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师父了,也想到入师门的第一课。师父讲最难看的是人性,最恶心的是幻影。撕开人性你是敌人,捅破幻影你是罪人。三旭看着南五祖的牌位,随后拿起那张调兵符便就离开祖庙回崂山。谁知未走出庙门,就被一阵狂风给拍倒在地。
“汝,不惜生命,溺亡石湖!”春申君力拍惊堂木怒骂道:“你也不用去阎君那处,按律将你送到死牢,等待发落!”
此时一名阴差前来通报:“黄老爷,我等方才拘她来这时,可是有听见一个道人在迎春桥上为其超度,不可判罚死罪……”
“哪方道人?”春申君收下令牌。
“不知,待我等探出水面,不曾见到……”
说完就见一个身披大袖丝麻得罗,手执拂尘,一只脚踏十方鞋一只脚拖藤草屣,来到城隍衙门大堂门口喊道:“黄老爷,是我给这位姑娘做的超度。还请老爷收了法令,待我领他去谢仙姑那里。”
“渺渺真人!”城隍老爷急忙下了上堂来:“苏州城隍有礼了!”
“黄老爷不必如此客气,我也只是受了谢仙姑的法旨来此的!”
“谢仙姑?”城隍老爷思虑了一下:“莫非是杏花仙子?”
“正是,正是!”渺渺真人笑道。
说着,城隍爷立刻上前将那束缚着女子的手脚镣给松解开。将其搀扶起来,又将二人送到石湖岸边。
传说那在盱眙城修炼的水母娘娘,曾游巡姑苏城时,在石湖收了一个弟子,那是一条黑鱼精,据那黑鱼精所言,他原是杭州西湖里的一条黑鱼,一日在游到第三座桥下时被水龙王给拍打了出去,不巧落在了石湖里。在此经过的水母娘娘瞧见,便就将他救起用法术把他被水龙王拍打伤的肚皮给修复好了。受此大恩本是想拜水母娘娘为母亲,但被她给拒绝,只耐做了人家弟子,水母娘娘也是毫无保留的将所会术法悉数传授与他,就这么着修行数百载,得以化出人形。南宋绍兴年间。这黑鱼精在寒山寺礼佛时遇到两个女子。那两个女子体态妖娆,容貌勾魂,薄唇点绛面柔风,妩媚眸神引秋春,心存爱戴礼观音,法磬一声击幻尘。一个素衣白裳绣莲莹雪鞋,一个青衣墨裳盘藤翡冰鞋。那黑鱼精眼神迷离的盯着那青衣小姐,似乎是人在蒲团上魂却已入梦来。若不是值殿的小沙弥知乎他,那从他口中垂下的玄泉都能淹了这偌大的寒山寺。
这下不得了了,这一知乎把那黑鱼精整怒了,连忙起身指着那小沙弥呵斥道:“你好生的无礼,你搡我作甚?”
“施主,这乃佛门净地,您怎能悬下这邪淫之涎!”
“娘的,你这厮搡我就算了,还造我谣言,我今日定要撕下你的皮,做脚垫子!”
此时听见争闹声的方丈即刻来到观音殿连忙制止:“阿弥陀佛,施主勿要动了火气,老衲给您赔礼了!”
那黑鱼精瞧见方丈额顶金莲光,连忙后退结巴道:“算罢,算罢,我不与你们计较了!”
说罢便就急急慌慌离开了寒山寺,来到枫桥上便就看见那个青衣姑娘倚在桥边赏这苏州风光。这黑鱼精调整心态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姑娘面前走过。
叮当一声一个小镯子掉落在地上。
小青急忙弯腰拾起那个银镯大呼道:“这位公子,你好生马虎,这等贵重之物也能掉落!”
黑鱼精急忙回首看着眼面前的姑娘面露羞涩道:“有劳姑娘了!”
“哎呀,这世间生怎得还有这般腼腆羞涩稍带扭捏的男子啊!”小青看着黑鱼精微笑道。
“姑娘拿我打趣了!”
