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天空飘布着些许阴云,将整座山染成了灰蒙的颜色,不见一丝阳光。
阴云就如同台上春雨的杀意,无一例外将上前的挑战者一一斩杀。
春雨的杀意并没有让人感到压抑,反而将台下观众的激情推到了巅峰。
上台的挑战者也不间断地被替换着。
击败春雨,名留青史,这是所有练武之人的荣耀。
春雨完全没有想要休息的行为,让每个挑战者都感觉能够靠车轮战术耗干春雨的体力。
每一个接着上场的挑战者,都觉得自己将会是那个幸运儿。
另一旁的守擂席上,威震天大步上前,请示一位眉清目秀的黄袍和尚。
他用极其尊重的语气,恭敬道:“缘寒清,我家少爷有请,可否随我入营片刻。”
其余高手微微侧目,他们都是认识威震天的,听雨楼每一位组长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存在。
只不过有些人还是第一次耳闻,听雨楼什么时候多出了“少爷”这一号人物?
缘寒清年纪并不大,看似正值青壮之年,相貌比起威震天还要小上一些年龄,不敢怠慢对方,起身单手作礼问道:“小僧斗胆,敢问你家少爷是?”
威震天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如若不拒,随我来便知道了,不会花费你太多时间的。”
缘寒清双手合礼。“无妨,小僧随施主行去便是。”
余下的几位高手皆满脸疑惑。
比武大会如此严肃的场合,听雨楼的人偏偏在这时候把缘寒清带走,万一台下有人挑战缘寒清,那又算怎么回事?
疑惑的众人之中,最按捺不住的便是江寒月,只听他低声道:“栋哥,你说咱大哥请这个小和尚去做什么?”
止水栋道:“我哪知道。”
江寒月撇撇嘴:“这和尚除了脸白一点,真没看出有什么值得咱大哥青睐的。”
止水栋道:“缘寒清可不是普通的和尚,少林第一高手的实力你以为是闹着玩的,千万不要以貌取人,让他那张人畜无害的小白脸给迷惑了。”
江寒月郑重地点点头:“同意,小白脸都不是什么好人,心思特别多。像咱这样脸黑的,多单纯。”
止水栋道:“貌似咱们大哥脸也挺白的。”
江寒月连忙摇摇头:“大哥,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醉心客在一旁,忽然插了一句。“听雨楼少爷在风花雪月楼公然在掳走歌姬雪月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闻。”
止水栋看了他一眼,回道:“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
醉心客露出一脸好奇的神色:“哦,难不成其中另有隐情?”
哪知止水栋做了一个神秘的表情,笑道:“你猜?”
醉心客道:“猜不到,老夫久居避暑山庄,江湖上很多事情只能从别人口中耳闻,听说风花雪月楼是一个花钱如流水的地方。”
止水栋深有同感:“那不叫花钱,简直叫烧钱。”
醉心客叹道:“只可惜歌姬雪月离开之后,风花雪月楼少了许多文人墨客捧场。”
止水栋不屑道:“什么文人墨客,尽是些伪君子,去的都是嫖客。”
醉心客一副欣赏的模样,赞道:“看来止水少侠也是一位疾恶如仇的有为青年。”
止水栋昂首挺胸,一脸正气:“你这老头不错,我很欣赏你的眼光。”
本想从止水栋嘴中套出一些什么,听到这一句,醉心客瞬间语塞。
此时醉心客已经对止水栋嘴中“少爷”的情报,没有报任何一丝希望,而止水栋他们也不知道,另一边被威震天叫去的黄袍和尚,心中也颇有疑虑。
缘寒清心里也有些好奇,听雨楼的少爷是谁?毕竟他也是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物。
威震天在前边带着路,大步流星地走着,缘寒清紧随其后。
“你先在外边等一会,我进去禀告少爷一声。”威震天对嘲风十分尊敬,不止如此,每一位听雨楼帮众都对嘲风尊崇至极。
听雨楼的前身是东海盟,这在江湖大势力顶端的人物面前,并不算是一个能隐瞒得住的秘密。
但是八年前东海盟被屠灭的秘密,却只有听雨楼帮众自己知晓。
嘲风一己之力屠灭东海盟三千多人,在如今听雨楼帮众的心中,嘲风的实力已然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就连春雨也甘愿追随在嘲风麾下,这也是听雨楼帮众尊敬嘲风的原因。
威震天八年前曾是嘲风剑下亡魂之一,心里很清楚嘲风的实力是何其强悍。
缘寒清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便伫立在原地等待。
威震天倒也没有让缘寒清等太久,很快便让缘寒清进去了。
此时嘲风就坐在椅子上,随手端起一杯茶品了起来。
缘寒清走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嘲风,再配合四周被听雨楼高手簇拥的环境,他的瞳孔缩了缩,这个男人,怎么会没有内力?
