名官差。
“儿臣这才得知,原来他是受了太子的命令买凶,杀人,如今金七正被押在宫门外,请父皇允许儿臣带人来言政殿!”
墨越泽随他的母亲,有一副清亮的嗓子,皇帝曾经称赞他的声音有如雏凤清啼,令人愉悦。
不过现在皇帝一点都不愉悦,他看着脸色惶恐的太子,镇定自若的墨越泽,又看了看群臣的表情。
“准。”
太子的表情更加惶恐,让人猜测,恐怕三皇子说的都是真的……
墨越泽很快就带着人进来了,群臣都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金七,他颤抖着声音指证,是太子让他买凶,杀人。
“你胡说!我为何要杀周易槐!”
金七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一眼墨越泽,墨越泽对他点了点头,高声说道:“金七,你不用害怕,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
说完挑衅的看了一眼太子。
“因为,因为周易槐手里有太子贪污受贿的证据。”
“你胡说!”墨傲风几乎被逼急了,竟然上前去对金七踹了两脚。
金七倒在地上涕泗横流,对着皇上磕头:“皇上饶命啊!我也是被逼的,我若是不答应,太子就说要杀我妻儿,皇上饶命啊!”
“太子!”
皇上在上面将墨傲风慌张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出生制止了他对金七的拳打脚踢。
墨傲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看了一眼墨越泽,出声问道:
“三弟,你真要如此?”
墨越泽不屑的朝他拱手:“太子,您是一国储君,做出如此行径,我不能装作看不见!”
墨傲风凄然一笑,
“不愧是我的好三弟!”
“父皇,儿臣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