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今日被你抓到是我技不如人,和如烟没有关系。”邱云天知道他的解释是多么苍白无力,上官澈这样心思狡猾之人怎么会猜不到这背后的关翘。
上官澈没有再说话,他从来都是喜欢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这次抓到了白如烟这么大一个把柄,他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去向他的好哥哥要一份大礼。
“不知你在白如烟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你想不想知道?今日天色太晚了,明日大抵就能揭晓答案了,把他带下去吧。”
邱云天终是怒了,可是只能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瞪住,被侍卫拖走。
此时的白如烟正因为大婚的事情而失眠,两世为人她还没有和心爱的人成过婚,现在到了大婚当头反而倒是害怕了起来。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还有害怕结婚的一天,这大概就是现世中常说的结婚恐惧症吧。
“笙歌,你进来,陪我说会话。”再翻来覆去都没有睡意之后,她终于屈服了,把笙歌喊了进来。
笙歌有些不明所以,自家小姐是喜欢太子殿下的,如今看来怎么还有一丝愁绪在里面:“小姐,奴婢只能陪你一会,明日还要起早床梳妆打扮,和太子殿下的大婚可不能出错。”
白如烟点了点头,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她就是想和笙歌再确定一下:“笙歌,你说我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会幸福吗?毕竟我们的身份差距那么大,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笙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小姐这是在惆怅:“在奴婢看来小姐是这世界上顶顶漂亮的可人,何来的配不上太子殿下,更何况殿下对小姐那般好,小姐嫁过去了也不会受委屈的。”
“就你惯会说话。”白如烟笑着娇嗔了一声,心中的不确定被笙歌这番打岔给岔了过去,也没有再为难笙歌,老实的躺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天色才刚刚泛白,白如烟就被笙歌叫了起来,宫中出来的嬷嬷也都到了白如烟的房门外,又是绞面又是更衣沐浴,几次她都快要瞌睡过去。
“好了,良娣上轿吧。”嬷嬷苍老的声音惊得白如烟一下就醒了过来,才发现红盖头都已经盖好了,她只能扶着笙歌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门。
直到坐在轿子上,白如烟还觉得自己在睡梦之中,可笙歌关切的话语让她逐渐相信了现实:“小姐,你饿不饿?一会还要和太子殿下一起游街,殿下特意嘱咐我拿上了一些果子糕点,就怕小姐肚子饿。”
白如烟甜蜜一笑,上官闳果然考虑周到,连路上的事情都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你且给我递进来几个果子,你不说还好,一说我确实肚子有些抗议了。”
笙歌轻声笑了一下,从随身的篮子中拿了几个果子出来从轿子的窗帘递了进去。
轿子中只有白如烟一人,她可以为所欲为,甚至都把盖头掀了起来,她不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好,古代人总不都是迷信一些。
轿子外锣鼓喧嚣,太子大婚本就是天大的喜事,虽说只是娶一个良娣,但凡事和太子两个字沾上关系的都是普天同庆的事情。
白如烟在轿子中吃着果子乐得清闲,她本就讨厌这些繁文礼节,若不是给上官闳些面子是决计不会老老实实坐在这里。
“我的小姐,您快把盖头蒙上吧,大婚之日自己掀盖头是不吉利的。”微风吹起轿辇的帘子,笙歌一下就看到了白如烟倾国倾城的脸,吓得她花容失色。
白如烟瘪了瘪嘴,心中有些不服气,还是听了笙歌的话,她是现代人,如今到了古代这种地方,尊崇习俗还是要的。
轿子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宫中,上官闳是太子,大婚是要拜见皇后,至于皇上不便参与后宫的事情,也就没有在场。
白如烟任由上官闳牵着她的手,因为紧张她能感觉到她手心中布满了冷汗,这算是马上要见上官闳的家长了。
上官闳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让她的心思稍稍安定了一些。
“儿臣携如烟拜见母后。”白如烟跟着上官闳的指示跪拜了下去,因盖头的原因她并不能看到皇后的脸上到底是何表情,只能暗自揣测大抵是对她这个身份卑微的儿媳不满意吧。