江湖中,一个没有内力的人代表着什么,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这个男人不会半点武功。
一个不会武功的少爷,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能够使唤整个听雨楼?
嘲风抬起头,微笑道:”缘寒清,你是少林第一高手,必定是江湖中与佛最有缘的一个人。“
缘寒清放下自己身为少林第一高手的身段,对嘲风行了一记佛礼。”佛法中,人即是佛,佛即是人,只要心中有佛,世人皆有缘。"
嘲风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举目向擂台的方向看去。”以你的佛性,能否看出春雨现在的状态?“
缘寒清顺着嘲风眼神指引,慧目微睁,看着擂台上春雨虐杀般的场景,他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魔!”
“不错,你的境界比我想象中要高。“嘲风肯定了缘寒清的修为,接着又道:”能否用你的佛渡化那道魔?”
缘寒清摇摇头:“春雨施主杀意堪比洪流猛兽,小僧修为尚浅,螳臂当车而已。”
嘲风道:“渡人即是渡己。”
缘寒清道:“芸芸众生皆具佛性,但是从春雨身上,小僧只看到浩瀚的杀意,实在非小僧之所能。”
嘲风含笑道:“尘世万物本就拥有佛心,你不愿为他引导,恐怕早晚会输掉佛心,输了佛心的和尚,又怎能再是悟佛之人?”
缘寒清叹道:“嘲风施主巧言令色,对佛道的理解非比常人,莫非也是我佛中人?”
嘲风笑了笑,沉默不语,这时雪月也凑了上来:“少爷,你们说得太玄妙了,月儿听不懂。”
缘寒清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貌如天仙的女子,色即是空,他索性闭上了眼。
半响,嘲风掌中拿出一件青色令牌模样的物件,令牌发出一股淡青色的光芒。缘寒清看到这枚令牌,瞳孔不自觉收缩,惊讶之情溢于脸上。
嘲风依旧保持微笑:“如何?”
缘寒清双手竟有些颤抖,似乎不太敢接过这枚令牌,颤道:“嘲风施主,你我二人初次相见,这太贵重了。”
嘲风似乎毫不在乎这枚令牌:“与佛有缘,赠佛莲花。”
缘寒清再行了一次佛礼:“也罢,渡人即是渡己。”
接过嘲风手中的青色令牌,缘寒清骤然离去。
钱大富看着渐远的缘寒清,凑上嘲风身边,喘着大气震惊问道:“嘲风少爷,您给他的是天神护佑?”
嘲风点点头,没有否认。
雪月不解道:“天神护佑,那是什么东西?”
钱大富几乎都用喊语气,呐道:“天神护佑,江湖中最贵重、最值钱、最稀有的道具,没有之一!”
如果说江湖上最强悍的疗伤神物是血玲珑,那最霸道的道具一定是天神护佑。
免除死亡损失的一切修为,仅仅这个功效,天神护佑这件道具便能让所有练武之人趋之若鹜。
谁要是拥有一枚天神护佑,打斗中可不惧任何一位对手。
不过天神护佑只能免除修为损失,假如携带的兵器在战斗中死亡,是带不回复活点的,只会掉落在战斗场地。
但是这并不影响天神护佑的珍贵。
钱大富身为江湖商人,主持过无数次拍卖,从他手中拍过最贵的物品,便是天神护佑,因此他对这种道具记忆犹新。
谁也不知道江湖中有多少枚天神护佑,但是只要这种道具出现在江湖,必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抢夺。
一旁的威震天不禁问道:“钱老板,当时是谁拍下的天神护佑?”
