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良高走远,虽然夏知秋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对方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但是此时他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没有把事情闹大!
“你们三个真是好大的胆子,说,为什么要偷东西?”目送赵良高离开,夏知秋才转头,严厉地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三个乞丐质问道。
“哎呀,你难道是白痴吗?我们会成为小偷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年轻稍长,看起来有十五六岁模样的年轻人挡在那两个小乞丐面前,气势丝毫不输给夏知秋,反驳道!
“怪我?关我什么事?”听到这年轻人的话,夏知秋倒是懵住了,反问道。
“呀呀呀,你还想狡辩?怎么不怪你?我问你,你是不是这南淮城的城主?”那年轻人伸出手指,指着夏知秋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夏知秋是他们的主谋一般,这更让夏知秋一头雾水了。
“是啊,我是这南淮城的城主,但是我可没让你们去偷东西啊!”
“呐,你是这南淮城的城主,我们则是南淮城里的百姓,如今我们吃不饱穿不暖,连生病都没钱看病,我就问你,这是谁之过?”
“这……”夏知秋一时语塞。
“你看你,没话说了吧?我们之所以会成为小偷,还不都是被你给逼的?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所以一切都是你的错!”
听到这话,夏知秋无奈地一笑,道:“你这小子,牙尖嘴利的,我说不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想问我名字,报复我?”
“哈哈哈哈,我还需要报复你吗?如果我真的要你性命,只需要动动手指便可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的也是,你听清楚了,我姓郝,名字叫书舒,书本的书,加舒服的舒,很好记吧?”年轻人眼珠子一转,开口回答道。
夏知秋听到这么奇怪的名字,眼珠子不禁一转,随即没好气道:“……你这小子,拐了弯想占人便宜!”
“什么占人便宜?是你自己问我名字的,我现在告诉你,你还说我占你便宜?”
“呵呵,小滑头,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连起来怎么念?”夏知秋摇头一笑,反问道。
“郝书舒!”
“哈哈哈,乖侄儿!”
“呃,想不到你这家伙还挺聪明的!”
那小伙子本来想占叶知秋的便宜,没想到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了进去,心中立即对这夏城主刮目相看起来。
“好啦,不要再废话了,我看你们三个小子都挺聪明的,如果你们没地方去,就到我城主府来当个打杂的如何?”夏知秋问道。
一听这话,那青年身后的两个小乞丐顿时两眼放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愿意收留我们?”
“呵呵,那当然,跟我走吧!”夏知秋呵呵一笑道。
而此时那个青年却是没有动,他转头看了看身后一脸兴奋的两个小孩,然后又看了看夏知秋,开口道:“我不去,我这个弟弟和妹妹可以跟你去,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敢虐待他们,我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你不得好死!”
听到这年轻人的话,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夏知秋身子一顿,而那两个小乞丐也停下了身子,他们看着年轻人那张刚毅的脸,咬牙说道:“建哥,你不去我们也不去!”
“嗯,没错,你在哪我们就在哪,我们发过誓的!”
“呵呵,你们傻吗?我只是不进城主府,又不是离开南淮城,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况且如果我们都去了城主府,那谁来照顾义父呢?”
听到这话,夏知秋看向那年轻人的眼神立即多了一分敬意,没想到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还有人能保留着这份义气,这还真是难得。
“哦,原来你们还有一个义父?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孝顺的。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的义父一起接到我城主府中来吧!”夏知秋豪爽地开口道。
“此话当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
“哈哈哈哈,我城主府虽然不大,但是要多容下一个人还是可以的!”看到三个孩子那一脸兴奋的模样,夏知秋哈哈大笑起来。
得到夏知秋的承诺,三个孩子立即领着夏知秋前往他们的住所,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的义父,毕竟只要进入城主府,就算做个杂役,那一日三餐也不用愁了,还能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这对于流浪在外的他们简直就是奢侈的生活。
“快点快点,夏城主,前面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了!”那个叫童童的女孩已经不再害怕夏知秋了,虽然之前自己的屁股被这大汉狂打了一顿,可是那只有气势没有力道,所以并不痛,此时她正兴奋地拉着夏知秋的大手往自己住的破庙走去。
“义父,我们回来了,义父!”名字叫耗子的男孩第一个冲进破庙,此时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能进入城主府当杂役的消息告诉他们的义父,而自称名字叫郝书舒的青年紧随其后。
就在童童拉着夏知秋的手准备踏入破庙门口打瞬间,破庙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悲痛的喊叫声。
“不,义父,义父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呜呜呜,义父,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我们帮你带好吃的回来了!”
听到从破庙里传来的哭声,童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立即松开了夏知秋的大手便冲进了破庙,下一刻她那稚嫩的哭声立即也传了出来。
夏知秋慢慢走进破庙,这里光线昏暗,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鼻而来,这顿时让夏知秋眉头一皱。
看着四周恶劣的环境,他很难想象眼前三个孩子居然会住在这种地方,要知道,这种地方怕连他城主府里的猪圈都比不上,难道他管理的南淮城里的百姓,真的有人过得如此艰辛吗?
“你们别哭了,他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顺变吧!”
夏知秋走到那三个孩子身边,看见一个干瘦的老头已经僵硬地躺在了一块木板上,遗憾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三个孩子闻言,并没有回应,反而哭得更大声了。夏知秋见状,也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夏知秋忽然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很眼熟,可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呢?思索片刻,夏知秋忽然想起了什么,瞳孔猛然一缩,脱口而出大喊了一声:“童将军?”
三个孩子同时被身后的夏知秋吓了一大跳,还没等他们反应,夏知秋已经上前一把将他们三人推开,然后弯腰检查起地上的那具尸体来。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义父的遗体!”那“郝书舒”最先回过神来,立即扑向夏知秋,想要把夏知秋从地上那具尸体前推开。可是他那小身板,哪里推得动夏知秋移动分毫?反而被夏知秋一掌推开,直接摔在了地上。
“叮铃!”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起,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却吸引了夏知秋的注意。
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把银制的小刀挂件从“郝书舒”的脖子上掉了出来,下一秒夏知秋全身猛地一震,立即抬头看向“郝书舒”悲痛的脸颊,定格三秒后再看向另外两个已经哭成泪人的孩子,心中顿时如惊涛骇浪,激动地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呜呜呜,哈哈哈哈,这真是天意啊!天意啊!”
夏知秋忽然又哭又笑起来,不禁把现场的三个乞丐给看傻了,夏城主这是怎么了?难道忽然发疯了不成?
“你的名字并不是什么郝书舒,你也姓夏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听到夏知秋说出自己的姓氏,那郝书舒不禁猛地瞪大了双眼,疑惑地问道。
“我不仅知道你姓夏,我还知道你的全名,你的全名叫夏仁建,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夏仁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夏知秋,可是夏知秋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另外另个孩子,继续说道:“而你们两个,你叫童小浩,而你,则叫童心瑶。这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并非你们的义父,他是你们的亲生父亲!”
“什么?这怎么可能?”听到夏知秋的话,那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也是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唉,看来童将军为了保护你们,所以才隐姓埋名,只是没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如今却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惋惜啊!”夏知秋叹了一口气,一脸惆怅地开口道。
“夏城主,刚刚你说……你说我们的义父就是我们的亲生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如果他真的是我们的亲生父亲,那他为什么会不认我们?”童小浩心中既疑惑又伤心,而童心瑶则又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三个孩子都神情激动,夏知秋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开口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随我先回城主府,稍后我会让人来把童将军的遗体运回去,虽然如今他早已风光不再,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他曝尸荒野,我一定要给他一个风光的葬礼,好祭他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