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人相信,不过陈昕也算是有几分运气,这个护卫在昨天晚上与自己的婆娘吵了一架,家里的女人嫌弃他身份卑微,在李家干了好几年都只是一个看门的,骂了他一整晚的窝囊废。
他本打算今天找一个机会,讨好一下护卫队长,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他升上一级,将他调离此地,还没有动作,就碰到了陈昕,尤其是看见陈昕腰间的白布兜时,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丝大胆的想法。
“若这人是假冒,只不过是招一顿骂,打十个板子,如果是真的,那他岂不是能水涨船高,调入府内工作。”挣扎片刻之后,侍卫说了声稍等,急忙跑向了府内。
陈昕觉得有些疲倦,随便坐在了李府门前的台阶上,剩余的七个护卫,都听到了陈昕与侍卫的对话,也没有赶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此时是正午十分,一般不会有什么大人物出府进府,
就这么等待了半个时辰后,府内一点动静都没有,陈昕都怀疑,这护卫是不是压根没替他传话,而府门前的其他护卫,看到了这情况,都有些狐疑的看着陈昕,更有的是看死人的模样看着他,显然把他当成骗子。
而此时李府内,替陈昕传话的护卫,一脸的着急之色,看着房内的大管家与二管家正在品茶谈话,大管家自然是陈东,终于他一咬牙,走进了屋内,单膝跪地“陈管家,小人外院护卫,张虎”。
正在聊天的二人被打断,神色不悦的看向跪在身前的张虎,大管家陈东更是重重一放茶杯,摸了摸椅子上的扶把:“你一个外院护卫,有事不去禀报你们小队长,找我干什么,当老夫很闲吗?”
话音到最后,神色已然是冰冷之色。张虎吓得全身抖若筛糠,心里更是后悔万分,为什么这个时候打扰了大管家,可是又怕门外的陈昕走掉,最后状起了胆子,回答一句:“是,是,小人该死,事情紧急,府外有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说是您失散多年的孙子,小人连忙.....”没等到张虎说完,就听到一声呵斥声。
“放肆,胡说八道,老夫终生未娶,连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孙子,你一个看门的护卫,连这等低级的伎俩都看不出,岂配在我李府做事,来人啊,打五十棍,逐出府内。”
大管家说完之后,立马从房外走进两个护卫,就要拖着张虎出去,张虎如同被浇了一头冷水,身心就像跌入了冰窖一样,五十棍不过是在床上躺三个月,可是失了这份李府的差事,他的前程也完了,他瞬间挣脱了护卫,爬到了大管家身前,连喊带哭道: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大管家网开一面,都怪那个叫花子说是什么帽子村,什么陈西,陈北,小人一时...”
不耐烦的陈东正要踢飞他,突然面色一震,有一丝的狐疑,叱喝道:“什么,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说罢后,释放出了九级武者的气势,压的屋内的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张虎被陈东捏住了胳膊,胳膊处一阵刺骨的疼痛,令他清醒了过来,急忙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除了上有老下有小之外,连帽儿村和陈昕这回也说对了字,听到帽儿村与陈昕时,陈东是终于放开了手,张虎吃痛的辞了呲牙,依旧跪倒在地,不敢说话,屋内的众人面面相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插话。
几个呼吸后,陈东急切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那陈昕此时在哪?”
张虎此时心中又生出了一些希望,希望门外的那个少年没有骗他,他恭敬的说道:“半个时辰前的事,此人现在就在府外等候。”
“哼,半个时辰前,如此重要的事,竟然被你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说罢后,甩了甩衣袖急忙的走向府外,二管家看到后也不好插手,打了声招呼走了,张虎急忙的跟了上去,看了看已经有淤血的胳膊,心里一阵的委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大管家陈东,身为炼气期九层的武者,别看头发花白,但是面色红润,脚步生风,半柱香的功夫就来到了府门外,此时正在台阶上晒太阳的陈昕,打着呵欠,听到了门外护卫的声音,转头一看,终于见到了年约八十的陈东,只见他身高八尺,穿的一身金线绣成的衣袍,花白的头发梳到脑后被金色的发箍绑住,脸上一股生意人的精炼之气,眼眸散发着犀利的寒光。
陈昕看着陈东的面容,居然和他的爷爷陈昕七八分相似,内心酸楚,眼眶发红,急忙的整理下衣服,跪倒陈东面前,磕了一个响头,并把脖子上的吊坠扯了下来,双手奉上:“陈昕拜见二爷爷,”
等了好一会功夫,陈昕的双手都有些酸了,在他身前的人没有一点动静,他此时的姿势看不到陈东的脸,不免得心中有了些猜测,想起了小时候爷爷带他,去茶馆内听的一些评书,什么某某落魄书生,去投靠舅舅姑姑,结果都被赶出了门外,他向了一下自己的这幅样子,只怕是连落魄书生都不如,内心的期望也暗淡了下来,陈昕叹了口气,抬起了头,看向陈东的脸,这一抬头眼把他吓了一跳。
这陈东好歹也八十多岁了,而且能做到李府管家这个位置,肯定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此时居然老泪纵横,双手颤抖,鼻涕横流,只见他一把揪住陈昕的肩,把十三岁的陈昕提了起来,抱入怀中,就这样,长久营养不良的陈昕,被陈东温暖的慈爱,勒的晕了过去。
陈昕从此在李府中安置了下来,而急忙跟出来的张虎,好不容易跑到了府外,已经看不到陈昕和陈东的影子,他内心充斥着忐忑不安,两个时辰,他居然收到了府内的调动令,直接连升三级,被调在了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