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升荣神色一动，但却没有丝毫意外。
“普通的狙击手自然不行。”
嗯？
赵凡不禁皱眉。
“但如果加上不普通的狙击枪，就不好说了。”
不普通的狙击枪……
赵凡眼睛一眯，瞬间想到了顾乘风，继而想到了顾乘风被收走的那些资料。
还有……
赵凡目光一偏，落在了立在门口一直沉默不语的莫阳身上。
目光落下的瞬间，莫阳就是浑身一僵，连忙低下了头。
而同样察觉到赵凡目光的马升荣，神色一动后轻笑道：“赵凡，是你太小看了国安七科的‘原则’。”
原则……
赵凡冷笑一声，将目光收回，沉吟片刻后才沉声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国安七科，要站在我的对立面了？”
“不！”马升荣正了正身子，脸色刹那严肃：“是你想站在了我们国安七科的对立面。”
呵！
赵凡不由失笑一声。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龙卫武的意思，还是……龙峰的意思！”
说到龙峰的名字时，赵凡身上已经腾起了惊天的杀意！
然而，这惊天杀意，却并没有让马升荣畏惧，反而严肃的神情还为之一松。
因为……
“果然，你为了压制骷戾尊者的源血咒杀咒种，实力已经十不存一了。”
……
好一阵沉默后，赵凡才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真没想到，一直以国之安危为己任的国安七科，也会和骷老怪那样的人达成协议，呵！”
赵凡最后这一声笑，带着十足的轻蔑，而这轻蔑，让马升荣当即眉头皱紧，脸上还带上了怒意。
“赵凡，你以为我们是为了谁才和骷戾尊者达成协议的！你不心存感激也就算了，怎么还……”
“哼！龙峰为的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就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屁话了！”
“你！”
赵凡的毫不顾忌，让马升荣终于是变了脸色，接着便回头看向莫阳。
“将无关人员带走！”
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让莫阳下意识的一抖，不敢忤逆，连忙给外面警戒着的武警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后，小跑到邱福良身边，将晕过去的邱福良抗在了肩上。
“赵凡，对不起。”
转身之际，莫阳小声的给赵凡道了声歉，声音虽小，但赵凡还是听出了浓浓的内疚。
只是……
赵凡心中微叹，先前对莫阳的“背叛”而产生的丝丝怨气也是消散无踪。
说到底，莫阳这也算不得背叛，毕竟当时从顾乘风手里保下莫阳，却没有对莫阳用控魂术，就已经能预料到，这是迟早的事。
不过也好，现在暴露，总好过骷戾来袭时被背刺要好得多。
“师傅？”
就在赵凡心中感叹时，黄浪却是出了声，一偏头，就看见黄浪万分凝重的脸色。
“没事，你也到外面等。”
“可是……”
“把胡志斌也带出去。”
看到赵凡严厉的眼神，黄浪最终还是一脸不甘的将胡志斌拎起，走向了门口。
不过到门口后，黄浪将胡志斌随意一扔，将房门关紧后，如同门神一样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而房里，赵凡和马升荣对视许久未动。
最终，还是马升荣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立方体，随手扔到了他和赵凡中间。
而当立方体落地，赵凡便是一愣。
“这是我托科研院的朋友给我做的全息投影仪，对面那个狙击手只会看到你我对峙的情景。”
“你这是……什么意思？”
饶是赵凡，也被马升荣这话搞迷糊了，确切的说，是被马升荣忽然转变的态度搞迷糊了。
此时的马升荣，并没有先前那种让人不舒服的高上，反而是皱着眉，露出了头痛的神情。
这马升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凡也不再急着和马升荣“商量”，而是立在原地，静静等待。
果不其然，赵凡这样的沉默，让马升荣表情变幻了好一阵后，才苦笑着叹了口气。
“哎！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年……也就是太行龙脊那一战，是你父母及时赶到，救了我一命。”
呵！
马升荣刚说完，赵凡就没忍住发出了嗤笑。
而听到赵凡的嗤笑，马升荣又是苦笑出声：“确实，这个节骨眼说这种狗血情节，你不相信也正常，但这都是事实。”
赵凡眯了眯眼，眉头一皱后放出了精神力，想要从马升荣的精神波动里探知马升荣话的真假。
而已经步入宗师的马升荣，也是第一时间察觉到赵凡的目的，并没有反抗，而是主动放开了心防。
这举动，让赵凡再次愣住，好一会儿后，才皱了皱眉，将精神力撤去。
“你相信了？”
赵凡轻吸了口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哎！你相不相信都没关系，但出于你父母对我的救命之恩，有些事我不打算瞒你……”
马升荣语气一顿，脸上露出了十足的凝重，也不管赵凡，自顾自的再度开口。
“今早我接到了龙……龙卫武的命令，让我想办法试探你的真实实力，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他对你的态度，一直都是慎之又慎，怎么会突然之间要我试探你。”
“所以，挂断电话后，我便打给了留在燕京本部的朋友打探了一下消息……结果，我朋友告诉我，他无意见看见龙峰带着一个面容阴鹜，气息可怕的人进过龙卫武的办公室。”
“骷戾？”
“嗯！我猜也是他，所以我不得不联想到，龙峰和骷戾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然后我又想到，你前几天去救完你那个红颜后就立马去了滇南这事。”
“当时我以为，你去滇南或许真像龙卫武猜测的那样，是去找龙皇大人留下的秘宝，但从莫阳传回来的消息，你确实是去购置玉石，而这购置的量，应该是用于构筑大型的防御阵，所以……”
马升荣眼中精光一闪，盯住了赵凡。
“所以我就猜测，你之所以要构筑防御大阵，就是因为你本身出了问题，实力并不足以对抗骷戾，而我能想到的，就是你中了骷戾引以为傲的源血咒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