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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床帏惊心
作者:泼墨揉篮本章字数:4347更新时间:2020-06-07 07:41:01

右苏卿手上一抖,一个力道没有拿住,便感觉身前的人趁机咸鱼翻身,将她手中的刀一把又夺了回去,一脚上前搂住了她的腰。

中泰王脚力极佳,带着一个她都能感觉箭步如飞,身体轻轻一飘,便飞身将桌上的灯烛给吹灭了。

右苏卿被中泰王打横抱起来,快步朝里间走去。

她用拳头猛砸了两下他的肩头,挣扎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中泰王简单粗暴道“上床!”

说完,他哗啦一下就撞开了珠帘,抬手将右苏卿像丢麻袋一样朝床上麻溜一丢,自己也翻身上床,然后将床帐行云流水的一放,将二人遮掩起来。

中泰王将右苏卿压在身下,将被子凌乱一扯,便将二人罩了个严严实实。

身上的人用手堵着她的嘴,那力道好像将全身的重量都给压了上来,生怕她会脱口出声似的。

右苏卿被他堵得胸闷气短,摇了摇脑袋没有挣脱,伸手去拧他的腰,然而,她的手刚刚不老实地蹭到他的腰上,就被对方另一只空闲的手给反手置住,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她的头顶上。

右苏卿好似被铁箍给禁住了,完全动弹不得,终于任命的老实了下来。

然而,活鱼似的右苏卿不再蹦跶之后,四周安静地只剩下了两人纠缠的鼻息,不属于自己的气息骚着二人的脸,竟然将这局促的空间给撩拨出了些许的暧昧。

暧昧的气息还没来得及发酵成情欲,便被‘吱呀——’的开门声给扼杀在了摇篮里。

门开了,苏嬷嬷的声音传来“呀,小姐睡了,咱们出去吧。”

正当右苏卿舒了一口气,忽然听到影儿道“小姐今天被打了板子,也不知道伤势怎么样了,还是上点药再睡吧。”

很天杀的是,苏嬷嬷居然点头答应了!

右苏卿的骨头此时太过争气,一时间全都支楞八叉地硬了起来,她整个人都要紧张成一块铁板

可不能掀开床帐啊!

饶是她八面玲珑,有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的本事,也实在无法辩驳为何会在卧榻上藏个七尺大男人!

然而,右苏卿还没有纠结多久,不过兔起鹘落之间,只听见‘哗啦’一声,床帐被掀开了。

右苏卿“。。。。。。”

一道月光撒上右苏卿的眼睛,她就在血液即将凝结的一瞬间,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条件反射似的,一只胳膊撑着脑袋,抬起半个身子,把用被子裹成豆虫似的中泰王挡在身后。

苏嬷嬷看着右苏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侧卧,万分不解道“小姐,您。。。。。。没睡啊,您这是。。。。。。?”

右苏卿确认苏嬷嬷没有看到身后的豆虫,呵呵傻笑道“我。。。。。。我这是。。。。。。睡不着,思考人生,对,就是思考人生。”

苏嬷嬷眉梢一挑,道“思考人生???小姐有心事?”

右苏卿胡几把扯道“哦,刚才的赐婚来的太突然了,冷埚里忽然爆豆,我还有些措手不及。”

苏嬷嬷忽然高深的叹了口气,居然摸了床边的一个矮凳坐下了!

右苏卿快要哭了,您老人家是准备要促膝长谈了吗。。。。。。没啥事就回去早点儿歇了吧。。。。。。

苏嬷嬷一只手刚刚搭到右苏卿的肩头,惊奇道“小姐,您肩膀有些发僵啊,是不是这个姿势不舒服啊,您还是躺下吧。”

身后的人忽然蠕动了一下,右苏卿害怕苏嬷嬷看出什么猫腻,赶紧朝后一靠,将中泰王压在背下,心里咬牙切齿道“不用不用,这样很舒服,简直枕稳衾温,安适如常!

说完‘常’字,右苏卿在被子里的脚还朝后面狠狠踢了一下,似是踢到了身后人的小腿,咯得右苏卿有些疼。

苏嬷嬷一双温润的眼睛似是要看到右苏卿心坎里,苦口婆心道“说道这门亲事,嬷嬷也是欣喜。我受了夫人的临终托付,好好照顾和教导小姐,如今小姐有了这么个好的婚事,我就算是到了地下,也可以好好向夫人交代了。”

右苏卿看着苏嬷嬷,挠挠头,恢复了正经道“嬷嬷。。。。。。。我跟丰禾王之间,也不是什么知己知彼的关系,嫁过去也不知道两人处的和不和谐,要不这门亲事,就退了吧。。。。。。”

苏嬷嬷微微眯起眼睛,笑意里透着满意和温煦,道“小姐肯定是想说,不想嫁人不想离开嬷嬷,想要一辈子呆在嬷嬷身边对不对。”

???

