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突然有些后悔,他不该故意安排眼前的这一切。几天前,玉儿带来了一个让他疯狂的消息,她无意中看到空月在水井旁用井水浇身体,湿透的衣服贴在了空月的身上,空空的前胸膛透了出来。早不是懵懂无知的玉儿,一眼就看出了不同,正是那时玉儿知道了空月是个男子。
云苏早就对空月有了丝怀疑,听说他敢 吻 他的汐妹妹,就想把刺客之事安排在空月身上。本来在安排中的事,在得知空月是男子后,他立马想到那与空月相像的小叔叔云海。云海的母亲曾是玄国公主,这玄国的线索一出现,再加上暗中调查,果不其然空月正是空国之人,亦是那场生日宴的主谋。
于是云苏就向他父王提议去狩猎,并故意透露消息给空国的探子,安排下了这场围杀大戏。也是他假借父王的名义叫来的汐公主,他要云汐亲眼看着她爱的男人死去,他要让她死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云苏从对云汐的好感已经到爱她入骨,也许是那变态的占有欲作祟,他对她势在必得。甚至为了她,他很早就开始着手准备好与他父王对抗。
只是本来云苏是想隐在暗处,不让她知道一切都是他做的,还想在她面前装装好人。却是在今天被她的不要命,逼得失去理智,完全顾不上他那引以为豪的温润尔玉。他不能让她死,不想让她献祭,更不会让她离开,哪怕囚禁她一生,事到如今就算一切暴露又如何,哪怕她恨他,他也不会放手。
看着眼前的西郊猎场,那个本是那么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如今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在那堆黑衣人的尸体中间,汐公主抱着已经没了温度的空月,她的 唇 还未离开他的 唇,就像是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似的,却有着一种诡异的美艳。
云王看着云汐,就像是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的母亲,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梦汐。他恨她的背叛,即使到了最后,她情愿陪一个年纪大的可以做她父亲的水王去死,也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灭了水国,带走这个水王与她的祭品孽种。而眼前这个云汐,就如她母亲般下贱,不,比她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他最得意的儿子明显也爱上了她,此时的云王眼睛里已经染漫了杀意,只是还在碍于她是祭品,不能置于死地。
“来人,把那个贱人关起来。她的房间里不许断宫女太医,朕要她活着被献祭。”
“父王,求您放过汐公主,让儿臣来看着她。”
“苏儿,你说什么?你太让父王失望了,成大事者怎可为个女人乱了阵脚。”
“父王,儿臣说请您放了汐公主。”
“云苏,你还知道自己是太子吗?这个女人留不得,你们都聋了吗?给朕把太子送回宫去。”
可此时,却没有一个士兵上前,倒是一帮老臣有人附和着云王的话,可是不管他们如何吹胡子瞪眼,如何蹦达,都没有人响应,现场十分的诡异。
太子云苏一改小心谨慎的样子,走进那满地的尸体中,一把拉起抱着空月的云汐,不顾少女的挣扎,用力地抱进怀中。
“父王,儿臣本不想逼您,不过她是儿臣最在乎的人。”
“你个逆子想做什么。”
“现在只能请您提早做太上王了。”太子话刚说完,立马有兵士上前抓起了云王。
云王气得破开大骂:“逆子,你要造反,你知不知道她不祭祀,云国会亡,你真的要为个女人,致我云国百年基业不顾吗?”
“本宫,不,朕就不信朕的云国基业要靠献祭个女人。”
“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牲,这天下,朕早晚是要给你的,你就这么急着串位。”
“父王,朕本来也不想的,当年母妃就是被你活活打死,朕那时太小。如今朕在乎的人,没人能动。”
“你说什么?”