两三拜之后白如烟也没有听见皇后的声音,只能僵直着身子跪在那里,半晌之后皇后才出了声音:“好,你们也算是礼成,皇儿就带着如烟下去歇息。”
白如烟本以为这些便就可以摘下盖头了,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到了太子府的偏殿之中,还要有娘家见亲的机会,她总算听到了白如善的声音。
“妹妹,姐姐祝你和太子殿下白头偕老,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可是在大师那里求来的,只要放在枕头下面,便可以早生贵子,妹妹可要一定好生收着。”
白如烟有点热泪盈眶,有一种离家的感觉憋在心中,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们这里是有习俗的,没有掀起盖头的女子是不能和外人说话。
笙歌替她收好了白如善的荷包,而她也被带着去了偏房。
“殿下,我什么时候才能把盖头取下来?这头饰很是繁重,我的脖子都要断了。”白如烟轻声的和上官闳抱怨着,像极了正在撒娇的小女子。
上官闳的眼神中透露这一丝心疼,他了解白如烟的脾气,若不是实在难忍,她是绝对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如烟乖,还要有一会,没办法我是太子,大婚肯定不能就将就了,你再忍耐一会。”白如烟乖巧的点了点头,无奈的靠在房间中的栏杆上。
不一会就做起了春秋大梦,像是过了很久,上官闳走了进来:“如烟,醒醒,我们要换上常服出去敬酒了。”
白如烟这才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总算是可以取下这盖头了,笙歌给她梳妆换上了常服,她就跟在上官闳的后面走了出去。
“没想到太子这侧妃竟然如此倾国倾城。”白如烟微眯着眼睛带着刚刚睡醒的倦意,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许是眼睛还没有适应外面的光线,她并没有看清说这句话的人在哪里。
只觉得这前殿异常嘈杂,甚至还听到了自家爹爹豪爽的声音。
“皇兄,今日你大婚,皇弟今日定要把你喝的不醉不归,当然也要敬皇嫂一杯。”没走几步就被上官澈拦了下来,白如烟的神经立刻就警惕了起来。
仿佛如临大敌,这上官澈每次来必没有好事,希望在她的婚礼上不会搞一些其他的名堂。
白如烟无所谓的接过上官澈手中的酒,同上官闳一同喝了下去,在喝酒这方面她还真没怕过谁。
“本来在皇兄的大婚上不该说这些,但皇弟忍不住想让皇兄帮我出谋划策,昨日皇弟抓了一个刺客,依皇兄来看该怎么处置?”
上官澈虽是对着上官闳在说话,可眼睛看向的却是白如烟,似乎是话里有话。
白如烟的眉头一跳,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前几日派邱云天去打探上官澈的消息,今日大婚都没有看到邱云天的影子,莫不是上官澈所说的这个刺客就是邱云天。
“既然是皇弟抓住的,那自然是由皇弟自己来处置,为兄也不好插手太多。”上官闳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到上官澈意有所指,白如烟的表情又是如此不自然,逐渐有了结论。
恐怕这件事和白如烟脱不了干系,自家媳妇还真是能给他惹事,上官闳只能默默的在心里苦笑着。
“那自然是最好,皇弟准备把他送到慎刑司去。”上官澈嘴角一勾,有了上官闳这句话他怎么拿捏邱云天都不为过,而且看来上官闳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
只是不要打脸才好,不知道上官闳知道是白如烟给他招惹的这个麻烦该会是什么表情。
白如烟身形一震,上官澈这个口气那这个刺客必然是邱云天无疑了,上官闳这么说恐怕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邱云天是为了她做事才被抓紧去的,她肯定不能让他落到慎刑司那种关押重罪之人的地方。
“皇嫂看起来似乎身体不舒服,要不然皇兄就不要让皇嫂出来敬酒了。”上官澈为难的皱着眉头,就是这样的表情让白如烟有一种想要揍他的冲动。
上官闳也觉察到了白如烟的不对劲,只能和酒席上的人道了声歉,带着白如烟回到了偏房里。
“到底怎么回事?”上官闳的神色有一丝严肃,他从来都不喜欢有人有事情瞒着他,更何况是他心爱之人,白如烟的反应让他一眼就看出来她一定是有事情没和他说。
白如烟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和上官闳解释这件事情,毕竟是她做得不对,动用了自己的力量去调查上官澈,最后邱云天被抓住了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现在他身为太子有了一个把柄在上官澈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