右苏卿歪了歪脑袋,哑了一阵“额。。。。。不是啊,嬷嬷,我是认真的,我真不认识他,凭什么要跟他过一辈子,右麝墨不是想嫁给他吗,能不能把这上面的名字改了。。。。。”

苏嬷嬷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用指尖戳了戳她的鼻尖,道“不要顽皮嘛,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怕她右麝墨难受,但是,毕竟是陛下的旨意,她右麝墨又能说什么,你是当仁不让。”

右苏卿的脑袋歪的更狠了,这苏嬷嬷的思维完全不跟自己在一个频道上。

她又想说话,苏嬷嬷却好像忘了要给她上药的事情,忽然起身朝外面走去。

右苏卿看着她匆匆出门的身影,打起帘栊的时候还偷偷抬起帕子沾了沾眼角,喃喃道“小姐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右苏卿无语“喂,喂,嬷嬷?嬷嬷?这婚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看着苏嬷嬷的身影消失在帘栊后,右苏卿叹了口气,本来还能撑门面的骨头此时忽然一松,她整个人都趴在床上,想着,有个什么办法,能逃婚啊。。。。。。

要不然自己吃喝嫖赌,把名声搞臭,让对方自己退婚?

不行,自己去京兆府打了场官司就把丞相老爹气的吐血,要是自己真的干出那种流氓的事,还不得把他气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唉,好难啊。。。。。。

正当右苏卿犯难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人走了没?”

右苏卿忽然想起中泰王还藏在身边的被子里,连忙从床上跳下去,道“走了!”

中泰王跟个王八似的将脑袋探出龟壳般的被子,然后直起腰杆坐了起来,将凌乱的青丝理顺抚至脑后。

直到此时,月光打入窗子,右苏卿才就着清冷的寒光看清中泰王的整张脸。

那张脸于月色下白的有些过了头,眼珠和眉毛又显得格外的黑,好像纸上画出来的美艳男子。

他看了右苏卿一眼,那眼神竟然带这些摄人心神的妖邪气。

中泰王一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边去开窗户。

右苏卿一下跳到他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他的去路,跟个茶壶似的道“你等等!你还没说来府里做什么呢!把底细交代清楚!”

中泰王忽然严肃起来,好像真有那么一点点王爷的威风八面,他软身朝窗下的长案上一靠,双手抱于胸前道“做人呢,最好好奇心别那么重。有的事情一耳朵听进去便再也拿不出来了。况且你根本就不知道听进去的事情是不是一把会伤人的刀子。”

中泰王手里握着半开的窗扇,总算说了句正经话“反正这件事情对你们太尉府虽然无利,却也无害。”

他见她欲言又止,便接着毫不避讳的说了一句,堵上了她的嘴“在中都皇城里,想要少惹是非便少听少说少做,譬如对秘密的好奇心啦,还有做些路见歹人打包不平的事啦。”

右苏卿见他一脸的肃然,隐隐意识到中泰王的这句话不是在玩笑,也不再试探着追问了。

可是这最后一句话,让右苏卿不太明白了,中泰王这番说法显然是不赞同她白日的路见不平,但是他也不是派了梁州出面,帮自己答应了这场官司么?现在倒是有脸面教训自己不要做侠士了。

打脸不打?

右苏卿出神一阵,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道“那,我好歹也算拼着我的闺中清誉帮了你一回,你能不能也帮我个忙?吾,你是陛下的同胞亲弟,和陛下亲厚,能不能请陛下给我退个婚啊?”

中泰王过河拆桥,很是冷酷无情地翻脸不认人“不能!”

说完,这个杀千刀的忘恩负义的贼子,一翻窗户,就逃遁而去。

梓柳苑

几只麻雀踩塌了枯枝上的二三碎雪,扑簌簌地掉落在梓柳苑积雪未化的青石阶上。

一屋人一宿未眠,此时又捱到中午,柳氏只觉头昏脑胀却也无法将息,吩咐了一个小丫头在厨下烹安神茶。

右麝墨亦是几个时辰卧榻未眠,梦不成,愁转加,坐在桌边抽抽哒哒的,两眼清泪,哭到“这是什么糊涂姻缘,骏马驮了痴汉走,我也是嫡女,凭什么把婚事赐给右苏卿那个没娘养的?”