钱大富努努嘴,讪笑道:“我们商人有自己的底线,对客户的资料是绝对保密的。”
听完这句,威震天没有再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这是为人处世的原则,威震天自己也有身为武者的底线,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威震天瞄钱大富一眼,心道:这胖子倒也有可取之处。
半响,众人的注意力又转回擂台,钱大富却悄悄然靠近威震天耳边:”威组长,我实在不能告诉你究竟是谁拍下的天神护佑,但我能给你一点提示,唐门。"
威震天又看了他一眼,原来钱大富误以为刚自己没跟他搭话,是在恼怒他。
末了,威震天笑道:“唐门果然有钱。”
钱大富看见他笑,也跟着笑了:“唐门要不是有钱,也不会花一百万买止水栋的右手,阴差阳错白白为止水栋造就了一段江湖佳话。只可惜,唐门也只是有钱而已。”
威震天道:“唐门的钱,在钱老板眼中恐怕不值一提吧。”
钱大富连忙摆手。“威组长说笑了,要比有阔气,咱们嘲风少爷才是真正豪杰本色,天神护佑送给别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钱某可是万万做不到的。”
威震天目光专注地看着嘲风的背影,丝毫不怀疑嘲风送给缘寒清天神护佑的动机。“少爷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正确的。”
“又来了一个挑战春雨的!”守擂席上,江寒月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作为一个合格的观众,他完全没有半点疲惫的模样。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擂台的另一边走出一名跟春雨差不多着装,同样是黑袍的男子,男子手持青铜大环刀,缓缓走上擂台。
醉心客定睛一看,目光在那人身上流转片刻,半晌狐疑的皱眉,若有所思:“竟然是他。”
“他是谁?”江寒月仔细快速搜索自己脑海中的江湖的阅历,忽然感觉自己的认知特别匮乏。
很快,醉心客便给了他答案。“物华镇,誓斑马。”
不止醉心客,台下不少观众都认出了这号人物。“这人据说是目前江湖第一刀,没想到他也来了。”
“江湖第一刀又如何,春雨可是江湖第一人,打到现在都没有手下留情,真不知道是该夸誓斑马勇气可嘉,还是愚昧至极,死了可是修为清零啊,这种级别的高手,修为清零那得多可惜。”
誓斑马面无表情,握刀抱成拳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春雨,得罪了。”
春雨目中红光乍现,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台上人,听雨楼情报遍布江湖每一处角落,春雨自然也认得此人,冷道:“誓斑马,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咚…!”随着誓斑马大环刀落下,一句闷哼似的雷响从擂台中间炸开,巨量的擂台残骸碎物飞溅,猛地向四周散射。
“好高的伤害,那擂台可是花岗岩铺垫的。”止水栋简直不敢相信,面露惊骇之色。
“光有伤害,摸不到对方,没有意义,这种场面我见多了。”江寒月不屑一顾,以他的身法,绝对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即使连春雨,恐怕也吃不住这种程度力量的打击,但是春雨瞬间变换身形,躲过了这招必杀。江寒月并未说错,再高的伤害摸不到对方也没有意义。
紧接着誓斑马一个闪身,大刀再次砍在春雨背后。
“后面。”已有观众止不住叫了出来。
春雨背对誓斑马,大刀“砰一声”砍在他背后,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然而,春雨伫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动弹。
誓斑马微微一愣,他身形不慢,几乎第一时间追上春雨向他背后砍出的一刀,按理大刀砍在对方身上后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刀砍进人体,要么将人击飞。
可偏偏这两种结果都没有出现。
誓斑马的大环刀重重击在了春雨的剑上,一把看似玻璃般脆弱纤细的透明长剑,竟然挡住了纯金属材质的宽厚大砍刀。
“这是什么剑?”誓斑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承影剑。”春雨淡淡地回道。
“春雨那把剑不简单啊。”守擂席上,就连一向谨言慎行的雪原剑客飞闪,都不禁起了疑惑。
“当然没那么简单。那把剑可是无坚不摧的神器,神器你懂吗?”江寒月故作夸张地说道,就好像台上的春雨就是他自己本人一样。
梧桐也来了兴致:“听闻雪原山庄《冰心诀》施展出来,能够形成一把实质般的利剑,称为寒冰剑,也是如这般透明,不知跟眼前春雨的剑比起来如何?”
“梧桐兄倒是对我们雪原山庄了解不少。“飞闪摇摇头,无奈道:”不过与其相比毫无胜处,春雨的剑乃是实物,寒冰剑则是内力催成的一次性产物,坚硬程度远不如它。”
梧桐挑眉:“飞闪兄这话却是谦虚了,你我都是沉迷剑术之人,应当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什么样的剑,只要能杀人,就是一把好剑。”
“好剑!”江寒月又大声唤了出来,只见台上,春雨用剑架住了誓斑马这一击,接着毫不迟疑,挺剑一个斜挑,手中的剑以刁钻的角度嘲对方刺去,速度快得惊人,一眨眼的功夫,剑就捅破了誓斑马前胸,对方甚至连防御的姿势都没来得及准备。
“剑下留人。”擂台上,一个黄袍和尚忽然掠过,稳稳站在了誓斑马身后,扶住中剑向后倾倒誓斑马。
缘寒清毕竟慢了,他也没想到以誓斑马这样的高手,竟然也跟春雨过不了一招。
誓斑马强撑着站起来,给缘寒清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春雨虽然用剑刺伤了他,但是身后的缘寒清为他卸去了大部分冲击,否则胸口必定被洞穿一剑毙命。
台下的观众先是惊讶,后面直接炸了,议论声不断传来,这是什么情况,缘寒清想破坏比武大会的规则吗?