“呐,给你,这下子可不能在丢了,若是再丢可不见得再能遇到我这般心肠好的人了!”小青将镯子递到黑鱼精手里。
“姑娘不仅仅样貌倾国倾城,这心地也是纯净如水啊,小生谢过姑娘!”
“你这说的我都怪不好意思的了!”姑娘脸颊生火说道:“你不笑我都未瞧出来,好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但就这一时想不起来……”
“姑娘说笑了,依姑娘的装扮,定是大户人家的掌中明珠,怎能见过我这等低贱下民之后!”黑鱼精作揖道。
“公子言重了,我只不过是人府中小姐身边的侍女罢了,怎敢攀贵呐,折煞我了!”
“哎呀,何等贵府才能请得这般花容月貌的小女,这也是那家百年之造化啊!”
“公子太抬举我了!”
“敢问姑娘贵姓尊名?”
“不敢称贵,贱姓西,府中小姐赠表字碧琳!”
“好美的名字,名如其人呐!”黑鱼精说道:“方才听姑娘口音不是这姑苏人吧!”
“我籍贯钱塘县,家住西湖旁……”
“巧了,我也是钱塘县人氏!”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鄙人姓墨名粼辉字观耀!”
“好朗朗上口的名字!”姑娘双手抱握的说道:“敢问公子,今日来此这姑苏城……”
“受了母亲之托来此给老舅送礼品!”
“哦,令堂是姑苏人?”
“是的,母亲她因年轻时与外公东奔西跑给人瞧病,自小就落下脚疾,可因年纪上涨,脚疾愈发严重,也已无法下床!只得托我给老舅舅送六十岁大寿的礼品,方才也去了寒山寺拜求菩萨照顾我等这贱命之家!”
两人谈论刚刚见深,那姑娘就被素衣女子给招呼走了。只瞧得那姑娘满眼流露痴意,时时回眸望向那黑鱼精。
得此不巧,这二人绵意之交,被一个站在桥对岸的身着得罗的道人瞧见。那道人只是远远看着。
倚靠在阑干边的黑鱼精,还在那意犹未尽之时,那道人来到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被一惊的黑鱼精扭头大辱道:“娘的,你个臭道士想干嘛?”
“莫要高呼,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可别把我惹急了,不然你得……”那道人从袖里滑出一把天蓬尺奸笑道。
那黑鱼精面色凝重喘着粗气道:“你这厮……想做甚?”
“你随我来!”那道人领着黑鱼精来到阊门内的一家酒楼里寻了间包房:“那青衣女子与你一般,都是湖中鱼儿成精,而那素衣女子却是我的旧相识!”
“既是旧相识,你寻我何意?”黑鱼精愈要起身离开。就被道人一把按住。
“她们两伤天害理之事不知做了多少,就可惜那素衣女子法术高深,不知有多少和尚道士亡于她的魔掌,我这次前来就是来收服他们将其炼化,我方才看见你与那青衣女子欢聊甚久,便就想请你帮忙助攻,到时候我给你写张表文,上书玉帝,给你谋个一官半职的,好歹以后也是个仙了!”道人看那黑鱼精心里不从便就大呼道:“你若不从,也就别怪我请雷公灭了你……”
“你……”黑鱼精气血涌上心头大吼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与你师兄弟一同前来捉拿妖怪,偏偏寻上我?”
“我是看你被妖物迷惑了心智,单纯想帮你解脱罢了,再来说我的师兄弟都是灭妖的大法师,所到之处万妖灰飞烟灭,若是他们来,你就连与那妖物畅聊之意都没有,早就死了……”道人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我就让我师兄弟来吧,到时候你跑到哪都是徒劳!”
黑鱼精听完之后只觉得身体发毛,纠结了片刻便言语道:“你要让我如何配合你?”
“这倒也简单……”道人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符递给黑鱼精:“你只要将这东西贴在他们身上,之后的事就由我来!”
黑鱼精看着那两张符纸犹豫不决地站起身来徘徊着:“我……我去……但你要答应我跟玉帝上报我的功德……”
“小事一桩,只要你完成事情,莫是功德了,都能让玉帝下旨将那青衣女子许配与你!”
