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杀手获取了已故领主连济源的“罪证”,即刻自剧院地室通道返回上去。
都越江秉着为原老板连济源报仇雪恨的目的,一直极力追踪二位杀手的踪迹。
路星刀跌跌撞撞走到胡同口,遇见一伙地痞拦路抢劫,“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掏出来吧!”为首的三个匪首,摆动手中的铁棍与长条刀。
路星刀暗笑道:“老子行走江湖多年,你们这些小鬼也敢与我较量?”随即将手背过去,“放马过来吧!”
几个地痞面面相觑了一下,迎面撒了一把石灰粉,迷的路星刀左右格挡,“上!快上!”几个人一拥而上,棍棒相加,将路星刀打得蜷缩在地上,触发旧伤口呕鲜血。路星刀瑟缩,外大衣被几人扯了,胡乱翻找贵重物品。
“有盒剃须刀,还有一沓大龙虾和一卷子不知道什么纸!”路星刀被打的脑子嗡嗡作响,依稀听见几人的分赃对话。
几个地痞子扔下羊皮卷就走了,路星刀的大衣也被洗劫了去,浑身是剧痛欲裂的淤青,让他体力不支,艰难睁开半边血痂遮住的眼睛,将那卷羊皮纸攥着手心。
燕沙泷因为应老友张幕邀请去做客,暂与路星刀分离开去。他几经辗转,回到了神府区海光塑胶厂的贫民区。
“这帮混蛋玩意,哪天落我手里,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路星刀念他们都是年轻小伙子,想想还是罢了,打开一瓶波尔多,倒了半盏饮下,坠入床榻睡去
待路星刀缓慢睁开眼睛,剧烈疼痛使他上半身动弹不得,但是他强忍着一扎坐起,将床柜上的一盏台灯挑飞于地,惊醒睡眼惺忪的燕沙泷。
“你醒了?”路星刀欲开口,怎奈一言难吐,而且食道管里有股浓烈的血腥味翻涌将出。
“沙泷,我睡了多久这儿?”路星刀几乎是挣扎着说出来了。
“昨晚上我回来见你已经睡了,你睡了大概10个小时36分钟”燕沙泷盯了眼墙壁的吊钟,轻缓一点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致命的伤,检查一下全身发现都是淤青!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那天我路过一个胡同被打劫了……”
“什么,哈哈!”燕沙泷噗哧一笑,将台灯捡起,朝他脑袋上佯砸了一下“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路星刀发现她一向沉静忧伤,沧桑多愁的脸上堆叠了缕缕笑意,于是应和着陪乐。
路星刀摸进雪茄柜夹了根罗密欧一号含在嘴唇,点燃后,一股烟气熏香缭绕满屋。
“哎呀,你怎么又抽烟了?”化验室里传来燕沙泷嫌厌的声音。
“没事,我不抽睡不着啊!”路星刀对她喊,“你是不是心疼这烟了?”路星刀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心疼的不是烟,而是你!你还不知好歹呢!”燕沙泷依旧摆弄着化验器材,“真要哪天你被反杀了,我到哪里去给你收尸啊?”
路星刀装作没听见,但心里一阵一阵泛起酸楚。
算起来,燕沙泷与他同居有三年了。因为身份共事问题,无法像平常社会人一样享受普通生活。
“你一共几次救我了?”路星刀向燕沙泷的背影问去。
“记不清了!总之你只要记得我一直是你的庇护伞就行了!”燕沙泷一脸无所谓的大佬气派。
“好吧!可惜我已经有女友了!”路星刀突然沉默,燕沙泷也沉默了。
“星刀,你以为以你现在这个身份,还会有女人会跟你吗?”
“我不在乎,我现在活一天是一天,既然选择这条路,那就走到底吧!”路星刀侧身忍住不流泪,怕燕沙泷发现他的表情,猜透他的心思。
“我们都是被别人利用来杀人的工具,命运如此,没有选择普通生活的余地。如果有一天,你我之间有一个提前走了,那剩下的那一个该怎么办?”燕沙泷深沉的语气中隐藏悲伤。
“你犯什么神经啊?看你挺聪明的,怎么问这么可笑的问题?你就不能不要这么悲观吗?”路星刀突然间发起火来,将燕沙泷怔住半晌。
燕沙泷转而捂着被刀捅过的胸部伤口,那是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惊险经历。
刀刃刺入胸口,离心脏只有1.9公分。而凶手是那个她曾经最爱的男人,最后他死了。但不是她杀的,是被路星刀用刀片一招切喉致死。
路星刀为了替她报仇,不顾后果地痛下杀手。但后来却不求她任何回报,只求她能走出心理伤害阴影,忘记不快的经历。
燕沙泷一直都是想忘记伤痛,但那没入胸间的一道闪电般的伤疤,永远无法抹去。
她一直都是这样借酒消愁,像路星刀一样借烟消愁。
路星刀也是死里逃生过来的人,但他可能不会深切体会到燕沙泷的痛苦。而他义无反顾地为她报仇,从那时起,她就把他的命看做属于自己的。
“你永远不会死的,就算你死了,我也定会为你报仇!”路星刀终于开口安慰她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但是我不希望去这么做反而害了自己,我死了却不想再连累你。”
“为什么你今天总是说死、死的?多不吉利!搞得像你快要死了一样!不许说了,给我好好活着!”路星刀转过脸呵斥她。
“好了,安静养伤吧,你这个老病号!明日我带你去见张幕,他现在担任一家快运公司的幕后老板,他能给我们安排一处容身之所。”燕沙泷折叠好了茶几垫子,将烟灰缸的灰烬倒进垃圾盒,抚摸了路星刀的脸颊。
“全凭姐姐做主!”路星刀扭头就装睡去,燕沙泷随即起身关了卧室的门,在路星刀的旁边躺下。
睡至半夜,路星刀突然侧过身体,张手搂住燕沙泷的前臂,“你这是又亢奋起来了?”燕沙泷转过身来,将路星刀揽入怀中。
触摸那一截几乎只剩腕骨的手臂,让路星刀眼睛不觉湿润,“你受了太多的痛苦了!”