柳氏纤手指着右麝墨额心,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看看你那副懦弱的样子,单单占着个右相府二小姐的虚名头。要名声没名声,就知道闷着不吭声,我要是人家丰禾王,也不选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

右麝墨用帕子擦着眼泪“母亲虽这么说,但丰禾王这么要强的一个人,也不至于选那个连一点势力也没有的右苏卿做夫人啊。

柳氏气道“怎么不至于,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陛下这次是做了回月下红神,偏给你这么配了,你说能怎么样。。。。。。。。”

柳氏一阵气闷过后,忽而面露舒展之色,道“其实,这婚事黄了也不见得是坏事,要不然,我给你爹说说,让他跟陛下提一提你和中泰王的婚事?”

右麝墨哼哼道“我不嫁中泰王。”

柳氏翻了个白眼,感觉刚刚舒畅的心肺又被堵住了“你傻啊!丰禾王不过是个外地的封王,中泰王可是陛下的同胞亲弟,不比那丰禾王好上千倍?况且,中泰王现下正是弱冠之年,刚到纳妃的年纪,肯定有不少世家大族巴望着中泰王纳妃的事儿呢。你爹是太尉,这门亲事,我看有望。”

右麝墨扭了扭不算纤细的腰肢,撒娇简直如同撒泼“不嫁不嫁,我就要嫁丰禾王!”

柳氏被闷气顶的脑子发晕,喃喃道“真是活见鬼,怎么生出这么个别种。。。。。。。”

听着右麝墨蚊子般的哭声,柳氏眯了眯眼睛,道“你昨晚说,这右苏卿,去了京兆府?和秦家打了官司?”

右麝墨沾沾泪星,道“嗯,母亲问这个做什么?父亲不是已经惩戒那个贱人了吗?”

柳氏接着道“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是他们秦家大人有大量,不跟右苏卿一般见识,咱们也得帮秦家扇点儿怨火。”

右麝墨的粗苯脑筋别她娘一弹,终于艰难的动了动,问道“娘是说,让秦家人对付右苏卿?”

右麝墨说完,忽然缓缓起身,在房中踱步两圈,似是心底架了一份干柴,将她的情绪再度点燃,道“对了,娘,我白日里见右苏卿闹府衙,还特

地在衙门口听了一会儿,结案的时候,右苏卿反告秦家的家仆犯法,将三人给押进大牢了!”

柳氏听罢,眼眸中亮色一闪,继而看向站在一旁的妙嬷嬷道“嬷嬷,这右苏卿不识好歹,得罪了秦家的家仆。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打了

秦家的狗就是扇了秦家的脸。右苏卿是咱们太尉府的大小姐,所以我这个嫡母也得待她赔礼道歉。”

柳氏抿了口安神茶,悠悠道“这样,你拿着些银两去一趟京兆尹府,把秦家的那三个家仆给放了,然后再待我跟秦家的主母说些好话,赔些道理。”

说完,柳氏顿了顿,朝妙嬷嬷使了个眼色,道“跟秦家主母好好说,这右苏卿有娘生没娘养,疏于管教,在府里也常常闹得鸡飞狗跳,我跟咱家

老爷也是百个不待见,秦家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做些什么,我和老爷也就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妙嬷嬷跟在柳氏身边多年,她的心思和做事风格早就摸地门儿清。

她心里那竿经天大秤将柳氏的话称了又称,称出了话里意和言外音,心领神会道“夫人的意思,奴婢明白。”

说完,她转身吩咐了两个小婢子去准备车轿,转身出门去了。

柳氏看着妙嬷嬷的背影消失在晨光中,似是被什么点醒了似的,道“对了,这秦家的君子堂,下个月是不是要办辩文赛?”

右麝墨愣了愣,道“是啊。”

柳氏朝她眨眨眼“你去参加。”

右麝墨懒猫儿似的窝在椅子里,道“不去,我最讨厌这种比赛。这文章有什么好辩的?那些穷酸书生的嘴里全是酸腐的霉气,我听着跟狗叫没什么两样。”

柳氏气得直翻白眼,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朝桌上一放,骂道“胸无点墨的东西!我还不知道你,憋半天放不出了文屁!我是让你带着右苏卿去!”

右麝墨撇撇嘴,道“右苏卿不是得罪了秦家吗?她敢去吗?”

柳氏冷声道“先别猜她去不去,你假装和她亲近,将她邀上一邀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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