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烟此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密室之中好像毒气开始释放的少了起来,她抬眼看向面前的女子,身材曼妙,一点朱砂痣在额头的正中央,一双丹凤眼似是能够勾去所有男人的魂魄。
安庄主只是愣愣的看着晋一尘的脸,白如烟心中一跳,莫不是这位庄主和晋一尘有过那么一段前缘往事,她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反观晋一尘的反应却是很僵硬,愣是一眼都没看面前这位美人庄主,还有些刻意的把脸别了过去。
“来人,给这两位松绑,密室之中还有一个人也松了绑全部送到我的房间中去。”安庄主的美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可查觉的心痛却是被白如烟看个正着。
她挑了挑眉,看来这位庄主还真的和晋一尘有过一腿,否则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几个青衣人并没有说什么,直接上来给他们松了绑,还分发了一个丹药似的药丸,想必就是那毒气的解药。
白如烟并不担心这位安庄主会伤害他们,如果她要是想要暗害他们早就在他们力竭到底的时候杀了他们,又何必会留到现在。
她一口服下了药丸,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笙歌被她仍在了密室之中,不过方才好像听到了安庄主说的话,似乎是把他们都送到她的房间里,这才心里面稍稍安定下来一些。
晋一尘板着脸和往常全然不同,那副嬉笑的模样全然没了去,青衣人发下来的药丸也不吃,似乎是有什么想说的,憋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你就算是较劲也别和自己身体较劲,这安庄主的美意你怎么都不吃,听话,快点吃下去。”难得晋一尘听了白如烟的话,一口吞下了手中的药丸。
白如烟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停留在安庄主的身上,意料之中的看到她走远的身形微不可查的震了震。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安庄主像是对晋一尘有情,但晋一尘仿佛是不知道一样,甚至还有一些厌恶在里面,白如烟目光戏谑的把眼神放在他们两个的身上。
一路无言,几个人老老实实的跟在青衣人的后面,出了密室就是很大的一个院落,里面满满都是粉嫩的桃花,可见这庄主有多么喜欢桃花。
一株最大的桃花树后面就是安庄主的屋子,三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晋一尘的手臂上还滴滴答答的流着血,是打斗的时候留下来的,白如烟这才清楚的看到了安庄主的面容,不由得惊叹,就算是她已经见过很多美人了,没有一个人是能抵得上安庄主的花容月貌。
她的美并不像寻常人那般或清秀或小家碧玉,是那种极其艳丽的美,仿佛要把所有人都吸进去一般。
“庄主当真是好容貌,如烟自愧不如。”白如烟率先打破了这份平静,在她看来他们是一定不会再有危险了,且不说这安庄主对晋一尘有情,就是为他们解毒的举动都昭示着她并没有恶意。
安庄主这才抬眼看着白如烟:“这容貌不过是副皮囊罢了,再好的容貌换不回心爱的人又有什么用。”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是一直在看着晋一尘,可晋一尘却是不为所动。
不得不说晋一尘的定力很好,这样美丽的女子和他那般明显的表白他都没有说什么,而还是一副拽拽的样子,让白如烟钦佩不已。
“我来替你擦药吧,你这伤口还在流血。”安庄主的纤纤素手拿过一个纱布,沾上了粉末就想帮着晋一尘给手臂上的剑伤擦药。
可是晋一尘的反应却很大,立刻就躲开了,还冲着安庄主一阵大吼:“我不用你在这里装好心,你什么人我心里清楚的很。”
只是这样一句话却让安庄主很是受伤,脸上的伪装全部都崩塌了下来,美眸之中还有晶莹的泪水在打着转:“你就这般讨厌我吗?”