“入了杀行,刀尖舔血,在所难免了。”燕沙泷顿觉胸口的旧伤隐隐作痛,那曾经刺入胸口的一刀,让她心有余悸,冷汗暗流。
翌日,二人前去与张幕会面。
神府区警方多年侦查连环杀人案一直未果,但多条可疑信息皆锁定了一个名叫张幕的人。此人暗地势力十分强盛,在偏远地带都有他的手下把守地段要塞。
秩序崩塌混乱的时代,一切规章制度形同虚设,因为这是个万民暴动的时代,到处都是为了生存泯灭理智与人性的掠食者。
燕沙泷进入这个杀行领域,就是在张幕带领下开启了她的新人生。
一晃而过五年已过,张幕依旧在扩展自己的人力,至今已经遍布四海八荒,他幸运的是得到了一笔他哥哥“买了么”网购公司留下来的巨款,由此利用这笔资金开展建设自己的人力资源。
他的名下,明面上挂着商品运输公司的旗号,私下里与雇佣杀手们进行交易往来。
桥南店郊外,一辆黑色捷尼赛思GV80停靠在一间保安室旁,然后燕沙泷骑着抢来的小刀电动车带着路星刀来到之前联络过的地点。
路星刀勉强站立晃进护栏门,燕沙泷用了电动车上的一部别人手机拨通了张幕的电话,“张兄,我到了。”听见电话那头应声就将手机扔进了大鱼塘里。
张幕挂了电话就将卡拆了下来,用打火机燃了。
以防不测,张幕特地派手下伪装成自己前去探看。
燕沙泷见到“张幕”,“没人跟来?电动车上有没有定位?录音器?”确认无误,燕沙泷携同路星刀一起跟随“张幕”前去500米外的茶庄。
“张兄为什么不亲自过来,非要让你扮成他?”燕沙泷故意询问。
“如今风声很紧,老大不能不防,小心驶得万年船。”
“张兄的行踪日常更换,神出鬼没,连我这个朋友都不能全然知情!”燕沙泷道。
“我也一样!”伪装成张幕的人说。
“听到这些,我越来越迫切见到这位张兄!”路星刀嘴上满是期待。
“他是一个让人琢磨不清的人,仿佛不在这个世界空间的人一样。”张幕的手下评论。
不久到了茶庄门口,见最里面靠窗站着一个背影,跟这名手下的装扮一模一样。那个身影,头戴一顶高筒黑帽,卡着一副墨镜,身着一套蓝条白条相间的风衣,脚下一双安踏运动鞋。
“张兄,我是沙泷。”燕沙泷朝那个身影喊去,“我来了!”忽听背后一道门打开,一个穿着浴袍的人挤进室内,朝那个窗边身影走去。
当他逐个取下黑帽,墨镜,风衣时,几人才看清窗边的身影只是一个塑料模特。
“张兄的障眼法真高明,连我们都被骗了!”燕沙泷不禁赞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细水长流,方能少忧。”于是换好模特上的衣物,张幕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依然卡着墨镜,“这位兄弟就是路星刀?沙泷你的同伴?”
“正是。”燕沙泷扯过路星刀向身前,“快向大哥问好!”
“大哥好!老弟是路星刀!”路星刀摆了个手礼,张幕点头道好。
“有了刀兄弟的加盟,我们在神府就能无法无天了。”
“好的,老弟顿感与大哥相见恨晚!”
“我不会喝酒,这杯普洱先跟你敬一个。”张幕倒了半杯,也给自己半杯,“来吧,刀兄弟!”
路星刀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张幕也一口呷完,舌头舔了圈杯沿。
张幕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打开了一扇隐蔽的门。“跟我来,我带你看点有趣的东西。”
他们迅速穿过一道道暗门,最终来到了一个装饰豪华的房间。
这里,张幕坐下一张巨大的橡木桌后,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地图,上面标记着墟城神府区和海龙区等各个领域的每一个关键位置。
张幕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落在路星刀手中的羊皮卷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
“路星刀,你手中的这份羊皮卷,是我们改变游戏规则的关键。”路星刀警惕地看着张幕,他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力量和野心。
“你想要什么?”张幕站起身,他的身影在夜光灯中显得格外高大。
“我想要的,是一个新的秩序。而你,可以成为这个新秩序的一部分。”
燕沙泷插话道:“张幕,我们知道你不是慈善家。你的条件是什么?”
张幕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我的条件很简单,我们一起揭露领主的罪行,而我,将成为新的领主。”
路星刀和燕沙泷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交易,但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他们必须谨慎行事,因为一步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