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身华丽女装的祝耀,三人皆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方才风情种种弱柳扶风的女人,竟然是祝耀?
洪靖瞳孔中迸射出强烈的兴奋。
“好哇!属实好呀!倘若是你亲自出手,活捉拓跋镇此事算稳了!”
祝耀轻轻点了点头,“此时我一人前去,最不容易打草惊蛇。”
洪靖轻轻的拍了拍了的肩,慎重道。
“好!此行务必注意安全。”
祝耀点头,又将面具给戴上。
面具轻轻薄薄,严丝合缝,张无忧愣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
“竟然是你啊……”
祝耀点头,不便多言,骑上一匹枣红马儿来到喜凉城的边境。
此时,喜凉城外风雨萧瑟,荒无人烟,刚到城门口,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祝耀皱起眉头,此刻他假扮的女人,宛若仙女置身于乱世中,与这场景格格不入。
城墙之上,将领望着下方如此美景,瞳孔也忍不住一亮。
此刻,城墙之下,守城的蛮子也瞪直了眼睛,望着面前美貌动人的女人,就如同山里突然出现的妖媚,引得他们心底颤动非凡。
城墙上的将领立马三步并作两步下城,望着面前的女人,急忙迎进了城池。
毕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进了喜凉城,就如羊落虎口,他们蛮子一点戒心都没有,怕得了什么。
祝耀垂着脑袋,仿佛受了惊一般跟在蛮子统领身后,走进了城池。
统领和她语言不通,说不了汉人话,便将如此美貌动人的汉人姑娘,送到了驻扎营内,想送到几名将领手中邀功。
几名副手一看祝耀的模样,瞬间眼睛瞪得溜圆,大惊失色,连忙便去通传统领拓跋镇。
而这一切,都在祝耀意料之中。
他垂下眸子,在外人眼中,看着低眉顺眼,但瞳孔中却是散不去的笑意。
因为他这张人皮面具的长相,和拓跋镇逝去的汉人亡妻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此刻就像死去的人复活了一般,这群蛮子还能不害怕?
他那几日翻阅兵书,便是拿着收集来的蛮夷情报,仔细分析。
终于找到了拓跋镇的软肋。
自从那位孙夫人撒手人寰后,拓跋镇便给自己定制了一身重铁铸造的贴身铠甲,甚至不怎么洗漱沐浴,醉心于武学打仗。
自此之后,可就苦了边境的百姓。
倘若这孙夫人知晓,自己死后拓跋镇会攻打自己的故乡,也不知心中会是如何五味杂陈。
不过片刻,一个长着大胡子,十分潦草,浑身上下就连脑袋都包裹在盔甲之内,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便大步赶了出来。
他边走身上的盔甲便发出重重摩擦声。
等看到祝耀后,他哪怕只露出了一双眸子,都能看出他的惊诧。
“孙儿!”
他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抓住祝耀的手,就痛哭了出来。
煽情后,拓跋镇立马便宣布,暂时不急着攻打凉州城,择日完婚冲冲喜气。
祝耀闻着冲天的血腥味,喜凉城内,冲天的血光,不少冤魂还盘踞在城池之上。
百姓死于战火之中!
可丧心病狂的拓跋镇,竟然还想大婚。
不得不说,他若是孙夫人,也想英年早逝罢了,活着也是一种折磨。
安排好一切,拓跋镇打横抱起,一下子便把怀中的美人带到了自己所属的屋内。
拓跋镇泪眼婆娑,看着屋内繁华的装饰,用有些蹩脚的汉人语说道。
“孙儿,哪怕是你走了这么久,我房间内的陈设还是按照你最喜欢的来。”
祝耀闻着满屋宛若猪圈的骚臭味,哪怕是再华美的装饰,也无法勾起他任何欣赏的欲望。
拓跋镇浑身的铁甲难以拆卸,恐怕整整半年的时间,都从未下水沐浴,身上更是腥臭难耐。
见他撇起了眉头,拓跋镇这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抽出暗室的一个匣子,利用一个锁栓将自己身上的铁甲给拆卸下来。
此刻祝耀才看清他的全貌。
不过更多的,便是他身上漆黑一片的脏污。
拓跋镇沐浴一番,整个人清爽了许多,才推门进来。
祝耀坐在床上,袖中捏着一把藏匿的匕首。
拓跋镇嘴中阐述着这几年的思念,边说边掉着泪水,正在他上前想要拥抱而来,嘴中说着:“必然是我太想念你,上天又将你送到了我身边”之时。
祝耀立马将手中的匕首架在了拓跋镇的脖颈上。
拓跋镇立马举起双手,吓得浑身一抖,可看其他的脸,眼神也不免放缓。
“孙儿,你想做什么我都由着你…”
祝耀捏着嗓子道。
“送我出去,到凉州城。”
拓跋镇此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点了点头,任由着他架着自己的脖颈,一直都没有让其拿开匕首的意思。
“好!都由着你。倘若不是那日,你我水中嬉戏,我一时没控制住力道掐断了你的脖子,你也不会恨我至今啊…”
“如今你说什么我都由着你…”
祝耀看着他呆滞的模样,一瞬间了然,看来自从孙夫人意外死去后,拓跋镇的精神便不太正常了。
他此刻,仿佛已经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不过此刻不是他怜悯拓跋镇的时候。
毕竟整个喜凉城逝去的百姓,才是最应该可怜的。
“骑马,去凉州!”
拓跋镇点头如捣蒜,立马不顾军师的意见,迅速骑着一匹马便带着祝耀来到了凉州城下。
凉州城墙上守城的军马看到马上两个人,十分警惕的忘了过来,可等看清送上门来的蛮夷和女人,立马便大开城门。
可稀奇的是,马上的二人竟然毫不犹豫的驱车进入了城池。
一时间,军营内警铃大作。
哪怕是睡梦中的洪靖都被叫醒了过来。
三位将领来到演武场,便看到了白天所见到的熟悉面孔。
祝耀假扮的孙夫人就坐在马背身后,拓跋镇安静的坐在马上,这场景诡异的不像样。
洪靖瞠目结舌。
祝耀牵着拓跋镇翻身下马,哪怕是用马上将拓跋镇五花大绑,他也丝毫不挣扎。
甚至他只是含情脉脉的盯着祝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