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耀本来陷入沉思,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中只觉得酥痒。
方才心中的欲火并未压下去,他看着面前的女人,邪火更旺盛了。
他看了眼姬宛身后的婢女,略微凶狠的目光惹得婢女后怕的缩了缩脖子,乖乖的退了出去。
姬宛疑惑的望着他,“怎么动了这么大的怒?”
她把心中醋意硬生生压了下去,牵着祝耀的手,先一步安抚他。
女人的香味一下子冲入鼻腔。
心中本来邪火阵阵的祝耀心念一动,立马便摁住了姬宛的脑袋。
姬宛惊呼一声,脑袋上的珠串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祝耀的动作确实让她猝不及防。
突然男人沉木一般的香味侵入了她的味蕾,姬宛惊恐的瞪大双眼,可须臾便欣喜的沉浸在了这温柔乡中。
等祝耀足足亲吻的她喘不过气来,姬宛连忙用拳头拍打着面前男人的胸口,祝耀这才舍得将她放开。
姬宛大口喘气,脸上的绯红久久不能散去,她动情的双目望着,念念不舍的盯着男人的薄唇。
祝耀情动的用额头贴紧了她的额头,轻轻的抚摸着她后脑勺的青丝。
姬宛咬紧下唇,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阿耀…你…”
祝耀贪念的望着她,多么希望这一刻能永久封存,可惜面前的女人终究不是他的。
他叹了口气,将温软的她拥入怀中。
“别闹…让我多抱一会。”
本来还挣扎的姬宛乖巧的缩在他的怀中,不再动弹。
许久后,二人才温存的松开对方。
姬宛这才想起了正事。
“阿耀,这一次你罚了杨霖…甚至还在他胸口印了个囚字…京兆府知道了绝不会饶过你。”
祝耀自嘲一笑。
“就算我不这么做,杨霖也不会放过我。”
姬宛听罢,也只能点点头。
此话也的确有道理。
杨霖早就被杨府宠坏了,是什么脾性有目共睹,哪怕就连她一个郡主都敢随意怒触,若是在京城,早就不知道掉了多少次脑袋了!
姬宛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我亲自将他送回京兆府养伤…”
她念念不舍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晶莹剔透的手指抚摸过男人额边的碎发。
“京城那边,我对父皇美言几句,此事就让杨家自己咽下来。”
她有些为难,担忧的望着他。
“不过我不在,你可千万要处处小心。”
凉州身在边境,战况焦灼,如今,只不过是俘虏了拓跋胡,情况仍不容乐观。
祝耀点了点头,舔了舔嘴唇,贪念着方才的女儿香。
他又是吻了上去。
“放心,我绝不会死在战场上。”
他的背后,还有祝家百条人命,他还要替他们申冤。
哪怕他不提及这些,姬宛也心知肚明她的志向。
从那日,他提起异姓王之事,她就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她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其实你也可以做本宫的驸马。”
祝耀捏住她如玉般的双手,宠溺的对上她的视线,情动的这一刻让他正视了自己的本心。
他摇头,手掌抚摸着姬宛的脖颈。
“不,我要将你明媒正娶,而不是利用你给的驸马身份,去翻我祝家的冤案。”
听到“明媒正娶”四个字,姬宛瞳孔一震,眼中的热泪刷的一下便流了下来。
她哽咽着望着面前的男人。
她果然没有选错……
她轻轻点头,“好…我等你。”
等姬宛穿好了衣裳从营帐内走出,雁儿双手都已经冻僵了,手中的暖炉热气已经消耗了大半,如今摸起来只感觉凉飕飕的。
营帐内并不隔音,方才二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雁儿心里涌上来一股强烈的酸涩,但是身份有别,她又怎么能够与姬宛比肩?
她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眸,望着姬宛离去的背影,有些委屈的望着微微掩着的营帐。
此刻主子的选择,她身为仆人,毫无他法,能默默将这酸涩咽了下去。
祝耀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外袍,此时有美人相伴,心中只觉爱意初萌,心情舒畅了许多。
雁儿掀开营帐进来,方才发生的一切,祝耀全然就当是一场梦。
雁儿也十分识趣的没有提及,只是蹲在他的膝盖旁边,点上了火炉。
翌日一早,祝耀便披上了暖袍,来到演武场为姬宛和杨霖送行。
杨霖脸色苍白,嘴唇上毫无血色,瞪着眼睛满是恨意的望着他。
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鬼了。
小孩看到了,都要做噩梦。
姬宛望着身后的护卫,让他们将他放进马车,身后的援军整齐的排列在马车之后,气势肃然。
姬宛身上的皇族气质,就是能镇得住他们。
祝耀替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一路小心。”
姬宛点了点头,晶莹剔透的唇微微勾起,大庭广众之下轻轻的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好啦,等到快到京城,我必然给你回信。”
她从身后侍从的手中拿出一只信鸽,放到了他的手中。
“日后我们就用这只信鸽传讯。”
祝耀轻轻点头,让人将这鸽子收了起来。
姬宛笑着在婢女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还不忘掀开帘子探出脑袋望着他。
祝耀坐在高头大马上,望着浩浩荡荡回京城的援军,眼神不免深远。
他们是为了援助凉州城的,此次回去自然是要继续驻扎京城。
不过,夺回城池一事就落在了凉州军的头上。
洪靖老将军也感叹非凡。
“可惜了,咱们这的粮草和军饷没办法让援军待的更久些,不然攻下其他城池,也不是没有希望。”
祝耀点点头。
而正在此时,几名小兵骑着战马奔赴而来,望着洪靖拱手单膝跪地,眼神迫切。
“老将军,无忧将军已经归来,如今已经到达城外,恐怕喜凉一战败了……咱们的兵马折损了不少。”
洪靖方才放松的脸庞一下子变得紧张。
他捏紧了拳头,心提到了嗓子眼。
“无忧可有受伤?”
小兵垂着脑袋,吞吞吐吐道。
“无忧将军被一支快箭扎中了肩颈,离心脏不过一寸的距离,如今是进退两难…军中的军医也不敢拔出这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