岜古山南寨门,喽啰们正和往常一样在石墙上来回走动巡逻着,突然见前方来了个青年男子,喽啰甲立即喝问道:“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青年男子边走近寨门,边道:“我是拉雷山来的,来送信,送给陈虚陈先生。”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正从石墙上跑下来的喽啰甲。
喽啰甲接过信封,看了看,道:“好吧,我们给你传递就是。”
青年男子道:“多谢了。”说完,转身走了。
喽啰甲对另外一名喽啰乙道:“我去送信!”
喽啰乙道:“什么信?”
喽啰甲道:“谁知道呢!送给陈虚陈先生的。”
喽啰乙道:“陈先生现在非常可疑,我看,这信啊,还是先送给大王过目,再送给他也不迟。”
喽啰甲想了想,道:“说的也对!拉雷山送来的信,确实可疑。”
喽啰乙道:“赶快送给大王吧。”
喽啰甲道:“好!”说完,把信揣入怀里,然后噔噔噔跑去寨子大堂,送给大王莫天荡。
莫天荡不识字,他示意一名手下拆开信封,念给他听。
那名手下拆开信封,见里面不光有信笺,还有五百两银票!他顿时吃了一惊!见大王盯着自己看,他赶忙展开信笺,念道:“陈先生好,我拉雷山能恢复元气,你陈先生功不可没,现奉上银票五百两,以表谢意!罗崇放。”
闻此,莫天荡勃然大怒,骂道:“好你个陈虚,我以往待你不薄,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怪不得千方百计阻止我攻打拉雷山,原来你私通外敌,早已叛变!气死我了!来人啊,快传陈虚来见我!”
手下喽啰道:“是!”
没一会,陈虚跑来了,他见莫天荡怒气冲冲的样子,非常害怕,于是战战兢兢的问道:“大王找小的来,有什么事吗?”
莫天荡把信笺扔给了陈虚,怒道:“你自己看吧!”
陈虚捡起信笺,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他急忙跪下,道:“冤枉啊!大王,这肯定是谁在陷害我!望大人明查!”
“陷害你?”莫天荡怒道,“谁会用这么多银票来陷害你?谁有这么多银票?”
“吴家东!”陈虚急道,“肯定是他!”
“快传吴家东来!”莫天荡喊道。
“是!”马上有喽啰跑去找吴家东。
没一会,吴家东跑来了,问道:“大王,有什么事吗?”
莫天荡问道:“是你在陷害陈虚吗?”说完,把信笺丢给吴家东看。
吴家东捡起信笺,打开来看,后笑道:“小的哪有这么多银票来陷害陈先生啊!笑话!我为何要陷害他?”
“不是你,还有谁?!”陈虚喝问道。
吴家东笑道:“信上不是写得很清楚,罗崇放啊!是他给你送银票来了!你功不可没嘛!哈哈!”
“你,”陈虚一时语塞。
莫天荡喝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冤枉啊!大王。”陈虚磕起头来。
莫天荡道:“你如何证明你是清白的?!”
“我,”陈虚不知该说什么好。
莫天荡道:“你什么你?”
陈虚道:“这肯定是陷害!如果我真的与他罗崇放私通勾结,他绝不会这样付我银票!这分明是陷害,挑拨离间!大王要三思啊!别中了别人的离间计。”
莫天荡道:“哦?那他怎样付你银票?”
“这个,嗯,”陈虚吞吞吐吐道,“反正,绝不会这样付的,这分明是离间计!大王别轻易上当啊!”
莫天荡来回踱着步,思考良久,才道:“好吧,我暂且信你,”
“大王英明!”陈虚立刻恭维道,他此时已是满头大汗。
吴家东道:“大王相信这是离间计?”
莫天荡道:“有这个可能!待我慢慢查来。没什么事,你们先下去吧。”
“是!”两人异口同声道,慢慢退出了大堂。
陈虚边走边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骂道:他奶奶的,谁会这么干呢?不会是罗崇放那老狐狸吧!难道他想过河拆桥?我中了他的奸计?糊涂啊!为了一千两银票,我竟然背叛自己的大王,作孽啊!后悔!后悔!真是后悔!
待两人都走后,莫天荡喊道:“来人啊!”
马上有两喽啰跑来,鞠躬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给我全天候监视陈虚!”莫天荡命令道。
“是!”两喽啰领命去了。
被监视的陈虚十分不自在,加上被莫天荡怀疑,他心里很不舒服,谁会害我呢?他长叹一声,心道:除了罗崇放外,我想不出第二人!不行,得找他问清楚!他开口闭口朋友朋友,怎么能在背后插我一刀呢?!想此,他顾不得有人监视,骑上马匹,直奔拉雷山而去。
来到拉雷山,他在聚义厅里见到罗崇放后,劈头盖脸就骂道:“姓罗的,你怎么能这样陷害我?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你这伪君子!”
罗崇放否认道:“我哪里陷害你了?你说!别动不动就骂人!”
“给我写信,还附带五百两银票,落款就是你罗崇放,不是你还能是谁?!”陈虚气冲冲道。
罗崇放提声道:“我何时给你写信了?还写上名字?还附带五百两银票?我有这么蠢吗?银票早就给你付清了,现在又给你五百两?你当我的钱是纸张吗?”
