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不多时便落满了头顶。
那雪花悠悠地飘落,宛如天空倾洒下的细密诗韵,把广袤大地精心描绘成一幅纯净洁白的绝美画卷。
雪花恰似轻盈的羽毛缓缓而坠,在那静谧的山径之上,有一个身影正徐徐踱步。他的步伐轻盈得仿若一片飘羽,整个人似已融入这漫天雪舞之中。
少年回首望向身后的少女,双唇微启似有话语欲出,然而片刻后却又默默扭回了头。
他们就这样在雪中默默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终因体力耗尽,娇弱的身躯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少年急忙俯身将少女紧紧抱在怀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可那声音在空旷寂寥的大山深处,陡然回荡,未有丝毫回应。
无奈之下少年只好用尽全身力气抱起了女孩继续前行,可刚走出一步就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两行泪水滑过脸颊,寒冷、饥饿加上劳累,最终少年也晕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才再次醒来。
他坐起身环顾四周,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房间里的床上,妹妹就在自己的身旁,显然还在沉睡,自己两人身上还盖着棉被,在房间的中间还有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同龄的男孩在烤火。
少年缓缓地坐起身,生怕吵醒自己的妹妹,光脚走在地上,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用石头与干草建成的屋子,灯光有些暗淡,屋外还在下着暴雪,屋内的摆设极为朴素,仅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以及一个烤火炉,其余就没什么了。
少年刚要迈步,打算去和那烤火的男孩搭话,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突然,一阵寒风裹挟着雪花从屋外猛灌进来,紧接着,一位老人出现在门口。那正在烤火的男孩原本专注地盯着跳跃的火苗,被这动静惊到,抬眼看到老人,脸上瞬间浮现出敬重与欣喜交织的神情,急忙起身,清脆响亮地喊了句:“师父!”那声音里满是对老人的依赖与亲近。喊完之后,他像是才回过神来,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已经坐起的少年,眼睛微微睁大,带着一丝惊喜,便再次开口说道:“你醒了!”
少年有些拘谨地看着老人和男孩,轻声说道:“多谢你们救了我和我妹妹。”老人缓缓走近,目光温和地打量着少年,说道:“孩子,莫要客气。这大雪天的,你们怎会晕倒在山中?”少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自责,低下头缓缓说道:“我和妹妹本是为了逃避黑衣人的追杀,才依照母亲的嘱托上山的。那黑衣人突然闯入我们家中,父母拼死抵抗,让我们往山上跑,一定要活下去。可这山中暴雪肆虐,我们迷了路,又饿又累,才会……”
老人微微点头,叹了口气:“这山里的雪天可凶险得很,你们两个孩子也真是不容易。你且放心,先在这儿将养着,等雪停了,再做打算。”少年心中满是感激,刚要再言谢,床上的妹妹却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呻吟声。少年急忙转身奔回床边,握住妹妹的手轻声呼唤:“小妹,小妹,你醒醒。”
妹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些许迷茫与恐惧,看到哥哥在身边,才稍稍安心。少年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妹妹说了一下,妹妹看向老人和男孩,虚弱地说道:“谢谢你们。”老人笑着摆摆手:“小姑娘,不必挂怀。”
这时,男孩走过来,对少年说:“我叫林轩,这是我师父。你和你妹妹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们拿些吃的来。”少年看着林轩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冰天雪地的困境中,他们兄妹二人终于有了一处可以暂时安身的港湾。
林轩其实也有着相似的悲惨境遇,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可能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曾经温馨的家,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支离破碎,他只能跟着师父在这深山里相依为命。此刻,屋内的气氛有些凝重。老人打破了沉默,说道:“孩子,你且安心在这儿。这山中虽隐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些黑衣人或许还会搜山。”少年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着坚定:“我不会连累你们的,等妹妹好些了,我们就继续赶路。”
老人听后,微微摇头,凝视着少年和他的妹妹,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们此去前途未卜,以你们现在的能力,一旦离开这深山,怕是又会陷入危险。我见你们兄妹根骨不错,若能拜我为师,我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们,日后也好有安身立命之本,去追查那些黑衣人的下落,为你们的父母报仇雪恨。”少年和妹妹闻言一怔,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与思索。老人见状,继续说道:“我与林轩在这山中多年,虽清苦却也自在,有了武艺傍身,这世间险恶,你们便能从容应对。”少年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方面担心拜师会给老人师徒带来麻烦,另一方面又深知老人所言不虚,父母的血海深仇如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妹妹轻轻拉了拉少年的衣角,小声说:“哥哥,我想跟爷爷学本事,这样就能保护你了。”少年心头一暖,眼眶微润,终于咬咬牙,拉着妹妹一同在老人面前双膝跪地,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师父,徒儿愿拜您为师,从此跟随师父潜心学艺,绝不敢有丝毫懈怠。”老人面露欣慰之色,赶忙扶起兄妹二人,说道:“好,好,今日起,你们便是我门下弟子了。”林轩在一旁也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上前祝贺道:“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弟了,定要相互扶持。”
老人点头,目光诚挚:“既入我门,当守规矩。武艺非朝夕可成,需耐苦累,勤修习。先练体魄,强根基,再习招式,悟真意。江湖险恶,学艺为护己卫亲,亦为正义公理。望尔等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少年与妹妹齐声应诺,神色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