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夏帝坐在太师椅上,打量着叶星辰:“老六,朕一直以为你柔弱不堪,没想到你还有这种魄力,因此朕今天才会给你一个机会!”
“儿臣惶恐,不过求生本能而已!”
“朝中有人言,朕让皇子监军是假,送去北狄为质是真,你觉得呢?”
“父皇儿臣以为……。”既然夏帝把事挑明,那就只能实话实说。
“朕知道你不敢说心里话,没错朕的确有这个意思,江南民变虽爆发于今,实则是你太祖父,祖父两代皇帝,纵容士绅豪强兼并土地,惹得民怨滔天引起!”
叶星辰有些无语:夏帝这个习惯改不了,无论啥事都先把自己撇开再说!
“朕怕的不是那北狄蛮子,实则担心江南叛贼坐大,大夏开国三百余年,内部的腐朽,朕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惜众卿误朕!”夏帝仰天长叹。
“老六,你是否觉得朕刻薄寡恩,为事不公?”夏帝注视着叶星辰的表情。
这老登到底想干啥,这可是送命题!
难道是和我玩真心换真心?
“父皇所行之事,皆为江山社稷考量,诸多决策背后定有深意,儿臣资质愚钝,尚不能全然领会,但断不敢妄议父皇之公正。”叶星辰只能答非所问。
夏帝凝视他片刻,满意的对头:“不卑不亢,不错!你可知甲辰变法?”
“儿臣当然知道,此变法可谓千古第一变法,摊丁入田,一条鞭法,盐铁归公,商业十一税,二十年前父皇在刘安石的建议下,展开了一场千古未有之大变!”
叶星辰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开始鄙夷:这变法总共进行十九天,京城都没出多远,就让你顶不住压力废除了,还以蛊惑之名,将刘安石流放!
民间戏称:十日变法!
“可惜呀,满朝文武都以辞官相威胁,内阁六部全部停运,朝廷瘫痪,朕如同被架空的傀儡,现在你可知朕为什么要重用东厂和锦衣卫,若是没有他们,朕怕自己的旨意都出不了宫!”
叶星辰一脸遗憾的叹息:“若变法能成,江南何至于叛变,区区北狄父皇您还不是覆手可灭,非父皇平庸,实乃士绅豪强误了父皇呀!”
夏帝淡笑:“老六明白就好,朕心中早已没有私欲,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夏的千秋社稷,五皇子也好,孙贵妃也罢,在朕眼里都不过是压制士绅豪强,增强皇权的工具罢了!”
“父皇您雄才大略,若非大夏积弊已久,改革不易,定能完成中兴,远超太祖,再造大夏!”
叶星辰心底明白,任何封建改革,不过是为了从士绅手中分一杯羹,让朝廷多些税收。
只要土地问题不解决,阶级矛盾就会一直存在,社会也难以太平。
“老六!你大哥和五哥皆非朕心中储君之选,朕所青睐者,需有勇有谋、能审时度势,你和孙贵妃的人斗智斗勇,着实让朕高看,因此朕想在给你一个考验。”
“父皇这是想让儿臣抵御北狄,守住西凉城?”叶星辰试探性问道。
“不……北狄不要朕的江山,最多劫掠一番,或者讨点赏赐而已,而江南叛逆是想夺走咱们家的江山。”
“儿臣以为,攘外必先安内嘛,北狄不过是皮外伤,现在是舍钱不舍命的时候!”
现在你说啥,我都顺着你说,等出了京城,天高皇帝远,还不是任我逍遥。
“孺子可教!”对叶星辰的回复,夏帝非常满意。
接着说道:“朕原计划是让镇北侯假装和北狄打一仗,然后去江南平叛,可镇北侯却拥兵自重,势必要死守西凉城,不听朕的号令!”
“因此朕想让你前往西凉监军,赐你尚方宝剑,以及三张空印圣旨,你想办法拉拢镇北侯的部将,争取架空镇北侯,将他的十万镇北军带回江南平叛!”
“等你平定江南叛乱后,朕必定立你为储,凭此滔天之功,朕看谁敢说不!”夏帝霸气十足的喊道。
这饼画得的,看着就饱了!
“儿臣必定全力为之,定率十万镇北军,平定江南叛乱!”
不过夏帝愿意给你画饼,那就证明你还是有点价值,若像吴王一样毫无价值,那可就惨了!
“按照大夏祖制,藩王有一郡之地,不过降级世袭,郡(王)—县(侯)—亭(镇国公)—村(奉国将军)—户(辅国中尉),朕为了以示额外恩宠,册封你为铁帽子亲王!”
“儿臣多谢父皇厚爱,必定会誓死完成父皇所交代的事!”叶星辰假装感动得热泪盈眶。
铁帽子个屁!
凉州都让你老人家卖了,封我一个州怕你都舍得,不然哪会这么大方!
“今天就到这里了,朕乏了你先退下吧!”夏帝摆了摆手。
“儿臣夺取镇北军权,需要收买人心,父皇能不能给儿臣一些活动资金?”
“老六你自己想办法,这点小事办不成,那朕对你太失望了,如今江南平叛耗费银响巨大,朕也没钱!”夏帝一听要钱,立刻眉头紧蹙,语气也略带几分不满。
“那儿臣告退了!”多说无益,反而会引起夏帝的不满。
“皇上,六皇子单枪匹马前往西凉城,途中必有危险,是否需要我们蛇群派人暗中保护?”待叶星辰离开后,一名头戴面具,浑身黑袍男子走出。
“不必了,若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也不配朕给予厚望,夺取西凉兵权之事本来毒蛇就能完成,只不过朕想给他一个机会而已!”
“若是六皇子到了西凉,原计划是不是要变?”面具男问道。
“让老六站在台前,毒蛇继续按原计划行动,朕要让镇北侯知道,违抗君令的下场!”夏帝抓紧拳头,眼神充满了阴狠。
……
储秀宫。
“母妃你可要替儿子报仇呀!父皇居然不仅没有处置老六,居然还封他为铁帽子王,世袭西凉王!”
五皇子满脸悲愤,向孙贵妃哭诉。
孙贵妃轻轻抚摸他的头,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彻儿放心,敢踢伤我儿,我定要让不能活着前往西凉!”
“对了,你那伤还能不能行人事,太医这么说?”孙贵妃担忧道。
五皇子摇了摇头,眼神之中满是忧伤:“儿臣把京城四大名妓找来都束手无策,太医说理论上可以治好,不过需要一些时日!”
“哼,这老六下手如此狡猾,居然连本宫都让他骗了!不过相信有人比我们更加急!”孙贵妃眼神闪烁,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