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宇静躺在地上,任由晨光挥洒在自己的身上,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李牛低头凝望着躺在地上的石宇,面色冷漠,淡淡地道:“你休息一会,就去上学吧!晚上放学的时候,我去接你,就别自己一个人回来了。”石宇让他教习武术,自然自己也就是他的师傅,他明白“慈父手中多败儿”这个道理,自然一个仁慈的师傅也不能教导出好的徒弟,所以他必须要对石宇严格对待。
而石宇已经力竭了,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自然没有办法回复李牛,只能眨眼示意。他望着蔚蓝色的苍穹,偶尔会有一两只不知名的小鸟飞过,他们不停地扑棱着翅膀,自由的天空中翱翔,好不自由,在回想一下自己,尽管没有其他人的约束,他想到哪就可以到哪,可是他始终觉的自己就像是一只笼中鸟,被一个无形的东西约束着,他不想这样,他要打破这个笼子,而力量将是唯一的方法。
于是,他刚刚恢复一丝力气,便又蹲起马步,李牛在一旁看到也没阻拦。此时,李奶奶也已经起床,正端着一盆热腾腾的包子从院外走了进来,刚一进来,就看到已经湿透的水泥地,再加上正在蹲马步的石宇,李奶奶顿时就心疼的不得了,直接就把手中的盆放在地上,上前要将石宇扶起来,可是还未等她走到跟前,便被一个结实的手拦了下来。
没错,这只手正是来自李牛,由于之前李奶奶认了李牛作为干儿子,所以李牛喊道:“干妈,别去扶,这是少爷他自己的决定。”
李奶奶听到这话当场就不干了,也没给李牛什么好脸色,直接骂道:“别叫我干妈,我没你这样的干儿子,小宇这么小,你竟然让他做这些,你这不是在折磨小宇吗!”李奶奶说完,立马就掀开李牛的手,又要上前去扶石宇,可是还是被李牛再次拦了下来。
李牛很无奈,可武术讲究的就是持之以恒,若是此刻石宇被打断,之前的成果也会有所减弱,最重要的是会对心境产生重大影响。
“干妈,我真不能让你去,否则真的会害了少爷的,您也知道,少爷现在在石族的地位,若是他现在不多付出一些,未来他可怎么办啊!”李牛打算石宇的未来规劝李奶奶,但结果······
李奶奶也是知道石宇的身份的,但她哪里知道大家族竞争的残酷,即便是知道,恐怕此刻也会被自己的心疼给直接忽略掉。李奶奶大喊道:“李牛,你这是在折磨我们奶孙俩个啊!你要是还认我是你的干妈就让我过去,如果小宇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绕不过你。”
李牛一脸纠结,可是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他要为石宇的未来负责,这也是他这个保镖,也是他这个师傅应尽的义务。
正当李奶奶和李牛俩正在辩论的时候,石宇支撑不住了,倒在地上,脸涨得通红。李牛见石宇倒地也不再阻拦,毕竟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李奶奶一下子冲到石宇的面前,将石宇揽入怀里,李牛很想阻拦,告诉李奶奶她的这种行为会对石宇身体恢复有影响,但仔细想想,又止住了到嘴的话,他可不想被李奶奶骂了,若是让石宇知道此刻他心里的想法,估计石宇都有打死他的念头。
石宇大口地喘着粗气,尽管此时李奶奶的动作让自己呼吸有点不畅,但他也是不想让李奶奶失望,看着李奶奶慈善的面庞,心里还是一暖,但当看见李奶奶眼角的泪水,忽然他心里一酸,眼睛瞬间涨红,但他现在却哭不出来,因为他已经没有哭的力气了,只能任由泪水从眼里溢出。其实,之前发生的一起,石宇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休息了一会,石宇已经恢复了过来,看着将自己揽入怀里,口中还在不停地安慰自己的人,石宇露出了一抹微笑,笑着说道:“奶奶,我没事的,你不要怪李叔,是我让他教我学习武术的,不能怨他。”
见石宇终于缓过劲来,并且没有什么不适,李奶奶这才放下心来,然后转过头,盯着李牛,骂道:“就这小子,有啥本事,也就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还珍藏的跟个宝似的,不舍得拿出来教你,竟然教你这些折磨人而且没用的功夫,要不是看在我大孙子的面上,我非要把他裤子扒了,打上几十大板,好好出口气。”
听到李奶奶的想法,李牛情不自禁的缩了缩头,正要张口辩解几句,可是嘴刚张到一半,忽然顿住了,紧紧盯着石宇,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才多久,休息才刚刚一分钟吧!他可是不断重复蹲了近三个半小时,虽然中间休息了一会,可也就3分钟就又起来了啊!这也太夸张了吧!一分钟就恢复成这样了,恢复能力也太强了。
李奶奶看着李牛一脸错愕的表情,也是不知道咋回事,直接头一撇再次看向石宇,眉目中透露出和蔼的神色。石宇也不好让李奶奶这样的老人家陪着自己蹲坐在地上,于是他就站了起来,然后又帮李奶奶艰难地扶起来。
直接就站起来了,不是吧!李牛认知再一次被现实击碎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这已经不能在称其为人了好吧!应该是神!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好吧。
奇才,一定是奇才,如果不是武学奇才又做何解释呢!若是石宇凭借着这个天赋再加上其不服输的性格,超越自己简直so easy!事实上石宇只用了一年多一点就做到了。他可以肯定石宇成为一个武道宗师估计只是时间问题,甚至成为世界武学第一人也不是难事。
当李牛还在分神时,石宇已经端起放在地上装满包子的食盆,牵着着李奶奶的手回到屋里,在桌子前大口朵颐,看到石宇吃的如此香,那可把李奶奶乐坏了。
