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纽约整座城市都亮着,霓虹绚烂,一座座大楼直冲云霄,燃烧般的挥散明亮的光辉,像是一片巨大的钢铁丛林。
一辆黑色磨砂漆涂装的兰博基尼在马路上飞驰,后轮摩擦留下耀眼的火星,车后是紧追不舍的摩托车们还有几十辆防弹的奔驰,车里的黑衣人拿的都是真家伙,枪口闪着寒光,后座还有人抱着火箭筒跃跃欲试。
“宋卿卿你的脾气太大了,我们只是交易讯息,谁让你把人家黑老大的腿打折了!”沈南方全神贯注的操纵方向,他开车技术不错,体内的妖物基因活跃躁动,他双眼所见的一切都在以低于现实速度慢放,因此他游刃有余在车流中穿插。
“不是打折,是踩折!”宋卿卿纠正,“谁让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不喜欢他的眼神!”
子弹呼啸着打坏了左后视镜,沈南方辩听到了火箭弹从rpg出膛的声音,他拼力转动方向盘向左,车的机动性能完全激发了出来,如一条毒蛇偏转方向!
火箭弹零点几秒后在路面上爆炸,尽管沈南方的动作足够快,也快不过火箭弹飞射的高速,爆炸的余波炸坏了左后车轮,操作屏上闪烁起危险的红光。
一个摩托车手追了上来,他单手握把,另一只手抬起枪管,瞄准沈南方。
“那个黑老大只是有小儿麻痹症斜视而已!”沈南方恶狠狠地转动方向盘,将摩托车挤到防护栏上,摩托车瞬间失去控制,带着骑手一起翻滚着炸成一团废铁。
这辆超级跑车是后驱制动的,后轮的毁坏对它而言是致命的,很快它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奔驰和摩托车都追上了上来,前前后后形成了包围之势。
“跑不了了,打吧!”沈南方低着身子开车,子弹击穿了后挡风玻璃,一枚子弹甚至打穿了还在播放摇滚乐的音响,音乐戛然而止,只剩下微弱的电流声。
“随便,我懒得动手,交给你了。”
“没问题。”
沈南方一脚踩死刹车,同时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横了过来,摩擦产生了巨量的刺鼻白烟。几个因速度过快而停不下来的骑手纷纷撞在车身上,人飞到了七八米的高空,而后重重落地,血雾弥漫。
奔驰车全都停了下来,从里面跳下十几个身穿黑西服,皮肤有白有黑的壮汉,有的挥舞匕首,有的则从容不迫一颗一颗给枪上子弹。
无一例外,他们的耳朵都是又细又尖,像是电影里那种精灵似的尖耳,这源于鹰密国的种族基因,和罗斯人都长有熊耳都是差不多的原理。
沈南方一脚踹飞坏掉的车门,最靠近兰博基尼的保镖被迎面的车门拍飞了,身边的同伴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愈来愈近的沈南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能把纯合金锻造的车门从中踹出凹痕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我有些累了,想回家睡觉,你能快些解决他们吗?”车里,那个漂亮女人说着炎国语,虽然他们听不懂,但那份轻松很让人忌惮。
一个保镖实在忍不住了,他猛地举起枪,大口径的手枪,一发子弹足以贯穿蛮牛的大脑!
他的手指还没有扣动扳机,眼前一黑,随后便感觉鼻梁一阵剧痛,温热的血如泉水涌出。那个炎国男人一脚踹在他的鼻梁上,同时劈手夺枪,而他则被一脚踹在小腹,倒飞而出,后脑磕在车门昏了过去。
“开枪!开枪!”
保镖们一拥而上。
沈南方肘击击昏一个保镖后,枪在掌中转了一圈,射出三发子弹。分明是后坐力大到离谱的手枪,在他手中稳定的就像是小孩手里的玩具枪,一丝后坐力没有,子弹命中了三个举枪欲要射击的保镖,血花在他们的胸膛绽放,弹孔还带着冒烟的热气。
连续不断的枪声惊扰了开车的人们,车车相撞,整条高速路都陷入了瘫痪,怒骂声不绝于耳。
两个保镖从腰间抽出匕首,动作出奇一致从左右朝沈南方砍来,沈南方还想扣动扳机,刀光一闪,枪身被斜着从中间劈断了。他只能在缭乱的刀光中闪躲,两位保镖训练有素,不紧不慢的逼退着沈南方,将他慢慢逼到危险的角落。
坐在车里的宋卿卿看到这一幕,只是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放弃了帮忙。
两个人同时朝沈南方的脖子砍去,电光火石之间,沈南方迅速下蹲,刀锋挥空了,是他反攻的机会!
他手撑住地面,一记凌冽的扫堂腿,二人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沈南方抓住机会从一人手中飞速夺过匕首,在他们的喉咙上一掠而过,杀人封喉。
沈南方顺势翻滚起身,匕首插进了一个保镖的胸膛,他没有选择去拔出那柄匕首,抬起右臂用腋下夹住持军刺劈来之人的手臂,然后用力,活生生夹断了那人的手臂。
就在他专注应对敌人的时候,那个被折断手臂昏迷的人竟然睁开了眼,捡起地上一把沾血的刀,用尽最后的力气砍在沈南方的背上。
沈南方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他挥动枪柄,砸昏了那人后,从奔驰的机顶盖上灵巧滑身而过,子弹几秒后才在机顶盖上留下丑陋的弹痕。
他躲在车后,从怀中摸出一张符咒。符咒上用红色的朱砂笔画上复杂的道门符语,透着炽热的意味。
沈南方两指夹住这张符咒,单手掐诀成印,火焰从嘴中喷出。向他靠拢的保镖都瞬间被火焰包裹,嚎啕着脱下身上的衣服,饱受火焰炙烤之痛。
沈南方举起枪,一个个将他们杀死。
剩余的保镖则完全失去了战意,满脸惊惧的跑上车,开的像是没头苍蝇一样,慌张着远去了。
不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隔着浓浓夜色,沈南方已经能看清排列而来的警车了。
沈南方捂住背后的伤口,忽然感到一股清凉沁润身心,绽开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甚至能听见血肉愈合的那种难以形容的声音。
宋卿卿站在他的背后,默默给他疗伤。
过来一会儿,她收回了泛着淡白色光芒的手,轻声说,“摆脱麻烦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牵住我的手。”
夜色中,两道身影跳跃着穿梭在一条条蜿蜒盘旋的高架上,从城市霓虹的光影中一闪而过,像是两道鬼魅,沉浮与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