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信?你们看不到吗,他不就在桌子上?”星月华用手指向那信的方向,但在他的眼光再次看去,那封信已经不在。
“你脑子秀逗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周泽云无语的看着。
“快点收拾,别再搞那些虚无缥缈的小把戏了。”叔父也说着,他们父子一唱一和,跟演舞台剧一样。
星月华刚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他的脑袋瞬间就疼痛了起来,他抱着自己的头,视野愈发变得模糊,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逐渐涌现。
他用手不停的指着周泽云,周泽云一脸诧异的看着行为奇怪的星月华,两个呼吸后,没等周泽云骂出口,星月华就先倒在了地上。
“我擦,星月华你怎么了!”周泽云马上去扶着倒在地上的星月华,他这样突然倒地让周泽云吓一哆嗦。
迷蒙之中,星月华接受了许多的画面,这种朦胧的感觉就像是一场真实的梦境......
黄昏与昼夜相接的地段,在一处城区的公园之中。
这公园建设偏向法式,有许多法国坐标的标准性建筑。历史悠久与虚无革新交织,让这里变得神秘,星月华张开眼,发现自己身处这里。
他先是惊慌失措,他知道自己刚才还在家里与周云泽解释那封在桌子上的信,然后他感到一阵头晕,然后就来到这里了。
没等他反应这里的环境,一辆亮黑色的Panamera驶进公园的道路之上。
星月华看着,他第一感觉是这辆车很帅,只不过看起来不像是新款,倒是像十年前的版型。
车中下来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棕色的Bvlgari夹克衫,手上还带着一块卡地亚手表,身材消瘦高大,面容肌瘦,耷拉着眼皮,看着总是一股慵懒睡不醒的样子。
“爸爸!”星月华瞳孔瞬间放大,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星月华的记忆中,爸爸是长相清秀的美男子,但怎么会变得这样沧桑悲怆?
副驾驶也同样下来一个人,是一个女孩,他有着灰白色的头发,血红的眼睛,长相很是娇丽,穿着一件暗红色白蕾丝镶边的裙子,手上还抱着一个棕色毛发的小猫,看样子很乖巧。
“那个女孩是谁?”星月话看着远处的两人,他自己却是在原地无法动弹。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你不属于这个时间线,无法动身改变故事的发展。”
天色骤变,乌云密布,在雨水还没有落下之际就有闪电划破天边,轰隆作响,与雨的交融就像是一首悲怆宿命的交响曲。
闪电集中在一个焦点之上,像是机枪一样连续的发射,昏暗的天地顿时苍白。
半空之中一道乌云显现,这朵乌云巨大,比其他的乌云颜色都要更深,缓缓地从中降临一个身影。
只见那是一个欧洲中世纪的盔甲骑兵,他手持着钢铁长矛,身上头上都裹着厚重的盔甲。他身形巨大,在星月华的视野之中就像是奥特曼那么大,身形盘绕着雪白的闪电,在昏暗虚无的天地之下他显得恐怖无比。
“战争与死亡的圣主......”星月华嘴边不自觉地说出这句话,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就像是心灵在控制他一样,他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他安静的在一旁看着这一场盛大的表演,即使他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他来了,伟大的圣主,我们有力量抗衡他们的团队了。”那个女孩出口,看向男人。
“是啊,他回来了。”男人不语,他面色沉重,没有一丝的懈怠。
铁骑从空中降临到地面之上,冲击力似乎要将大地都震碎,他身旁环绕的雷电也缓缓消失,将头看向地面上的两人,沉重的头盔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回荡天地,好像在宣誓王的到来。
