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十四皇弟可是天境大圆满修为,在整个大魏朝,能敌过他的人,不超过十人,谁能震断他全身经脉?”
长公主魏语琴激动说完,她柳眉突然皱起,说道。
“等等。”
“你们或许没有诊断错,十四皇弟的全身经脉应该被全部震断了,也没有了修为,不然现阳宫那些奴才,如何能将他折磨成这般。”
“想要震断十四皇弟的全身经脉,废去他修为,得与他实力相当。这样的高手,宫内只有三人。”
“而整个皇宫,能派遣他们的人,只有………”
皇太后猛地转头,望向魏语琴,说道。
“你想说,是你四皇弟派他们,震断了阳儿全身经脉?”
魏阳双眼望着床榻上方,雕刻精湛,华丽的布帘,眼中满是浓郁到极致的仇恨目光。
她们,猜对了!
命人震断他全身经脉,废去他一身修为的人,正是他的四皇兄魏临,当今大魏朝的皇帝!
那日他放下刀后,被圈禁现阳宫。
刚开始,他也相信他母后的话,她会向魏临求情,彻查他通敌卖国之事,为他平反。
他也相信他四皇兄魏临只是被奸人蒙蔽,凭他们兄弟的情义,还有他为了让魏临稳坐皇位,南征北战,平定全国叛乱,统一全国的战功,魏临肯定会幡然醒悟,放过他。
但他想错了,魏临比他想的要更加冷血,凶狠,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魏临派人在饭菜中下毒,将没有防备的他迷晕,又命宫中那三大高手,合力,废了他的修为,让他从此成了一个废物。
对魏临,再也构不成威胁。
也是从那一刻起,他发誓,若有朝一日让他逃出去,他定然会卷土重来,率领曾经部将,马踏皇宫,推翻魏临的统治。
并让魏临尝尝,曾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
“此事打住,不可妄议!”
“当今圣上与阳儿是亲兄弟,他们从小到大情同手足,彼此照顾帮衬,圣上定不会做出此等不顾兄弟之情的事来。”
“这事定然是朝中往日对阳儿不满之人做的,哀家定会找出那人,替阳儿讨回公道。”
皇太后说完,对地上跪着的一众御医说道。
“哀家不管你们想什么法子,用什么办法,都要彻底医治好阳儿身上的伤,与经脉,若办不到,便诛灭你等九族。”
所有太医满脸惊恐,心中无比绝望,要医治十四皇子的伤容易,可要医治好他全身被震断的经脉,堪比登天之难。
魏阳嘴角露出轻蔑冷笑。
到底,他母后还是更疼爱,更在意已经当了皇帝的魏临。
事实已如此清楚,可她依旧偏袒魏临,不相信魏临会做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来。
正如当初,她宁愿相信是他通敌卖国,也不相信魏临是为了稳坐皇位,故意陷害,诬陷他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现阳宫所有太监,被押着进宫。
皇太后坐在木凳上,望着跪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极其恐惧的那些太监,冷声质问道。
“哀家问你们,十四皇子身上的伤是谁殴打出来的?”
“还有先前御医诊断出,他全身经脉被震断,并且经常断食,长期营养不良,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低着头,偷偷相互望着,皆不敢答声。
“大胆狗奴才,面对太后的询问,你们居然还敢隐瞒!”
“你们若隐瞒不报,那等待你们的,将是死路一条!”
长公主魏语琴冷眼望着他们,语气冰冷至极的呵斥道。
他们顿时被吓到了。
其中一个小太监,由于惊吓过度,赶紧哐哐哐磕头求道。
“求太后饶命!”
“这事与奴才们没有关系,是孙掌事命令奴才等人殴打,折磨十四皇子的。”
“他说十四皇子已经被剥夺了皇子身份,并被削去了爵位,被圈禁于现阳宫,不再是皇子,比我们这些奴才还要贱。”
“他为了折磨十四皇子,除了让奴才们每日殴打十四皇子,还专门研究了上百种酷刑,并且无论酷暑烈日,还是寒冬腊月,他都逼迫十四皇子干各种活,每日十四皇子得以休憩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
“至于十四皇子经常断食,营养不足,并非奴才们故意缺十四皇子吃食,只……只是这十年来,孙掌事给十四皇子吃的全是猪狗吃剩的畜生之食,若现阳宫养的猪狗将食吃完,十四皇子便只能饿肚子。”
“但十四皇子全身经脉被震断之事,奴才们确实不知,望太后明察!”
这一句句话,就像是重石般,重重砸到皇太后她们心上。
她们既震惊,又不敢相信。
堂堂十四皇子,大魏朝统御三十万黑羽军的大将军王,战功赫赫的战神,这十年来,不仅每日被殴打,折磨,吃的竟然还是猪狗吃剩的畜生食物,而且还吃不饱。
这传出去,何人敢相信?
魏阳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这十年,他过得有多么的苦,受了多少的折磨,与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别人,别说与他感同身受了,甚至都不敢相信。
但无论以前多么的难,他现在都熬过来了!
只要他再继续坚持下去,他定能有翻身,重来的机会!
无论多么的难,他都会等!
十年的苦,他都熬过来了,那一天,他相信也不会太远!
“好啊!你们这些狗奴才,居然敢如此虐待哀家的阳儿,你们百死不得恕其罪!”
“全部拖下去,凌迟!”
皇太后无比愤怒的说道。
孙掌事当即哭喊着求饶,说他之所以这般虐待魏阳,全是陛下给的旨意。
魏阳听到这话,一股悲凉的感觉,从心中涌起。
他虽然猜到,十年来,现阳宫那些奴才那般虐待,折磨,欺辱他,是魏临授意,但现在亲耳听到,他心中还是无比难受。
魏临,你还真是狠啊。
你为坐稳皇位,夺走我一切,竟然还如此心狠,冷血,不顾兄弟骨血之情,让这些奴才狠狠折磨了我十年!
你,配坐这个皇位吗?
“大胆狗奴才,你临死之际,居然还往当今陛下身上泼脏水,简直死不悔改!”
“对其灭九族,凡现阳宫知晓此事之人,皆凌迟!”
皇太后脸色阴沉至极,语气坚决说道。
魏阳冷笑。
事实已这般清楚,她到现在还维护魏临,不肯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母后。
你真的太偏心了…………
皇太后安抚着魏阳,并向他承诺,定会挖出震断他全身经脉的幕后凶手,随后便让魏凰儿送魏阳回祥和宫静养。
轿辇刚来到祥和宫,一道身影正站在宫门外。
她穿着红色重甲,上前,跪地,恭敬喊道。
“末将南宫悦,拜见太和公主!”
轿帘被外面太监拉开,魏凰儿走下轿辇,她望着跪在地上的南宫悦,嘴角露着冷笑说道。
“南宫悦,在午隆门前,本宫给过你机会。”
“此刻你等在我十四皇兄所住寝宫外,又想见他,本宫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还真是又当又立啊!”
轿辇的魏阳,听到南宫悦刻意等在这儿,想见自己,他表情漠然。
曾经他们那刻骨铭心的感情,已被她亲手抛弃。
现在无论她如何补救,都于事无补。
他,对南宫悦的心也彻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