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只做买卖不谈交情,求人办事还请另请高明吧!”
说罢,时衍伸了个懒腰,重新躺回椅子上,闭上眼假寐。
云锦容脸上的神情一滞,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部忘在脑后。
无往而不利的美貌在这位正值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前竟然失效了。
真是气煞人也!
她脸上神色惊疑不定,心中当即确定眼前这人确实是高人转生无异。
只有那种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怪物才会如此淡然。
心中更加坚定了如论如何都要请这位这位前辈出山的决心。
“前辈,小修并不是有意打扰前辈清修,实在是除了前辈没人能帮这个忙,只要是前辈能出手,小修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云锦容收起之前轻浮的神色,言语间多了恭敬与诚恳。
“哦?什么代价都愿意?”
一直没有反应的时衍终于睁开了双眼,一双似笑非笑的星目紧盯着眼前的女人,漫不经心的开口,像是试探她有几分诚意。
“是的,只要前辈开口,哪怕要小修的命也在所不惜!”
云锦容一脸决绝,眸光中似有泪光闪烁。
“哈哈!好,我就要你的命!若是我帮你把事情办妥,你要将你全部的寿元给我!”
时衍态度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容质疑的气势。
“就依前辈所言,若是能了结这桩心愿,小修也就死而无憾了。”
听到时衍的承诺,云锦容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一抹凄凉的笑意。
一旁的幽若听完两人的对话早已经泪流满面。
不过相较于两人,时衍内心却是备受煎熬。
他本不想参合她们之间的破事,可是这女人给的实在太多了……
如今她不过一百八岁就已经突破金丹,除去还给他的还剩余近四百年的元寿。
足足四百年!
足够他修炼至炼气圆满,甚至还能借《破境术》尝试冲击一波筑基。
风险与收益并存,只怕这四百年的元寿会有些烫手。
“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时衍摆摆手,给自己了杯茶,神色平静,仿佛在问一件不经意的小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在故作淡定罢了。
此刻他的心情是忐忑的,生怕听到什么让他去诛杀元婴大能,诸如此类不切实际的话。
请求能简单一些最好,最好直接把元寿给他就行了。
不过《寿元书》只能签署租借协议,转让元寿这种事不知道能不能行,若不行,自己不是亏大了?
不然再签署一份协议再借她十年元寿,等事情办完之后让她直接自爆金丹?
这样剩余的本命元寿不就都是他的了?
时衍顿时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叫绝。
不过如果她事后反悔怎么办?
女人都是一种喜欢出尔反尔的生物!
时衍一脸平静,眼神空洞,脑子里面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前辈,我想请您出山去诛杀清湖峰的长老陈府钟!"
“陈府钟?”
这名字他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竟然是清湖峰那老登!
老小子玩的挺花呀!
时衍脑海中浮现出陈府钟那张年老色衰的脸。
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看看,这不引来杀身之祸了吧.
“他啊,我熟,前阵子我还借寿帮她突破金丹了。”
他漫不经心开口透露陈府钟现状。
得知他也是找前辈帮忙这才能成功晋升金丹,云锦容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真是让他走了狗屎运!
“你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连性命都不要了?”
时衍好奇开口。
想不到陈府钟看上去一本正经竟然还有这种桃色花边。
他自手边抓起一把瓜子,满脸期待的竖起了耳朵。
提起往事云锦容只觉怒火中烧,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宗门玄女仙宗与灿阳仙山世代交好,数百年前陈府钟的师尊吴道清约我师尊一同去秘境寻宝,那个秘境本是远古宗门无量山的遗址,经过一番搜寻。”
“师尊几人果然在无量仙山内找到了大量的秘宝,众人按照贡献多少将宝物秘籍都平均给瓜分了,却不料我师尊回来之后竟然……”
讲道这云锦容双目赤红,留下两行泪。
“你接着说。”
时衍听她说到这,依稀猜到了那些狗血的剧情。
应该是几人觉得分赃不均,设计将她师尊给杀了。
而这陈府钟被意外卷进了这场纠纷,跟她结下了死仇。
他抿下一口茶,咂咂嘴,等她心情平复之后接着说。
“我从前与陈府钟关系交好,想不到因为这关系竟然间接害死了我师傅……”
接下来的故事跟时衍预想的差不多,不过是吴道清趁两人幽会时,趁虚而入,将云锦容的师尊杀了自己也被陈府钟一掌拍飞打成重伤,而在无量山中所得的宝物也尽数带走。
云锦容与陈府钟因此交恶数百年。
这些年,陈府钟幽居清湖峰闭门不出,为的就是躲避云锦容的追杀。
如此血仇,她就算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将陈府钟那老东西给剁了!
听完故事的时衍表现的很平静。
这种故事在他之前看过的小说中出现的次数太多,已经失去共情能力了。
尽管云锦容声泪俱下,哭的花容失色。
他自始至终都是从容淡定的。
“或许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得知云锦容的仇敌竟是陈府钟,时衍也歇了做生意的心思。
毕竟陈府钟那老头留着还挺有用的。
杀了他谁给他提供灵草种子?
要是能接这个契机好好的坑他一波也不是不可能。
时衍双眼微眯,嘴角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
“绝无可能!我被他亲手打下悬崖,侥幸捡回这条命。怎么可能有假?”
云锦容斩铁截钉道,时隔多年依旧恨意滔天。
“眼见不一定为实,要我说你们之间要是能坐下来好好沟通一下最好。”
“前辈可是是有什么难处?”
难处?
难处大了去了,我总不能跟你说我打不过陈府钟那厮吧。
苦心经营的高人形象不就毁于一旦了?
所谓高人可以低调淡然、视金钱如粪土,绝对不能说不行!
“那道没有,不过我看出那陈府钟对小友似乎还有一丝余情未了,前日我与陈小友把盏还曾听他提起过时常有一女子萦绕梦中……想必那梦中女子应该就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