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楚南雅还被人绑在路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再次被渴醒的女子抬头看着身边的那个人。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这里……是环海那边。”方倾绝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她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的有几个新出现的伤口,甚至开始流脓。
“有这个精力说话,还不如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你可真是有一条忠实狗。”方倾绝一张俏脸臭着,谁能够接受被自己的人出卖,谋反还失败的事实呢。
“我考虑什么处境?你现在根本不敢杀了我,因为我就是你活下去的保命牌。”楚南雅舔了舔干涩的唇,哪怕她知道现在不应该惹怒方倾绝。
果然,这话一出她就立马被扔到了地上,锋利的匕首划过她的脸。
“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敢杀你,真替别人为你感到恶心。”方倾绝恶狠狠的看着她,“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卸下你一个腿。说一句话,我把你两个胳膊卸了。”
“我们两个又相差在哪里呢,你不是和我一样。”楚南雅咧开嘴角,撕裂开的唇流出鲜血,因为多日没有进水进食使她脸色苍白,让她看起来宛如一个厉鬼。
“我们一样?别搞笑了,你现在的情景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我们怎么可能一样。”方倾绝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她们此时在马车上狭小的空间里是两个人的呼吸,本来应该是暧昧的一幕却被两个人之间对对方的杀意给弄的完全不行。
“哈哈哈,方倾绝!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是一样的!你的内心根本无法反驳我的话。”楚南雅被她掐的瞪大双眼,披头散发的模样就是像是一个疯子。
方倾绝心中带着恨意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重,等她回过神她已经把人掐死了……
“…哈...哈哈哈,于 星 沐!”一个个字从她口中慢慢的像是在吟唱一样的读出来,要是当初没有接过那个递过来的手,要是没有跟着她说的去做,如今逃亡的旅途会不会被改变……
那年雪落,她才10岁因为长的胖经常被人欺负,再一次被人拖到巷子里暴打的时候,穿着青色棉衣的她突然出现了。
一身青衣,风骨朗朗,在当时年幼的她看着只觉得她好瘦,到现在为止她还记得两人相遇的那天的场景。
她拉起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容虽然有些虚假,但她是在自己家人之外第一个对自己露出笑脸的人。
她拉起自己的手打了回去,虽然最后被反揍了一顿她还是很高兴。
她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这个小姑娘,心里面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个好朋友了。
“傻笑什么?你这么大的个子怎么打不她们,不觉得羞愤吗?”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姑娘一副老成的模样大冷天,手里面还拿着一把扇子。
“我,我能和你交朋友吗?”雪地里,两人满身泥泞另一个比较胖的小姑娘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另一个小姑娘。
“切,我才不和弱者交朋友,我只和强者交朋友。”……
所以为了当上她的‘好朋友’自己每天天没亮就起床扎马步,晚上所有人都睡了才结束一天的训练睡去。
很快她可以打败那些欺负自己的人了,可是于星沐仍然不承认自己是她的朋友,脸上总是带着虚假怪异的笑容,让她迫切的想对于星沐证明自己,得到一个……不那么虚假的笑容。
她每天都拿各种东西去讨好于星沐,有时候是珍贵的宝石,有时候是稀有的书画,她的家世很好是镇国将军手下的副将的孩子,战国将军老了之后,副将顶上去所以也就成了正牌将军。
现在想来,当初于星沐接近自己恐怕也是因为这个身份罢。
18岁那年,于星沐脸上仍然带着可爱的婴儿肥,脸上的表情看着却不怎么虚假了,她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她的朋友,那天却罕见的拉着自己去城墙看风景。
“倾绝,你觉得柳丞相怎么样?”柳丞相?那个前阵子被皇帝册封的柳将军之女?当时的自己虽然有一身精才绝艳的武功可是却不懂的那些计谋。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啊,想起来了。
“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她很厉害。”自己说完这句话对方的脸就黑了一半,似乎因为自己夸奖对方很不高兴。
一见她表情变了,自己就诚惶诚恐的连忙改口“不是的!我说错了我觉得她一点都不好。”
把自己低微到骨子里,甚至后面去边塞从军也是为了去找她,谋反也是因为她说不喜欢现在这个皇帝。
她是多蠢啊……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不就是和楚南雅一样嘛……
方倾绝看着躺在地上的楚南雅,她仍然保持着死时惨厉的貌样,双目瞪大,嘴边还有血迹仿佛在昭示着她的未来。