“星流均·普韦什特·图斯,帝王家族图斯的第三十一代继承者,夏妤欢·蒂文洛,神奇的女孩,拥有可以预测未来的能力。”铁骑缓缓开口,他声音醇厚深沉,说话带出的声波将公园中的叶子都所浮动。
“星流均什么特,那是爸爸的名字吗?我居然没有什么印象。”星月华光是在一旁看着那庞大的铁骑就冷汗直流,那两人竟然径直的站在他面前放松的交谈。
“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看来你很了解我们。”星流均无表情的看着他的头盔,这种感觉就像是无生命的躯体一般,没有感情,冷血残酷。
“当然,我也可以预测限定时间内的未来,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的,你需要我的力量来抗衡那个组织。”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就将‘战争与死亡’的力量交与我等。”星流均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那铁骑突然大笑,其声音响彻天地,回荡于众人的耳旁,星月华将耳朵用手紧紧捂住,这讥讽的笑声要将他的耳膜震碎。
“向来都是我所掠夺他人性命财富,我所侵略毁灭他等,生聚于天地间一千余年,从未见识有人向我无条件的使用我的力量,星流均,你有胆识与勇气,但就算你是帝王家族,也需要相应的交换。”
“你这样说话太过狂妄了!这样是获得不了他的力量的,我们是来借用,不应该用这种语气!”旁边的夏妤欢也被他的话所震惊,吓出一身的冷汗。
“是啊是啊,怎么能不做出交换呢,毕竟要以物换物对吧,是我失礼了!我说的太过鲁莽了。”星流均做出不屑一顾神情与语气。
“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你要干什么。”夏妤欢拉着他的衣角,顷刻间她感受到一种威压,恐慌无比。
星流均将头转向夏妤欢,微微带出笑容的对她说:“你知道‘预知未来’能力的不足之处在哪里吗?”
“什么?什么不足之处?”夏妤欢被他突如其来的提问疑惑了。
没等她反应,他就回答:“那就是只能预知合理合规,有秩序可发生的正常行为,并且有逻辑发展事件的过程与结局。”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推理的是错误的?”
“这次事件的结局是什么。”
“我们最终取得力量,代价是三十年的寿命。”
“你推算错了。”
“我从来没有推算错误,我是天赋最高,具有帝王血统的‘空间者’。”她反驳道,好像隐约之中有些生气。
星流均将头转去,看向铁骑。
“我可以赦免你第一次的无礼,请说出你要交换的筹码。”铁骑开口。
“那么。”星流均将手插进裤腰间,好像在掏什么东西。“就用你的性命作为交换。”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铁骑不安疑惑的开口。
“要是你不交出‘战争与死亡’的力量,我就杀了你,若你交出,我便可留你一命。”他仍是没有表情,这样热血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变得冷血无比。
一旁的夏妤欢吓的近乎站不稳,她靠在车头,任凭雨水大风在她身上肆虐。
“你尚可做到便是。”铁骑没有了玩乐交易的心态,他感受到星流均身上起了一股强烈的杀气,这种萧索的杀意让他有些惶恐。
狂风再次起伏,雷电与雨点一样密集的在“战争与死亡”圣主身躯旁徘徊,他右手持着那把近乎七八十米的钢铁长矛,左手间又出现一块刻有无数条印记的盾牌,此刻他站在这如末日情景间的世界中,宛若不可战胜的恶魔。
星流均将一把剑柄掏出,那是一把青铜质感的剑柄。
“那个是!”星月华即使相隔甚远,他仍然是看到他手中的剑柄,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就在他的箱子之中。