“也对,你对母妃根本没心,更不会当回事。父王,您就安心养老,儿子会替您守护好一切。对于朕的登基,有没有不服的,现在可以站出来。”
云苏话刚说完,果然有不少不服的官员,还有几个年纪小的王子。只见云苏一挥手,那些刚站出来,脚还没站稳,甚至来不及开口说一句话的人们,被一旁的士兵们直接砍去了头颅,现场一片血腥,哭喊叫声此起彼伏,刺耳无比乱成一团。
“谁再喊一声朕就杀了谁。”云苏说这话时,明明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温润无害,却让在场的人们都心惊,大家拼命的捂着嘴,就怕发出声音成为那剑下冤魂。
云苏突然俯下身子,对着他怀里的云汐耳边说道:“汐妹妹,为了保住你,我可是做了这不孝子。”说完,强行带走始终看着空月的少女。
这一场改朝换代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生,莫名其妙的完成了。云苏继位后改称皇帝,所有王都改成了皇,云国踏上了新的皇朝。
云苏直接把少女带去了快成为过去式的太子寝宫,今天看到少女的表现,特别是她的不要命,以及在那么多人前去 亲 吻 那个已经死去的空月,早使他失去了往日的理智。
云汐被他直接扔在了床上,云苏扑了上去,疯狂 吻 上少女的 粉嫩 小嘴,不顾她的拼死挣扎,哪怕是云汐咬伤了他的舌头,鲜血味充满了整个口腔,他还是不撤离。鲜血从两人始终没有分开的嘴边流了下来,滴在了少女洁白如玉的脖子里,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妖艳。
无法挣扎的少女手心里是那颗空月的珠子,她用力握紧,却阻止不了身上 男人的 行动。过了许久,他终于放开了她,用一只大手固定住了她的双手。
那一瞬间,她早就绝望的心万念俱灰,云汐不再挣扎,她知道不管她如何,都不会有人来救她,她的月已经不在了。而她的反抗反而会使云苏更加 疯狂,如今这一切避无可避,她只有紧紧的捏住手中有着空月最后体温的珠子,这一切就当是被狗咬了,总有一天,她会一刀一刀的杀了这条狗。
可是云苏却不再行动,少女的安静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一丝奇怪涌上了心头,他抬起头来,看着身下的少女。
云汐紧紧咬着唇,唇上早就鲜血淋漓,有他的,如今也有了她的。她只是呆呆看着床顶,没有眼泪,就像她早就伤的无法再伤的心,至始至终都只是捏着那颗属于空月的珠子,不再反抗。
看到如此绝望的少女,云苏的心痛得无法自己,就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他满身的浴 火,连忙呼唤道:“汐妹妹。”
可是云汐没有回答云苏,而是抬起眼看向云苏的眸子,眼神由仓皇无助变为了成熟坚韧,伴随着那入骨的恨意。
那一刻的云苏还是心疼心慌了,不再继续下去,而是用力地抱着云汐,“汐妹妹,不要恨我,不要恨我。我不碰你了,我等着你忘记空月,好吗?”
可云汐却是一把推开他,拉起一旁的被子 盖住那 身上的 耻辱。
“那你可以滚了。”
本是软软诺诺的声音却透出无情的冷意,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话,却是这样的绝情。
云苏一点都不恼,只有着心慌不舍,毕竟他的汐妹妹今日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可他不悔,他是一定会杀了空月,唯一后悔的还是不该让她看到。抱着躲在被窝中的云汐,不顾她的反感,吻了吻她的额头就离开了房间。
没多久,屋里抬来了浴桶,进来服侍的是玉儿,云汐只说了一个“滚”字,就直接走进浴桶。玉儿愤恨的捏紧拳头,为什么云汐还是做了太子的女人,为什么不是她玉儿,一抹邪恶划过了玉儿的脑子,她连忙离开房间,往着太子书房的密室跑去。
浴桶中的水没过了云汐的头顶,眼泪混在水中,直到她快无法呼吸,才浮出了水面,她拼命洗着浑身云苏碰过的地方。不过总算是保住了处 子之身自身的清白,只是比起这具身体,她更在乎空月的死,她紧紧捏住手心那颗珠子,放在胸口,深深压抑下所有的痛苦。女子不再哭泣,她穿上了衣服,她要活下去,要让所有害过她最在乎的人的人付出代价,让他们不得好死。
那日之后,好不容易有了生气的汐颜宫,比起最早之前更加的冷清,没有了任何人的气息。一切看着还与往常无异,那棵梧桐树下却没了那美好的身影。
云汐没有再踏入过汐颜宫,玉儿更不用说了。那个地方对于云汐来说是特殊的神圣的,里面有着太多她与空月的过去。空月这次行动明摆着中了圈套,现在她需要查出是谁出卖了空月,以及当年害他们水国灭国的主要人员。
云汐再也不是那个单纯没有思想的汐公主,她每天只穿着孝服,给她的月守孝,在她的心中,她早就是空月的妻子。现在的汐公主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云治,可她不想暴露他,便等着他来联系她。果然那天下午,就有一名婢女红儿主动靠近她,红儿说出了他们三人七夕节的细节,云汐才敢确定来人。
这正是云治安排在宫中的内应之一,有了红儿在,她与云治的联系就方便了起来,当然平日云汐也不会随便找红儿。就像有时候云汐在看花,红儿会在一旁浇花。云汐在房间的窗口,红儿会在外面的窗口。云汐在一棵树前,红儿在一棵树后••••••两个人就是说话也都是这样偷偷的进行,基本不是面对面。现在云汐每走一步路都得小心再小心,毕竟她面对的可是云苏。
好在云苏除了那晚后,就没再强迫过她,却每天下了朝就待在她的边上,哪怕是批奏折,也喜欢看着她批,直到晚上睡觉时才肯离去。可云汐却一句话也不愿对他多说,更是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他倒也从未恼过,云苏一直相信,只要他在她身边,她总有一天会妥协。可是云苏却不知道,有一些仇恨不是简单的妥协能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