陈虚无奈道:“你当然不蠢!你是奸诈!想过河拆桥!现在你们拉雷山恢复元气了,用不上我了,就想把我除掉,是不是?”
“哪里的话!”罗崇放依然否认道,“我罗崇放是那样的人吗?!我真要害你,就不会劝你把银票埋入地下了。”
闻此,陈虚心想:对啊!如果不是他让我把银票埋入地下,我早就被大王发现且抓住了!但转念又想:这估计是他罗崇放耍弄的奸计,谣言我接受他贿赂的,估计就是他罗崇放!怪不得他能料事如神,原来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想到此,陈虚摇头叹道:“哼!真是人心隔肚皮啊!我中了你的奸计!我服了。”
罗崇放道:“什么奸计?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忙嘛!有你在,我们拉雷山才不会被岜古山袭击,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为何要除掉你?”
陈虚叹道:“我知道你不会承认,我知道就是你耍的奸计,算我一时糊涂,上了你的大当!”
罗崇放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还能怎样说话?我,我完了。”陈虚摇头道。
罗崇放道:“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讲,我帮你!我们是朋友嘛!”
陈虚冷笑道:“你别陷害我就行了,还帮我?口蜜腹剑!”
罗崇放道:“我罗崇放真的没有陷害你,我可对天发誓!”
“发誓有个屁用!”陈虚略怒道。
罗崇放道:“你说,你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帮你,是不是他莫天荡把你怎么了?”
陈虚道:“莫大王没把我怎么样,只是派人监视我,他已经不再信任我了。”
“那你还跑来这里!”罗崇放道,“这样他更加怀疑你了,你更加危险了。哎呀!没有你的帮忙,我们拉雷山也危险了。天啊!”
“呵呵!”陈虚道,“你真能演戏!老狐狸!”
罗崇放不悦道:“我把你当朋友,你却骂我老狐狸!哼!这样的话,我们朋友做不成了。”
陈虚气道:“口口声声朋友朋友,背后却插我一刀,你这伪君子!害惨我了。”
罗崇放道:“哎呀!我都跟你说不是我干的了,你就是不信任我,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陈虚想了想,道;“不用你掏心,你掏钱!我要你再掏五百两银票,送给吴家东,和上次一样,写信署名,你能办到吗?”
“上次真不是我!”罗崇放依然否认道,“不过,你要我帮忙,我当然能办到!我们是朋友嘛!吴家东是谁?为何要送银票给他?”
陈虚道:“你别装糊涂!吴家东是我岜古山的人,就是他极力怂恿莫大王攻打你们,都是我千方百计帮你们解围。”
“哦!”罗崇放故意问道,“那为何还要给他送银票呢?”
陈虚道:“我就是想让莫大王知道,你能陷害我,也能陷害他!”
罗崇放道:“去去来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我怎么帮你?”
“帮还是不帮?”陈虚提声问道。
罗崇放想了想,道:“既然是朋友,我就帮你一次吧!信怎么写?你说说。”
陈虚示意罗崇放拿来纸笔,然后念道:“吴家东好,上次计谋非常成功,除掉陈虚指日可待!现送来五百两银票,以表谢意!罗崇放。”
罗崇放一一照写了,他折好信笺,连同五百两银票,一同装入信封,然后交给陈虚。
陈虚非常满意,点了点头,道:“我试着拿去救命,看管不管用。”
罗崇放笑道:“你还有什么忙要帮的,尽管说,我罗崇放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
“暂时没有了。”陈虚道,“两肋插刀?呵呵,别插我两肋两刀就好了!我走了。”
“不送!”罗崇放道,“你要多加小心啊!”
陈虚只哼了一声,骑马回去了。
当他回到岜古山南门,就见莫天荡率十多喽啰站在南门石墙上盯着他看。
此时陈虚不禁打了个冷颤,他首先开口喊道:“大王!我有密信!”说着,从怀里掏出罗崇放写的那封信,高高举在手上。
莫天荡点了点头,有喽啰马上跑出南门,接过陈虚手里的密信,拿到莫天荡面前,念给他听。
听罢密信,莫天荡问道:“你什么意思?”
陈虚此时早已下了马,跪在南门前,他抬头望着莫天荡,道:“同样是密信,大王你相信谁?”
莫天荡没有表态,却问道:“你刚才去哪了?”
陈虚如实回道:“小的跑去骂罗崇放了!是他要陷害我,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离间计啊!大王。”
莫天荡道:“这密信,你从哪里弄来的?”
陈虚撒谎道:“我在罗崇放桌子上看到的,就顺手牵羊拿来了。这是他要陷害吴家东的!离间我们的!”
莫天荡冷笑道:“你跑去拉雷山骂罗崇放,还能好好的回来,你们关系不一般啊!”
“两国相争,不斩来使!”陈虚道。
莫天荡道:“好一个不斩来使!来人啊,给我拿下!”
“大王!”陈虚急道,“别中了罗崇放那老贼的离间计啊!”
两名喽啰马上跑到陈虚身边,把他架进了寨子里,然后关进了牢房里,显然,那封密信并没有什么卵用,莫天荡早就不信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