李奶奶一边和蔼地看着石宇,另一边还不忘提醒石宇吃慢一点,别噎着。
当李牛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回到屋里,石宇已经把包子吃的一个不剩。石宇一脸不好意思的望着李叔,小声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李叔,我实在太饿了,一没忍住就把你的那份也给吃了。”石宇憨憨地笑了几声,后又不好意思的扰了扰头。
李奶奶眼睛一撇,看着慌慌张张闯进来的李牛,显然还在生气,所以没好气地说道:“没事,这些本来都是给你买的,他要吃,他自己出去买。”
李牛此刻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他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石宇的身上。
突然李牛向石宇问道:“我要代师收徒,石宇你可愿做我的师哥!”李牛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等等,“师哥”没有搞错吧!不会是打错字了吧!其实没有。
同样,石宇一样很是惊讶,他直接陷入了混乱中,“师哥?”,石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照正常的剧情不是应该是收他为徒吗?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代师收徒,让自己成为他的师弟,咋就变成收师哥了!难道是李叔不小心说错了!
李奶奶同样也很吃惊,但未表现出来,毕竟年龄摆在那,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没听过。
显然,李牛也意识自己的话有点不明所以,于是向石宇解释了道:“曾经我是一个孤儿,要不是遇到师父,估计我早已落入那些流浪狗的嘴中。师父就如同是我的再生父母,不仅给予了我活下来的机会,还将自己毕生的心血无私地传授给我,但我在武道上一点天赋也没有,是我对不起师父,是我辜负了他。”
说着说着,李牛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这是石宇第一次看到他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李奶奶也是有些错愕,默不作声地呆在一旁看着李牛,心里对李牛的那丝气愤,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缓了一会,李牛心情逐渐平复,于是接着说道:“师傅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将自己研究毕生的武学传授下去,奈何我的资质平庸仅仅只能看懂十分之一,实力更是连武学的十分之一也发挥不出来,即便如此,师父也没有放弃我,依旧毫无保留的将衣钵传于我。死前叮嘱我务必寻找一个武学奇才,将他的衣钵传承下去。这是他的遗愿,也是我唯一能为师父所能做的事了。如今我找到了,你就是那个武学奇才,我看过许许多多的自称是武学奇才的人,可是他们的天赋连我都是不如,所以刚刚在得知你的武学天赋后有些激动,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
李牛目光灼灼的盯着石宇,石宇也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对石宇来说原本是好事一桩,他可以获得更大的力量,但是李叔却要他做他师哥,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于是便劝道:“李叔,我可以答应你,可是却无法当你的师哥,要不我做你的徒弟吧,这样也算是弥补了老先生的遗憾了不是吗?”
李牛没有一丝犹豫直接一口回绝,师父是他此生最为尊敬之人,对于师父的遗愿,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于是两人就开始争辩起来,一向不善言语的李牛此刻竟然言语锋利,在他师父的遗愿上一刻也没放松。
一旁的李奶奶看着两人的争论的耳红脖子粗的,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真是两头倔驴”,说完也没有打招呼正在争辩的两人,直接带着空食盆走了。
争论了好久,石宇实在是没办法了,他真得没想到一向没啥主见的李叔,此刻会如此坚定自己的看法,一步不让,任凭石宇如何使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楞是没有说动他一毫。
无奈,石宇只能屈服,毕竟他是真的想要学习功夫,不能当徒弟,当个师弟总行了吧!毕竟也符合他师父的遗愿不是吗!于是石宇刚把这个想法提出来,可立即就遭到李牛的反对,原因是,他要替师父将衣钵传给石宇,石宇就必须要是大师兄,所以没得选只有这条路。
此时,石宇一个头有两个大,一想到未来他们俩出去,李叔管他喊师兄,那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可是他又确实想要跟李叔学习武术,没办法只能先答应李叔的条件,不过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在外人的面前不许喊自己师兄,虽然有些不符合规矩,但又害怕石宇真就不干了,于是李牛同意了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