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我立即拨通林秋然的电话,连着打了四五个,都没有人接听。
前些年,因为和宋雅菲分手的事,我几乎被所有校友排斥。
眼下,我意然无人可找。
不得已,我还是拨通宋雅菲的电话。
我不能连累林秋然。
电话接通,我却迟迟没能开口。
电话里也只传来宋雅菲的呼吸声。
她在等。
她就像个猎人般,下钩,等着鱼儿上钩,眼睁睁看着鱼儿垂死挣扎,然后乖乖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我就是那条鱼。
我心中的不安也总算是有了着落。
这一切都是她的手段,她在等着我屈服。
我明白自己终究是逃不过,无力!
我平复心情,放低音量,尽量温柔,“雅菲,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电话那头传来她一声不屑地轻哧,“现在很忙,做好晚饭等我。”
她明知道我找她为了什么,刻不容缓,她却故意装作不知。
我只好挑明,“这件事,有错的是余承亮一家,和林秋然没有关系。”
朋知她偏坦的是余承亮这个人,而不是事实。
可我还是没忍住自取其辱。
不想这次宋雅菲只是平静且有些悲凉的问我,“张天,如果没有林秋然的事,你绝不会主动找我,对吧?”
没错,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被说中心事的我稍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问她,“你在意吗?”
她已经有了余承亮,我找不找她,重要吗?
分开,重要吗?
我猜不到她的心思,也不想去猜。
宋雅菲一如既往的没有回答,只丢下一句,“我在公司,不怕等你就来。”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
她没有直接拒绝,那就是还有希望。
我和客人约了下次的见面后,便主即叫了车,马不停蹄往宋氏赶。
到了宋氏,我直接对前台说,“我要见宋雅菲。”
前台是认识我的,可她对我的态度也是轻蔑的。
平常取笑,贬底我的人群中应该少不了她。
她瞥了我一眼,连一个确认的电话都懒得打就拒绝了我。
“请问你有预约吗?没有的话是见不到我们宋总的,毕竟她很忙。”
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
放在平常,我也懒得计较,偏偏是眼下,我心系林秋然的事,有点一点就着的趋势。
我刚要发作,罗助理适时出现。
“张先生请跟我来。”
我点头,跟了上去。
我跟着罗助理到了宋雅菲的办公室。
她没在。
罗助理解释道,“宋总在开会,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的,张先生可能需要多等会儿。”
就算这只是她不见我的借口,我也心甘情愿等她。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三个多小时。
我靠着沙发昏昏欲睡时,高跟鞋踩地的脚步声,熟悉的节奏,我迷迷糊糊看着宋雅菲开门进来。
我瞬间被惊醒。
宋雅菲一身黑色西装,干净利落。
也许是真在开会,她的脸上尽显疲态。
她松掉绑着的黑发,拿起桌上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我静静地等她做完这一切才上前。
宋雅菲整理了一下文件,塞进抽屉后才看向我,“要为林秋求情?”
既然来了,我已然将尊严放在她脚下,她想随意贱踏,我都是能接受的。
我点头道,“这件事,余承亮一家有错在先,林秋然只是不得已的应对。你能让余承亮放过他吗?”
“放过他?凭什么?”
宋雅菲轻蔑的笑了,戏谑的看着我,“他打人是事实,损坏公司的利益也不假,哪点冤枉他?”
“余承亮行使他的合法权益,我不会阻拦。相反不能因为你们是朋友就包庇他吧?”
简直是倒打一耙!
我被气得捏紧拳头,肚子又因为情绪波动大痛了起来。
我心里不服却不能说出来,不想得罪她,连最后救林秋然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强压怒火,这时罗助理给宋雅菲送来咖啡。
我欲言又止,宋雅菲将罗助理打发下去,并嘱咐他,“通知大家下班吧,不要来这边打扰。”
罗助理出去没一会儿,就听见外边传来络绎不绝的脚步声。
等外面静下来,我也下了决心,只是踏出这一步,很难。
我紧揪着衣角,来到宋雅菲面前,单膝跪地,括头乖巧的看向她。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帮我?”
宋雅菲笑了,轻蔑的笑了。
我也笑了,笑不达眼底。
心紧揪着。
她看不起这样的我,我又何尝不是?
宋雅菲没有说话,只是戏谑的看着我,眼底蓄着怒气。
我伸手解开衣服扣子,大片胸膛显现。
我将她的腿架在我肩头,像是一只迫不及待,乞求欢好的小狗。
“这样可以吗?”我小心翼翼的询问。
宋雅菲伸出食指,轻轻勾开敞开的衬衣,干净的指甲在我胸口滑过,引起我阵阵颤栗。
突然,她眼神一狠,锋利的指甲就扣进我的皮肉里,留下条条血痕。
随后,她一脚将我踹开,拿来纸巾,嫌恶的擦手。
我瘫尘地上,心如死灰。
这是我唯一能为林秋然做的。
可就是这儿,我也做不到。
我忍受着高位的宋雅菲的奚落。
“一副破败不堪的臭皮囊,玩都玩腻了!你岂图用这个来求我,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我惨笑一声,“那我还有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身上的病。
“要不宋总说说,我还有什么能入得了你的眼?”
我被浓厚的悲凉包围,也许宋雅菲也感受到了,她明显愣了一下。
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她倾身奋力推我。
怒火烧红了她的眼,她非要将我推倒,踩在脚下不可。
我如她所愿,如一条狗一般,趴在地上。
她将脚踩在我的腿上,居高临下,咬牙切齿道。
“别装可怜!”
“在你抛下我离开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明明恨毒了你,可又要抓着你不放你离开?”
我是很疑惑,可此刻看着她的模样,我竟觉得心疼。
那个不得不离开的理由,终究是将我们折磨的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