“你绝对不会是我的未来。”方倾绝喘气,她太绝望了,可是她依旧想要活下去,要活下去的方法只有几个……
方倾绝看着楚南雅的尸体,面无表情的凑了上去……
“咳咳咳!”地上的‘尸体’突然咳嗽起来,方倾绝震惊的后退到了马车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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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罪女!还我河山!还我皇帝!”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宁郁那怕知道于星沐行动很快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安排上自己。
“派几个仆从出去看看,有人攻击就赶紧撤回来。”她忙着嗑手里的瓜子根本没有在意外面那些壮烈的喊叫。
“奸臣柳溪!还不出来认罪!”门口的女子大声吆喝,眼里满是痛快的解恨之意,没错她就是当初那个医闹的女子。
李春花痛快的看着身后和她一起喊话的人群,渐渐的迷失了自己各种脏话连篇的骂了出去,甚至看到里面出现人时更是带头扔了石头把人砸的头破血流。
“大人,有人受伤了……”出去的两个人连忙都退回来,其中一人的额角上留下了几丝血迹。
“…来人,派人随我一起去压制暴民。”宁郁挑眉,把手里的瓜子都刷的扔进了盘子里。
一众士兵在她身后立刻站好,宁郁平日里温和的笑容带了几丝冷意,她走到大门口去拿着一把油纸伞。
“开门。”
吱―嘎――,沉重的大门被人从两侧打开,无数鸡蛋,各种菜泥巴之类的齐齐朝里面扔了进去。
宁郁举着一把伞,把自己和身后的人挡得严严实实,等群众一波攻击结束宁郁举起伞,乌黑的发丝在空中微微飘扬,带着冷意的笑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春花蜷缩等一下身形,随即又强硬的看着她“奸臣宁郁!你可知罪?”
“什么罪?”宁郁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对面的时候让人无端的觉得火大。
“艹,这小娘皮竟然还不认罪,大家伙,咱们砸了这个贪官的府邸,再把她抓起来,保证她认罪!”人群中有人恶狠狠啐了一口,看着宁郁的眼神带着恶意。
“呵!你们是周围乡镇的人吧。”宁郁一件为首的人和那些群中突然就笑了,她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眉眼间是温柔意,看着人的眼神带着冰冷。
“让我想想,这么多人都有进城的通关文牒你们应该很有钱吧。”宁郁摸着自己白皙的下巴。
“关,关你什么事!我们就是有办通关文碟的钱怎么了!”有人一结巴,宁郁就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了。
于星沐那货的手不至于伸的这么长,事到如今特别恨自己的也就只有...那位了。
“回归原来的话题,你们说我有罪,什么罪?你们在城镇是如何知道的?还你河山?你这是想谋反登基?至于陛下,陛下在皇宫里好好呆着呢,莫不是你是那个昨天晚上来行刺陛下的人,才来造谣说陛下失踪。”一连串的还击让李春花惨白了脸,她身后也有人反应过来了,看着宁郁身后的那些士兵终于明白了自己惹的到底是什么人。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都是李春花,都是李春花怂恿我的!她说只要我们污蔑大人您就可以得个一官半职,大人饶命!”人群中有人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跪在地参拜。
“对对对,都是李春花要我们干的,不关我们的事。”
“都是她,都是她!”
“大人饶命!我们早就知道李春花这人好吃懒做,怎么会知道朝廷重事呢!”
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宁郁眼中的厌恶之色逐渐加深,脸上的笑容却微微加深。
这一笑容让老人误以为宁郁是想原谅她,连忙跪着托着自己的身躯走过去抱住大腿宁郁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人。
“来人把她拉开,穷山出恶民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把这些暴民压入大牢查清楚是谁派他们来污蔑我的。”宁郁使了个巧劲儿轻松地挣脱出了老人的禁锢。
“大人饶命!我们知错了!”所有人都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完全看不出他们之前的嚣张气焰。
“秋辞,备车去于尚书那里一趟。”宁郁甩袖回府,那孤身一人的模样仿佛曾经行走在天地风雨之间,一个人挺过了万般波涛。
秋辞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愣,随即立马去派人备车,春意现在忙着讨好白医师的徒弟,估计再过不久两人就要成亲了。
然而自家大人还是孤身一人,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大人的身影,心里面开始暗戳戳谋划京城里那些适龄的达官公子。
心里面突然有了两个人,一想到这儿秋辞就跑着跟上了宁郁。
“大人,大人,您觉得于依君公子怎么样?”见自家大人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秋辞就知道她根本就不记得于依君是谁。
宁郁沉默的看了一眼秋辞,发现她没有任何让自己心烦的气质微微挑眉,疑惑地看着她。
楚南雅:听说你到处跟人家说我死了?(←_←)
方倾绝:卧 槽,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