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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沈亮离开爸妈
作者:荀飞盏本章字数:2833更新时间:2024-12-16 16:07:22

沈大贵和唐凤的小日子拉开帷幕,他们回到城里,唐凤帮沈大贵打理卤坊的生意。时间来到1989年农历三月初三,唐凤经过漫长而又艰辛的十月怀胎即将临盆。沈大贵却早早的出门进货去了,只留唐凤一人在家,不过农村女子天生不傲娇,身体素质好。孩子出世前还在卤锅前专心致志的看着火候,不经意间孩子生下来了,还是站着生的。居然连孩子的脐带都是自己剪的,非常从容的完成了生孩子的全部过程。

沈大贵回到家听到有孩子哭声,赶紧找车把唐凤和孩子送到医院,自己妻子生孩子没在家陪着心里满是愧疚,连连向妻子道歉。唐凤根本没觉得什么,还说这孩子性子急没等我做好准备自己跑出来了,把病房所有人逗得忍俊不禁!经过医生的检查母子都平安健康,沈大贵这才放下心来,不然他会自责一辈子的。他掀开襁褓一看是个带把的,欣喜若狂。大呼:“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全然忘记自己是在医院。还好护士及时的制止他得意忘形的行为。沈大贵给孩子取名沈亮,特意效仿古人取了字,字流溪,从此他们的二人世界变成了三口之家!

1995年,沈亮六岁了,到了上小学的年龄。由于沈家卤坊开了分店,除了生意上太忙,无暇顾及孩子的学业和生活之外,孩子的户口是农村的,要在城里上学会很麻烦。所以沈大贵打算把孩子送到回老家,在镇上的小学读书,并托付给亲戚家帮忙照看,每月付其生活费。可怜的沈亮从小出生繁华的城市,却被发配回农村,放在谁身上心理落差都是巨大的。而且自己的小伙伴都在城里,离开他们着实无法割舍,最最舍不得是自己的妈妈。都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离开了妈妈去到陌生的家庭里,让年幼的沈亮该如何自处?

说是亲戚其实又不是什么亲戚,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对方家庭男主人姓江名河,女主人姓王名红梅。在城里做工和沈大贵结识的,他们三人日子久了感觉性情各个方面比较投契,于是三人义结金兰结拜为兄妹。后来江河和王红梅处上了对象,两人回农村老家结婚,再后来也都没回到城里,守着十几亩良田日子倒也过得红火。

唐凤对孩子是一千万个舍不得,更害怕面对送别孩子于是自己早早起床出去进货了。沈亮起床找不见妈妈哭了许久,哭得撕心裂肺,甚至还哭吐了,沈大贵急忙抱起儿子把嘴巴擦干净。沈大贵是看在眼里,内心又是无比疼痛的,可该面对分别还是要面对。他唯有狠下心来,抱着儿子来到长途汽车站,大概是哭累了沈亮在爸爸的身上睡着了,直到大巴车在老家镇上停下。沈亮睁开眼,眼前的高楼大厦没有了,没有了常去玩耍的公园,没有了妈妈带他去吃肯德基店。沈亮面对陌生的环境想哭却又不敢哭,只是紧紧的在爸爸的身上看着。

沈亮的入学手续早早地办好了,班级也都分好了,江家那边也带沈亮去看过,提前熟悉了环境。沈大贵将儿子一切安顿好后坐上了回城的大巴车,在大巴车站江叔和王姨一同送行,王姨牵着沈亮的手。眼看着大巴车越开越远,突然沈亮挣脱了王姨的手去追大巴车,一不小心摔倒在满是污泥的坑里。沈大贵从车窗向后看,看到摔倒在污泥坑的沈亮,大喊“停车快停车!”。司机师傅停了车,沈大贵提着行李包一个箭步窜出大巴车,以百米冲刺来到沈亮跟前,扔掉行李包一把抱起沈亮。沈大贵落泪了,沈亮用沾有污泥的手拭去爸爸眼泪,只是眼泪没了,沈大贵脸的脸却成了花脸猫。

沈大贵抱着孩子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从情感上又有哪个父母甘心情愿撇下自己的孩子,将自己的孩子寄养在别人家里?都是情势所迫!沈大贵沈亮和江河、王菊一同回了家。沈大贵为儿子脱去衣服洗澡。

