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家里的事情,虽然三天还没有到,可我还是主动找到了龙哥。
我这个人,有一点不知道是算优点还是缺点。
只要是我决定了的事情,那么就喜欢利利索索地赶紧办了,不喜欢拖,更不喜欢犹豫。
只是,现在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的决定,并不是我一直以为的新机会,更不是我认为的好好干活帮龙哥把生意做起来,然后还清债务就能自由这么简单的。
如果说之前的网赌,是将我从天堂拉到人间的黑手。
那么这一趟行程,就是将我从人间狠狠拍到地狱的魔掌。
甚至于,要不是机缘巧合,运气逆天,我大概率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完整的活着回来的吧?
不夸张地讲,回到国内,哪怕是在监狱服刑的那段时间,对我来说都无异于是天堂。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我,直到龙哥将飞昆明长水的机票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我都还以为我这一次行程的终点站就在版纳。
“到了昆明,拨打这个电话,会有人开车接你去版纳。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龙哥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安顿我的话也没有丝毫不对,只是看向我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很不舒服。
只是那种感觉只来了那么一瞬,而后便是消失不见了,我就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点头将机票收到怀里,然后接过龙哥手下递给我的两千块钱,如此便算是踏上了这一次地狱之行的真正起点。
别看我生意做得也算不差,可由于规模就那么大,客户也基本都集中在本地和周边。
以至于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坐过飞机。
攥着龙哥给我的机票值机的时候,我心头还在感叹。
像龙哥这样的人,虽然算不得好人,可到底这格局还是有的。说到底人家损失那么多钱,究其根源也是因为我,可人家一直以来都也没有真正的为难过我。
这临了又是给我安排工作,又是给我买机票的。
当时我的心里,甚至对龙哥还有那么一丝感激。
后边想来,我这脑子当时怕是糊了浆糊,才会将真正的恶人想得那般好。
飞机落地。
我第一时间便是按照龙哥给我的联系方式找到了接我的人,只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接我的车上并非只有我一个人。
也就是说,这人不是专门来接我的。
留了个心眼的我,上车之前还拍了张车牌照片,给龙哥发了一条彩信。
在得到龙哥肯定的回复之后,我这才不情不愿上了商务车的最后一排座位。当时的我还在因为相对舒服的副驾驶和中排被人抢先占了而感到不高兴。后边才明白,与接下里要发生的事情相比,这实在太过于不值一提了。
我上车后并没有马上出发,而是又等了二十多分钟,直到满员后,司机才发动车子驶出了机场。
后边上车两个都是女孩,看着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左右的模样。
因为前边的座位都满了,所以两个女孩只能是同我一样坐在最后一排。挨着我坐的那个,从上车后小嘴便是一直撅着,显然也是对于分配到的座位感到不满。
另一边那个倒是很平静,从上车后便是戴上耳机闭眼假寐了起来。
随意的瞥了两人一眼,并没有任何攀谈打算的我也学着那个女孩的模样闭上了双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飞机上已经睡过一觉的我,竟是很快便是犯困了起来。
与困意一起出现的,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在意这香味是从哪里来的,毕竟身边就坐着两个青春靓丽的小美女,就算是喷点香水也不奇怪。
只是我并没有想到,这味道要真是女孩身上的,那为什么刚才她们上车的时候没有闻见。
不过显然,对于困意越来越强烈的我来说,这根本不重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我有些艰难的睁开眼。
忍着快要裂开般的头疼,我强打起精神来看向四周,车上除了司机和刚刚醒来的我,剩下的人都在睡着。
我身边一直喜欢撅嘴的那个丫头,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靠在了我肩膀上,此时嘴角甚至挂着一抹晶莹的口水。
而就在我想把她叫醒的时候,刚刚平缓下来的车厢陡然间又是疯狂颠簸起来。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从车窗看看外边到底是什么烂路。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是给我吓了一大跳。
“这什么地方?不是去版纳吗?就不说为什么不是全程高速了,可无论怎么也不至于走到像现在这般荒无人烟的地方啊?”
我心头莫由来的一慌,想要开口去问司机,这个时候才发现,司机竟早已不是最初引我上车的那个人了。
“这是什么情况!”
我心中疯狂的呐喊着,可却怎么也不敢叫出声。
我拿出手机,本来想给龙哥发个短信问问具体情况,可都编辑好内容了才惊恐的发现,信号栏是完全空的,没有哪怕一格信号。
就在我琢磨有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坐在我前边的大哥竟也是醒了过来,并且在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开口询问司机这里到底是哪里。
然后……
然后他便又睡过去了。
司机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抓起一瓶不知名的喷雾,回手便是喷在了那大哥的脸上。
而就坐在大哥背后的我,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跟着一起吸了一口进来,虽然我赶紧闭气,可一切都晚了。
那种强烈的眩晕感根本就不是我能抵抗的。难以想象前边那大哥就那么结结实实的被喷到脸上,又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接下来的时间我醒来数次,第二次是在船上,第三次是在一个人的背上。
最恐怖的是第四次,突然醒来的我差点没把魂给吓没了。
当时是在一辆风驰电掣的摩托车上,昏迷的我就那么靠着一根绳子绑在前边驾车人的身上维持不倒,而当时脚下的路就是在不知道多高的狭窄山路上,身边则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密林和陡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