“古青铜剑!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剑的!”夏妤欢质问星流均,好像这把剑的来历很大一样。
双方都不墨迹,在这疯狂的恐怖天气中展开了对决。
星流均向前方冲刺过去,他身形小巧,可以敏捷的躲避铁骑发出的攻击,在他奔跑的过程中,手中的那把青铜剑柄缓缓出现剑身,其上刻有一条龙。
铁骑将长矛在大地之上连续的扫荡,公园的花草树木都被洗劫一空,夏妤欢逃到主驾驶,即使他是个小女孩不会开车,依然将车子使劲的向后开去。
星流均几秒之间到达铁骑的脚下,他宛若星光,径直的从下而上的用剑劈砍铁骑的盔甲,一瞬间战气萧杀,铁骑的钢铁盔甲被这青铜剑所损坏。
“不可能,我的钢甲居然就这样被摧毁了!”他大怒,但是攻击依然没有停歇,星流均就像是一只敏捷的飞鸟,铁骑根本攻击不到他,仅是两三个回合,铁骑就觉得自己败下阵来。
“雷电!”铁骑大叫一声,无数道闪电从天而降,这道攻势是向他自己身上砸来,为的就是与星流均共同受到这道伤害。
远在战场外的星月华目不转睛,他看着这种神奇的打斗场面,就像是再看电影一样,他钦佩星流均的勇敢,但现在这道攻势好像不是很好躲避。
铁骑受到这道攻势之后受到重创,他身上的盔甲都损毁的七七八八,那高贵挺拔的身躯此刻半跪在公园之中,但他仍是庆幸,因为这样的攻击普通人早就灰飞烟灭了,星流均也应将毁灭。
“好险啊,差点被你杀死。”远处的地面上,一道身上冒着黑烟的身影出现,他身上的衣服也变得褴褛,右臂扶着左臂,也受到巨大的重创。
铁骑半跪在星流均的身前,即使他无比庞大,但现在星流均是站着的,这场对决已经分出胜负。
“你是黄金血脉?星流均,你是那个神王继承的黄金血脉吗?”铁骑询问道。
星流均看着铁骑,他也缓缓地开口回答:“不,我不是,我的儿子是,他叫星月华,今年只有八岁。”
星月华在远处听到这回答,他不明白“黄金血脉”是什么意思,而且自己八岁的时候父亲不是已经死亡了吗?莫不成父亲还没有死!
“星流均,你是强者,你即使赢下了战斗,我也感受不到你的喜悦。”
“离开星月华之后,我就没有笑过。”
“十年,我在虚无世界之中感受到神王复苏的迹象,大概十年。”
两者都不再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彼此。
“战争的终端并不是和平,而是死亡,星流均我很欣赏你,但这只是我佩戴钢铁盔甲的形态,我用我最高的礼仪来完成我们这场战斗的终端。”
星流均不语,只是一味的看着他。
刹那之间,大地震荡,铁骑跪倒在地,用双手扶着头盔,看他的形式好像极度的痛苦。
地上的土地破裂开来,众多的铁骑都纷纷出现在大地之上,他们紧密的头盔之中显露出一对血光的眼睛,无数条披甲的马匹也苏醒,有的骨头裸露在外,身形腐烂不堪。
“战士自披上盔甲之日起,便不再想全身而反,历史的洪流终究会出现不尽的战争与死亡,这份力量沉重,它始终不拘束于个人,而是团体。”铁骑的身躯被一种力量缓缓拉起到半空之中,他的铠甲剥落,剩下一个黑暗的身躯,一匹庞大的、发出黑色光芒的马赶来,铁骑驾在其上。
他变成了一个三个头,四条手臂的怪物,每一只手臂都携带着不同的武器,六只散发绿色光芒的眼睛此刻显得那样令人绝望。
战争与死亡的终极力量,是千军万马的团队。
双方对峙,星流均就像是一只弱小的蚂蚁。
星流均站立其中,他没有过多的震惊与不安,只是眼睛缓缓散发紫色的光芒。
星月华瞬间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无形之中,他感觉到有强风在拍打他的脸。
“星月华你快醒醒啊!”周泽云用巴掌使劲拍他的脸,脸都变得红润。
“我擦!”星月华猛地坐起,他看向周围,是在家中,旁边围着的是叔父和婶婶,以及周泽云。
“吓死我了星月华,你可算是醒了。”周泽云在一旁看着,他已经流了一背的汗。
星月华没有多说什么,他不做休息的像自己房间里赶去,打开那个老旧的盒子。
“在这,真的在这!”星月华震惊,那支青铜剑柄真的在自己的盒子之中,他又看向那张合照,他不禁的潸然泪下,那时候爸爸是那样年轻有活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