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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堂
作者:梁家河本章字数:3541更新时间:2020-12-02 15:21:50

八人是完颜的近卫,在完颜族中称为巴图鲁,是为猛士。

八名巴图鲁两两一组,分四组迎向四名尸魔巨人,八人之间有若隐若现的金色武气相连,相对于高大的尸魔巨人,似有蚍蜉撼树的感觉,但八人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却没有半点折损。

尸魔巨人手中的巨大木棒砸向地面,尘土飞扬,泥沙上下翻滚,犹如地震一般,现出一个个宽达数丈的巨坑。

八人灵活的躲避着巨大木棒的锤击,黑色的陌刀犹如匕首一般割开尸魔巨人的跟腱,陌刀闪着冷光,带出来的血水恶臭难闻。

片刻的交锋,四名尸魔巨人跪倒在地,发出不甘的吼叫。

八名巴图鲁骑着龙马,人马合一,在高大的尸魔巨人中间穿梭,一蓬蓬带着恶臭的绿色血液在空中挥撒。

尸魔巨人手中挥舞的木棒皆落在空出,没有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杀伤力。

魔将锡山眼神冰冷异常,发出一声鸣叫,尖利刺耳。

哗啦啦。

头顶上方的巨雕纷纷震翅啼鸣,凶猛的向八名巴图鲁捕杀而去。

与此同时,四名跪倒在地的尸魔巨人同时挥舞木棒,横扫向落单的巴图鲁。

上下夹击,原本占据优势的八名巴图鲁立刻落了下风,其中四人滚落在地,牵引着各人的金色武气丝线闪烁不定,随时有崩断的可能。

完颜兀罗冷声道:“完颜神族的勇士们,随我掩杀过去。”

完颜兀罗当先冲出,另外八名巴图鲁紧随其后,后方的部众千人一个方阵,共九个方阵刹那间成型,纷纷涌出,与最前方的完颜兀罗形成一个巨大的锥形战阵,以完颜兀罗为箭头,两翼逐渐延伸,像一把尖刀插向对面的战阵之中。

于此同时,万余名完颜部众头顶皆是散发出金色的武气,汇集到完颜兀罗周身。

一时之间,完颜兀罗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手中长枪夹裹着银色电光,劈啪作响,向魔将锡山奔袭而来。

站在冰龙上的魔将锡山,眼睛睁大老大,不敢置信自己所见到的情形,咽了咽口水,大吼一声:“护我!”

魔将锡山脚踏冰龙遽然升空,向着来时的方向急速退去。

数千魔人组成一道道屏障,挡在完颜兀罗前进的方向。

“哼!螳臂当车而已。”

完颜兀罗挥舞银枪,一道带着银色电光的枪芒横扫魔人战阵,刹那间就有数百名魔人被腰斩。

后退中的魔将锡山见了此情形,肝胆具裂,坚定了自己速速离开的决心。

此时的完颜兀罗简直就是万人敌,所到之处,血肉纷飞,尸体遍地,两翼紧紧跟随的部众也是犹如神助,面对的魔人没有一合之敌。

“杀......”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完颜兀罗率领部族将魔将锡山率领的魔人队伍杀了个对穿,留下一地残尸,红色的、绿色的血水顺着草地,流向一侧的沃兰湖,将清澈的湖水染了大半颜色。

见魔将锡山只带着数百骑乘着巨雕的魔人远远逃离,完颜兀罗心有不甘的再次率领着部众掉头再次杀个对穿。

往复几次下来,近五万魔人被杀得干干净净。

沃兰湖边传来高亢激昂的欢呼胜。

“大胜,大胜”

......

坐在黑虎之上的完颜兀罗只感觉自己快虚脱了一般,面庞闪过一阵潮红,瞬间又变得苍白无比,好在有血水遮掩,没有被人发现丝毫端倪。

经过清点。

经此一战,完颜部族以战死三百余人的代价屠杀了近五万魔人,缴获的兵器、物资不计其数。

真正的大胜。

但完颜兀罗没有时间高兴,望着欢呼雀跃的部众,完颜兀罗心中五味杂陈。

魔将锡山定不会甘休,其背后是威震整个草原的魔帅耶律洪昼。

区区五万乌合之众只是魔将锡山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相对耶律洪昼麾下以冷血据称,有着钢铁般的意志,有着面对一切皆能摧枯拉朽战力的真正魔军,不值一提。

自己现下只有武夫六品金髓境巅峰的修为,动用“汇气”之术,是自己的战力越过金髓境,达到武夫五品气盛境的水平。而此次是强行动用秘术,使得自己受了不轻的伤势,短时间内不能恢复。

想到此处,完颜兀罗虽然忧心忡忡,但却自语道:“无论如何也要请邬先生出关了。”

......

完颜兀罗率领部族在傍晚时分凯旋而归,毡帐中走出数万老弱妇孺。自家二郎活着回来的庆幸不已,没有见到自家勇士的家人低声抽泣。

互相安慰,互相搀扶。

走出毡帐的许青云见了,心中五味俱全。

扎娜不知何时出现在许青云身侧,扬声道:“王兄凯旋而归,厉不厉害?”

许青云道了声:“一将功成万骨枯。”

完颜兀罗翻身下了坐骑,走向中央主帐,主帐前一名风姿卓越的女子牵着一名虎头虎脑的孩童静静的看着步履有些沉重的完颜兀罗。

“父王....”