晋一尘没有再说话,自顾的拿起桌子上的创伤药,就往手臂上面撒,血水顺着手臂流了下来,他愣是一个眉头都没有皱,待血止下来了之后,晋一尘拿纱布包裹了上去。
白如烟在一旁很是尴尬,她觉得自己在屋子之中甚是多余,本来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现在倒是把她也牵扯进来了。
“罢了,我安排人进来为你们准备吃食,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我就不在这里碍你眼了。”安庄主出去的背影略带着些许的狼狈,白如烟顿时有点同情她,爱而不得的感觉,当真是折磨人。
“你和那安庄主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说人家好歹是个美人坯子,喜欢你小子倒是便宜你了。”待安庄主走远了之后,白如烟这才打趣着开口,看得出来晋一尘还是对她有意思,只不过似乎是什么事情绊住了他。
这一次晋一尘没有像往日里那样和白如烟斗嘴,而是捂着手臂走了出去,似乎还带着些许的不悦,白如烟顿时有些啼笑皆非,这小子还耍起脾气来了。
不过是说话的功夫酒菜就已经全部都上齐了,安庄主当真是大手笔,山珍海味全部都上了一遍,在一旁一直都不敢出声的笙歌几乎都看呆了。
“小姐,这怕是在太子府中都没有这待遇,安庄主待我们也太好了吧。”小丫鬟见到好吃的就忘了先前的险境,只怕是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白如烟好笑的看着笙歌的样子,她怕是忘了被绑到密室中的事情了:“你坐下来同我一起吃吧,这么多菜肴我根本都吃不了,正好我们两个一起饱餐一顿。”
笙歌有些迟疑,按照规矩来讲做奴婢的是不能和主子坐在一起吃东西的,只是白如烟如今已经开了口,倒是让她左右为难。
“无妨,这是我的命令,私下里我们可以以姐妹相称,那就放心的坐下来和我一起吃吧。”白如烟本是现代中人,对吃饭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条件,从前今玉在的时候也是和她一起坐着吃饭。
笙歌颇有些受宠若惊,脸上笑开了花:“谢谢小姐恩典,奴婢跟着小姐当真是积了三辈子的福气,才碰上小姐这般顶顶好的人。”
“你这小嘴和谁学的,像是抹了蜜一样甜。”白如烟笑嘻嘻的给笙歌夹了一筷子的鲍鱼,这在古代她还是第一次吃到鲍鱼这种东西。
寻常的膳食就算是在太子府中鲍鱼也并不常见,除非是在宫廷的宴会,才能见到这盘吃食,没想到今日却是沾了晋一尘的光。
“奴婢是发自内心的,才不是和别人虚的那般虚情假意。”笙歌满脸幸福的吃着白如烟给她夹的东西,自家小姐这般平易近人,难怪连太子殿下都喜欢。
一顿饭二人吃的是笑嘻嘻,主仆之间温馨满满。
“如烟小姐吃好了吗?若是已经吃好庄主请如烟小姐过去。”酒足饭饱之后白如烟刚想在床上小憩一番,就被门外的声音吵了起来。
她满脸疑惑的让笙歌帮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这庄主不是喜欢晋一尘,那为何要找她,难不成是觉得她是她的情敌,思及此白如烟的心中敲响了警钟。
一路穿过满是桃花的庭院,白如烟跟着青衣女子来到了一间状似书房的地方,青衣女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离开了。
“你来了。”安庄主坐在一张方桌的后面背对着她,手里面拿着一幅画,似乎画中是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由于面容被安庄主挡住了,白如烟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只是觉得那轮廓颇为熟悉。
她并没有接过安庄主的话语,而是沉默的站在那里,她并不知道安庄主把她叫过来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所以也就在等着面前的人开口。
“我本名叫做霓裳,原来晋一尘同我是相好,只不过后来生了些变故,他对我恨之入骨,我们也互相走散了。”
霓裳并没有怪罪白如烟不说话,可能她此刻就是需要一个倾听的人,这些经年的往事已经尘封在了她内心很久,她想一吐为快。
白如烟并没有惊讶的神色,她早就猜到了霓裳和晋一尘的关系,只不过她一直想不通为何晋一尘在一直拒绝而已,现在倒是找到了合理的答案。
她缓缓的转过身来,把手中的画放在桌子上,白如烟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晋一尘,那时候的晋一尘年龄尚小,脸上还带着青涩,却已然是个玉树临风的可人了。
“庄主,你同我说这些,实话说我和晋一尘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在这方面并不能帮您。”并非是白如烟不想帮助霓裳,而是他们二人之间显然发生了很大的误会,晋一尘是个死脑筋的,单凭她的说辞并不能改变什么。
霓裳凄苦的笑了一下,什么时候骄傲的她竟是沦落到了这般地步:“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去帮我说和,只是这么多年我也没有个说话的人,看到你不知怎的觉得甚是有缘,就把我这些年想要藏住的东西一股脑的和你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