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平在青风帮中,不过是个身份卑微、任人欺凌的杂役。每日清晨,天还未亮,他就被那粗暴且充满厌恶的叫骂声从睡梦中拽起。
“李道平,你这懒骨头,还不赶紧起来打扫庭院!要是敢有一丝懈怠,看我怎么收拾你!”尖嘴猴腮的帮众张二狗扯着嗓子吼道,李道平闻声,立马从那破旧的木板床上弹起,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匆匆奔向庭院。
庭院里尘土飞扬,落叶遍地。李道平卖力地清扫着,每挥动一次扫帚,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即便如此,张二狗还是不满意。
“你这废物,动作这么慢!中午别想吃饭了!”张二狗恶狠狠地瞪着他。
李道平不敢吭声,只能更加拼命地干活。
好不容易清扫完庭院,又被赶到厨房。
而厨房,更是他的噩梦之地。堆积如山的锅碗瓢盆在油腻的污水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他的双手长时间浸泡其中,皮肤变得发白、起皱,甚至出现了裂口,疼痛难忍。
“快点洗,磨蹭什么呢!”厨房里的帮众也对他呼来喝去。“李道平洗完了吗?”
“李道平,快去把茅房清理干净!”那个尖嘴猴腮的帮众总是用尖锐的嗓音对他呼来喝去,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厌恶。李道平无奈地咬咬牙,默默地拿起散发着恶臭的工具,一步步走向那令人窒息的茅房。每一次呼吸,那刺鼻的气味都直冲脑门,让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但为了生存,他只能强忍着。
每到了用餐时间,他总是被众人挤到最后。轮到他时,往往只剩下一些残羹剩饭。有一次,他好不容易才拿到一碗稀粥,还未来得及品尝一口,就被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帮众蛮横地抢走。“你这种废物,不配吃东西!”那恶狠狠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碾碎,李道平只能默默地忍受着饥饿。
这一天,王虎本应去城中商铺收保护费,但他生性懒惰,便把这个任务丢给了李道平。
这天,又到了清风帮去周围的商铺收取保护费的时候,于是,帮主下令让帮众们去城中的各个商铺收取额外的保护费。李道平自然也被分配了任务。
“小子,你替我去收保护费,收不回来有你好看!”王虎威胁道。
李道平虽满心不愿,但也不敢违抗。
当他踏入店门时,店主正一脸愁容地整理着货架。李道平硬着头皮说明来意,店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这位小哥,小店近日生意实在惨淡,之前的保护费都交得很艰难,如今这额外的费用,实在是拿不出来啊。”店主苦苦哀求。
李道平心里明白店主的难处,但他也不敢违抗帮里的命令。“店主,这是帮里的规定,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若您交不上,我回去没法交代,肯定会受到责罚。”
店主长叹一口气,开始翻箱倒柜地拼凑着钱财。李道平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
经过一番折腾,店主终于凑出了一部分钱,交到李道平手中。“小哥,这是我能拿出的所有了,您多担待。”
李道平拿着那少得可怜的钱,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帮派,王虎一看数额,顿时火冒三丈。
“你这没用的东西,就收这么点?”王虎说着,便挥起拳头朝李道平打去。
“让你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王虎边打边骂,李道平被打得鼻青脸肿,却只能默默忍受。
夜晚,当所有人都陷入沉睡,李道平拖着疲惫到极点的身躯,如同往常一样,悄悄来到一个无人问津的偏僻角落。在清冷的月光下,他凭借着记忆,开始练习平日里偷看到的武技招式。虽然帮里并非禁止修炼武技,但必须是经过允许和正规传授,而他这样偷学是违规的。
在青风帮,只有弟子能修炼普通的武技,而到了长老和执事级别,便能修炼令人梦寐以求的仙法,从而真正踏上修炼的康庄大道。
李道平全神贯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一个巡逻的帮众路过。
“好啊,李道平,你竟敢私自偷练武技!”他的叫声引来了众多帮众。
“哼,你这卑贱的杂役,也妄想练武?”
“把他拖出去狠狠打一顿,让他知道帮里的规矩不是摆设!”
李道平被众人拳打脚踢,身上新伤叠着旧伤。但这次的惨痛遭遇并没有让他放弃心中对力量的追求,反而让他变强的决心更加坚定。
其实,武技帮里别的杂役也会偷偷修炼,别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李道平却是个例外。因为班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臭叫花子,会有人为他出头,所以帮中的弟子多多少少都会欺负他。
此后,李道平更加谨慎地偷练,动作也逐渐熟练起来。
与此同时,青风帮内几位长老为了争夺帮主之位,明争暗斗,帮派内部气氛紧张异常。
在一个寻常的静谧夜晚,李道平又在偷练时,被一位长老偶然撞见。
长老看着他那执着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
“小子,过来吧。”长老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李道平惊慌失措,连忙说道:“长老饶命,长老饶命!”
长老缓缓说道:“看你如此努力,倒也难得。从明天起,你可以到我这里,我指点指点你。但此事不可让他人知晓,否则,你没好果子吃。”
李道平又惊又喜,不停道谢。
“多谢长老,多谢长老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