其实江河和王红梅都是挺不错的人家,自然不会亏待沈亮,对他们沈大贵完全是放心和信任的。只是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亲,诸多不适应。那天晚上沈大贵和沈亮躺在床上,沈大贵讲了自己许多小时候的事,从各个方面引导孩子,作出承诺隔段时间会来看沈亮。

第二天一早沈大贵将孩子送到学校,千叮咛万嘱咐,希望沈亮能好好学习。沈亮心里知道爸爸是爱他的,朝着爸爸挥手告别,然后走进教室。沈大贵从来不抽烟,尽管他裤兜里会随时放着香烟和打火机,那都是他平时在人际交往中所需要的,以往他都是给别人点烟,当他走出学校门口时,他坐在阶梯上从裤兜里拿出香烟,将香烟放在自己嘴里点燃了,猛吸一口被呛咳了几声,他压根不会抽烟,为了抒发和儿子分别的苦痛一根接着一根,一包烟没过多一会儿全都点完了。用双手使劲抹了抹脸,长舒了口气,再次来到大巴车站,上了回城的大巴车,车慢慢开动了。时不时探出头,儿子不会再在后面追车了。

中午放学回家吃饭,看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小女生,看上去比沈亮大不了多少。沈亮问:“你是谁呀?”那个小女生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沈亮跟前,揪了一下他鼻子。然后反问沈亮:“你是谁呀?”

王红梅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菜。“江倩你不记得了?他是沈叔叔的儿子沈亮呢!小时候在你沈叔叔家你们还一起玩耍过。”从王菊口中得知那个小女生叫江倩,是她和江河的女儿,比沈亮大一岁,上小学二年级了。可能两人还有些模糊的记忆。暑假放假江倩一直在自己姥姥家,临到学校开学才从姥姥家回来。

在吃午饭时又有一位女生来江倩家串门,还管江倩叫妹妹。江倩向沈亮介绍到:“这是我二叔的女儿叫江艾,比我大一岁,上三年级了,她家就住在我家隔壁。”

这下好了,沈亮有两个小姐姐作伴了,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沈亮还为她们背书包。有两个小姐姐的相伴,沈亮渐渐地习惯了在江家的生活。别看沈亮年龄小有一点他心里清楚,在江家不比自己家,尽管大家对自己都很好,总是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养成了逆来顺受。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来不和姐姐抢,姐姐自然也不会欺负他。在学校同样如此,很少去招惹别的同学,可是架不住别的同学欺负他。

沈亮有个文具盒是全自动的,一按按钮装笔的隔子会自动跳出来,有个男同学看后很稀奇,竟想凭借比沈亮更壮实的身体以霸凌据为己有,沈亮拼命护着文具盒不让其被抢了去。因为文具盒是上学之前妈妈给他买的,是心爱之物,妈妈买的东西必须格外珍惜!在抓扯过程中文具盒掉到地上,沈亮急忙蹲下捡起文具盒,文具盒的一个隔子摔坏了。沈亮紧紧抱着文具盒没有哭没有闹,显得是风平浪静。放学后他和两个姐姐回家,姐姐们有说有笑的,唯独他闷不做声,双手还死死捂着书包,江倩问了好久才问清楚,回到家把事情告诉给了妈妈王红梅,王红梅听完气不打一出来,马上牵着沈亮的手,找到欺负他的同学家。没事儿不惹事儿,事儿来了不怕事儿,是唐红梅常说的话,更何况是对方理亏。

欺负沈亮的家长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叫出孩子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并赔偿了摔坏文具盒的钱。在回家的路上,王红梅对沈亮讲,“孩子,以后有什么事情要立即告诉我或者告诉你江河叔叔,我们和你爸爸不是亲兄妹胜是亲兄妹,这份情谊不是任何人都懂的,所以你也别拿你自己当外人,在我们家就和在自己家一样!”听了王姨的话沈亮内心似乎感觉一股暖流在涌动。

沈亮每天早晨起床会主动帮姐姐江倩叠被子,姐姐也挺喜欢这个小弟。住在隔壁的江艾时不时会来找沈亮玩儿,经常玩儿过家家的游戏,每次江艾会抢着和沈亮演夫妻,让妹妹江倩演伴娘,可是在沈亮内心深处是喜欢江倩的,还说长大了要娶江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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