此时那黑鱼精便就一把抓住那符纸说:“莫是两个……妖物,就是全城的妖物都能给你办到……”
“如此甚好,快去吧!”道人拍案而起:“治平寺对面的临水客栈!”
说罢黑鱼精就三步作一步狂奔到临水客栈,来到里面订了一间屋子,随后就在客栈上上下下巡看了一番,在三层的郁夭阁瞧见了那主婢两人。待到晚夜那黑鱼精便就幻化成客栈店主家小女,来到门厅前说是受了店主招呼来给二位送茶点。毫无防备的婢女就开了房门,让小女孩进了屋子。正在两人享受茶水糕点时,小女孩急忙从袖里掏出两张符纸贴在了两人后背。她二人只觉一阵刺麻,便就昏厥不醒。此时那道人径直来到楼上走进屋内,知乎那黑鱼精出去把风,自己倒是关锁上房门,走到二人面前,将二人抱到床榻上,看着两人雪白的肌肤不止淫笑起来。
“白素贞啊,白素贞,你今日终于落在我手里了,那淫僧的内丹这次可是我的了!”那道人说着便就急忙褪去身上的得罗,脱净所有衣物笑道:“我今日不仅仅要那内丹,你姊妹二人的肉体我也要了!”
说着就开始解开二人的衣物。在外把风的黑鱼精心神不安地站立着说到:“这伏个妖,怎还要上锁房门……”
话刚刚落下,黑鱼精一声惊叫,急忙一脚踹开房门,就只见那道人精光的跪在床上在给那两个女子宽衣解带。
说着就拿起桌案上的天蓬尺,狠狠地敲在那道人后脑上将其打晕。随后喊来众人帮忙把那道人给捆绑起来送到了衙门。黑鱼精亏心使劲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就将床上二人背后的符纸撕掉。
“你们啊可要感谢那位小官人,是他闯进屋内救了你姊妹两啊!”店家说道。
青衣女子缓缓站起给那黑鱼精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小官人搭救之恩,我姊妹二人无以为报!”
黑鱼精亏心的低下头一言不语便就散散而去。
虽说此事已过数年,但是西碧琳仍心有独钟,意是要寻找那男子。
时过许久,说那法海禅师将白素贞镇压在雷峰塔下,还派自己门下两个弟子日月在塔中念诵经文,用来克制白素贞那颇大的法力。可是这时间一长变就变了味了,那两个小沙弥,成日里与白素贞同在一起,渐渐的被白娘娘那碧水春波的容貌给扰乱了心智,竟起了歹念,二人一日合谋将白娘娘捆绑起来整日折磨,那可谓是度日如年,每日是心如刀绞,生不如死,若是反抗,便就拿许仙和其子作为要挟,这一过便是十数载。直至许仕林状元及第,奉旨归乡谢拜父母。白娘娘方得以脱离苦海,重获自由。
话来讲,自许仕林得了状元位,文曲星官也得以回天复命。在离开时经过净慈寺时听见里面两个和尚所讲的行恶之事。闻得此些事让文曲星官心中窝火。虽说文曲星官生母为斗姆元君,但是他受了玉帝法命去人间建功立业。再怎么说白娘娘也是生身之母,是投胎之人的血肉之亲。想到这里便就一怒,私自去了火德星君府邸,说明了事情来龙去脉。心生怜悯的火德星君便就说道:“前些日子,玉帝朝会时,西方如来说这六月廿三要给净慈寺下一个难,便就请我下界放火焚寺。虽说是我接了皇旨,但念起你心中不满,我就将点火杵交给你去,也算是让你报了仇!”
说罢火德星君带着文曲星官来到净慈寺上空。接过火德星君手里的点火杵,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红衣女子,藏起点火杵就径直往寺中奔去,可没想被道济禅师认出将其拦住,推搡不让她进,哪知方丈不知缘由,痛斥道济禅师一番,就又放了那女子进去。哪曾想,那女子刚进宝刹,便就将大殿点燃。不巧那两个曾经折磨过白娘娘的和尚为救大殿火灾跑进去灭火。方丈一看不得了,正要知乎人前去帮忙,道济禅师连忙拦住说道:“孽性不除,总会祸乱人间,就让火神带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