春雨倒是比台下的观众更冷静些,面色阴沉:“缘寒清,你上来做什么?想破坏比武大会,还是迫不及待要与我交手。”
现场议论声不绝于耳,众人都在讨论缘寒清突然上台,破环了比武大会的规矩。
春雨跟誓斑马比武还未分出结果,缘寒清这样贸然上台无疑是挑战观众的底线,大家都对破坏规则的人没有好感,即便缘寒清身份贵为十强高手,也压不住观众的怒火。
众人纷纷谴责,叫喊着击杀缘寒清。
一旁,华山四情作为比武大会支持,早已按捺不住,纷纷举剑上台围住缘寒清,毕竟缘寒清这种做法无疑是在打她们四人的脸。
台下,一群华山派弟子也持剑围住擂台,华山派作为比武大会举办方之一,这种场合自然要维护秩序。
破坏规矩,应当就地格杀,这是比武大会之前华山四情说的规则之一,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且慢动手。”春雨反倒拦住了维护秩序的华山四情,这不免让人有些意外。“破坏规矩之人必死,不过与十强高手交战机会难得。”
春雨言外之意,是打算自己出手惩戒缘寒清。
“善哉。”缘寒清先是一记佛语,将重伤的誓斑马扶往自己身后护住,接着劝道:“我并不想与施主交手,只是有人委托我替施主除魔,再杀下去,施主必定走火入魔。”
“哈哈。”春雨面露狞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规矩就是规矩,我不会手下留情,你也不必藏着掖着。”
缘寒清摇摇头,叹道:“春雨施主,杀意令人心存执念,执念生根,日久生魔,魔性侵心,终究化魔,施主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了。”
“魔?”春雨闭上双眼,下一秒瞬间睁开,露出一抹凌冽的红芒,幽深得仿佛让人溺死在其中。
春雨扫视了一眼台下,无数观众人头耸立,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生怕错过任何一处细节,只听他缓缓道:“你且看这红色的世界,一大群肮脏丑陋的生物,这种生物虽为人,却争强好斗恶念丛生,无一不在修饰恶鬼浮屠。你说我是魔,我却认为自己如白莲,立在淤泥之间,世人皆浊唯我独清。众人皆魔而已。”
缘寒清稍微一愣神,没想到春雨能说出“众人皆魔”这样的话。
但是缘寒清反驳:“只有施主看到的世界是红色的。”
“理念不同,多说无益。”春雨话音刚落,剑已扬起。
缘寒清单手作了一个佛礼,随即摆出一副防御的阵势。
春雨出剑极快,瞬间刺向对方,剑虽无形,剑光却如流星一般,由远及近映入缘寒清眼中。
众人都以为缘寒清要避开这一剑,但他偏偏就做出了大家意料之外的选择,只见他双手合十,如铁掌一般夹住了春雨的利剑。
“用手?”春雨不屑一笑,手腕略抖将承影剑旋转起来,承影剑如绞肉机一般,哗啦带起了缘寒清掌中大块血肉。
十指连心,缘寒清忍着剧痛并未放手,倾尽内力运于掌中,压制了剑身旋转,最终稳稳将剑定在身前,剑隐隐泛着锋利的剑芒,鲜血顺着剑尖滴答落在地面。
一时间,缘寒清双手血肉模糊。
“他在干嘛,竟用血肉之躯去抓春雨的剑?”
大家都以为缘寒清双手被废,已无再战之力,春雨心里却不由的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佛门密法,碧落黄泉。”只听缘寒清嘴中沉吟,缓缓吐出了八个字。
一道金光从缘寒清身上泛起,随着而来的还有一道白光。
金光,是秘法的光芒。
白光,却是死亡之光。
两道光芒先后而至,将对战两人笼罩,挡住了无数观众的视线。
发生了什么事?每个人脑中都浮现出了这样的疑问。
光芒渐散,当一切恢复的时候,春雨的兵器已经撤回,地板一片鲜红,那是缘寒清双手负伤留下的积血。
而台上,也独剩春雨一人。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缘寒清不在台上,那只能他在另一个地方,重生点。
春雨又胜了。
“春雨没赢。”守擂台上,醉心客目光深邃,说出了结果。
“怎么会没赢?刚刚第二道白光,明显是缘寒清死亡的光芒。”止水栋不禁反问。
“缘寒清故意的。”醉心客看得很仔细。“那一招是少林秘法,碧落黄泉。”
“碧落黄泉,那是什么秘法?”止水栋显然第一次听到这种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