孩童冲向完颜兀罗。

兀罗弯腰,伸开双手,抱起孩童,在孩童的额头亲了两口,笑道:“阿骨打,有没有淘气?”

名为阿骨打的孩童摇头道:“没有淘气,一直陪在额娘身侧。”

“阿骨打最乖了。”

“我不要躲在额娘身边,我要成为像父王一样的勇士,击败坏蛋,保护族人。”

“这就更乖了。”完颜兀罗哈哈大笑。

抱着完颜阿骨打,走到女子近前,轻轻抚弄着女子的鬓发,轻声道:“我们进去说话。”

女子嗯了一声,牵着完颜兀罗的手,走进了毡帐。

在进入毡帐之前,完颜兀罗朝许青云望了一眼。

只见许青云,右手握拳横于胸前,向完颜兀罗微微躬身。

完颜兀罗点了点头,走进了毡帐。

扎娜见了,笑道:“你这礼节很是奇怪。”

许青云道:“这是对勇士最为郑重的致敬。”

“马屁精。”

许青云一阵无语。

......

夜幕降临,毡帐中间升起处处篝火,一群一群的部众围着篝火,吃着烤肉,喝着奶酒。

粗狂的歌声中带着几分悠扬。

几分欢颜,几分苍凉。

本不想凑热闹的许青云被扎娜拖出毡帐,向着一处篝火走去。

篝火四周坐着数人,有老人拉着胡琴,有少女载歌载舞,有老妇人给大家分食,也有稚童嬉笑穿梭。

扎娜让许青云坐在人群当中。

许青云道:“不合适吧,我身上的奸细嫌疑还没有洗刷干净。”

“王兄说了,你是中原人,不是魔人,不是奸细。”扎娜笑道。

“完颜族长洞若观火,在下佩服。”许青云吁了一口气。

“什么洞,什么火?”扎娜道。

许青云轻抚额头,解释道:“赞扬你家王兄英明的意思。”

“马屁精。”

“不许叫我马屁精?”

“那你叫什么?”

“我叫许青云。”

“许青云....”扎娜咀嚼着,“你来自哪里?怎么来到我们完颜神族的?”

“我来自中原,至于我怎么来到这里的,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么?”许青云道。

“信啊。”扎娜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许青云诚恳的道。

许青云一阵无言,心中一阵感动。

“不行,不要再相信什么善男信女了,越似天真浪漫的女人,越是危险。”许青云提醒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面色微微一冷,不在理会扎娜。

扎娜见了,也不以为意,只当许青云和自己不熟,所以不能交心。

咚咚咚

篝火边一阵鼓声响起,玩的是击鼓传花的把戏,只是以马鞭代替红花,鼓声方歇,一支马鞭传到了一名少女手中。

少女笑着站起,向着大家微微躬身,走到中间空地,跳起一支舞蹈。舞姿动静相宜,身姿舞动,婉约动人。

一舞终了,喝彩声四起。

又是一阵鼓点声响起,这一次,马鞭传到了扎娜手中。

扎娜起身,没有丝毫扭捏的唱了起来。

沃兰湖,我的母亲湖,你养育我们.....

歌声虽然婉转动听,但歌词显得太过朴实,编曲太过简单......毫无韵律可言。许青云嘴角下意识泛起不屑的笑意。

“有什么可笑?中原蛮子。”一名部族青年男子怒道。

这是一名一直注意扎娜和自己一举一动的愤青,估计是吃醋了,不然怎么会注意我这么隐蔽的表情,何况是夜间。

许青云望向男子,轻声道:“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

扎娜停下歌唱,对着打断自己一展歌喉的男子道:“烈熊,你为何打断我。”

名为烈熊的男子道:“他在耻笑我们的部族世代相传的歌谣,该死。”

“他妈的,我只是对这词和曲有些不喜而已,怎么就该死了?太严重了吧。”许青云心中无声怒吼。

扎娜低头对许青云冷冷道:“是这样么?”

居然不喜欢我的歌声,该死。

篝火四周的族人纷纷侧目,看向许青云。

“操,无妄之灾,说来就来。”许青云心中呐喊。

只见许青云缓缓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朗声道:“这首歌是你们完颜神族世代相传的歌谣,值得尊重,不容亵渎,不过我觉应该有更好的表达。”

“哦,你是说你要修改我们的世代相传的歌谣?”烈熊突然提升调门。引来周围所有聚集在篝火边的千余族人的侧目。

许青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可以这么说。”

此言一出,引来一阵喝骂。

“既如此,你就改改看。”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却是见到完颜兀罗不知何时出了毡帐,来到众人近前。

许青云单手握拳横于胸前向完颜兀罗微微躬身,再面向众人,心道:“我可是在全校卡拉OK大奖赛上得过冠军的人。”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

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还有你姑娘,这是我的家

我爱你 我的家,我的家 我的天堂

我爱你 我的家,我的家 我的天堂

苍劲有力的声线带着几分沙哑,空灵悠远中尽是对家乡的眷恋和深情。

结合今日与魔人的战斗,此时此地,这首歌最为应景。引得当下抽泣声不断。

完颜兀罗静静的看着许青云,眼中充满欣赏之意。

扎娜瞬间变成一名小迷妹,心服口服。

烈熊和原先和烈熊抱着同样心思的年轻人们看向许青云的目光不是嫉妒,而是不可思议。

“好歌,好歌,这位小哥,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完颜兀罗和扎娜,以及众人纷纷望向许青云。

有些期待。

许青云巡晙了一番众人,微微停顿,吐出两个字: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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