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无忌的关照下,两人一路上有惊无险地渡过了重重难关。
当他们最终到达山脚下时,苏明昊已是气喘吁吁,他靠在一块岩石上,对赵无忌说道:
“赵兄弟先请吧,我腿脚不便,别因为我拖累了你的排名。这一路上有劳赵兄相助了,现在来这的人不多,最后一关我慢慢来。”
赵无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身处险地,还有心关心他人,苏兄果真与众不同。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能遇见已是缘分。既然有缘,就一起上吧。”
苏明昊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他有些怀念曾经当兵的那些时日。
看着眼前之人,他想起了往昔的战友,见赵无忌那纯真的笑容,他不再拒绝,点了点头,随他帮扶下,二人一同朝着山顶攀爬。
尽管苏明昊一只脚使不上劲儿,但在赵无忌的帮扶下,他们很快就爬上了山顶。
作为前十几名到达山顶的人之一,二人也算为自己加了份餐。
一名炼血堂的弟子指挥着人端上了餐食,还有几大桶水。
苏明昊接过那些食物,看了一眼,虽说都是半生不熟的肉,但他已经饿得有些难受了,顾不得许多,拿起就往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咀嚼中,苏明昊吃出了味道,这才感知到古怪,询问道:“这是狗肉?”
赵无忌很快就吃完了自己那份,看着苏明昊有些犹豫,故而催促道:
“赶紧吃,现在就靠这些东西维持生存了,不然后面我们挨不过去的。”
听到这些的苏明昊不再犹豫,将其全数喂进了肚子,喝了半桶水,这才止住了饥饿。
随着那炼血堂弟子冷冽的目光扫过天空,他冲着山峰上一百多名陪练宣布:
“你们还真是幸运啊,时辰已到,放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残忍。
紧接着,一群凶恶如狼般的犬兽被释放出来,它们四肢发达,足有半人之高。
苏明昊虽然见过不少军犬,但面对这种生灵,他还是首次遇见。
隔着数米远,看着那犬兽的凶悍模样,他不禁打了个冷颤,询问身旁的赵无忌道:
“这……这是什么生灵,他们要干什么?”
赵无忌皱眉道:“这是他们以人肉喂养的食人兽,那些人没有合格,自然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等待他们的,便是成为这群生灵的腹中食。”
苏明昊惊恐的眼神看向赵无忌,半晌都没吐出一个字,心中震撼不言而喻。
他想到自己若不是有赵无忌帮忙,估计很难爬上这座山峰,之后的场面,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经过这场堪比生死的淘汰赛后,他也慎重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所要面临的,大致也和这差不多,只不过陷阱更复杂,更多,能生存下来的人,越发稀少。
直到最后一天,还剩下不过三十人时,他全身是伤地回到了地牢。
见那名女子投来惊疑的目光,打量自己,这才好奇询问道:
“为何你没有参加?”
那名女子,笑了笑,没有回答苏明昊的问题,而是鼓掌道:“不错,不错,能活到最后一日,你也算合格了。”
女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止住了。
苏明昊见状,没有急于追问,反而是那女子主动开口道:
“明天若是你能通过最后一日的考核,自然就明白我为何没有参加了。祝你好运。”
女子的话语让苏明昊眉头微皱。不论这女子究竟有何打算,可以看得出来,她从头到尾似乎从未受过伤,而且那些炼血堂弟子对她的态度也颇为客气。
更令人费解的是,那女子是唯一一个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的人,待遇比所有人都要好上许多。
这神秘诡异的景象,让苏明昊对她多了几分好奇。
赵无忌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药草,说道:“这是一些药草,我在森林里采集的,你试试,应该对你伤势有所缓解。”
苏明昊感激地接过药材,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自己伤口上。
此刻,他突然发现自己脚踝断裂处竟然奇迹般在愈合,心中不由惊喜道:
“断裂后,不应该会有这种情况出现,难道是与训练有关?”
这些人躲避重重危险,一次又一次为了赶时间而亡命奔跑,确实是有所感应,觉得自己的腿脚利索了许多,以为是强度训练让骨骼有了再生的可能性。
但下一秒,赵无忌就开口了:“苏兄这断裂的骨骼,即便愈合了,怕是也会终生残疾。但我们云城,有一种药可以治疗,可让你腿脚复原。”
这一句话让苏明昊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赶忙询问道:“此话当真?”
见赵无忌点头,他本欲再问,却又叹气道:“唉,即便有,又如何?如今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
赵无忌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扯开话题道:
“苏兄不必如此悲观,只要能渡过明天的考核,若是有机会,你的能力定能被人看中。那些大家族若是看重你,说不定他们手上就有治疗你腿伤的良药,对他们而言,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苏明昊点了点头,给自己做了个打气的手势。然而,对面那名女子却发出了嘲笑,让赵无忌有些不满道:
“你这姑娘,偷听人家说话就算了,还在那边阴阳怪气的嘲笑,是何居心?”
女子不以为意道:“呵,就这么大个地方,我正大光明的听,何来偷听一说?更何况,你们声音那么大,还没说你们扰我清修呢。”
“你……”赵无忌本欲反驳,被苏明昊拦下,摇了摇头,示意别去和她争执。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断了二人的休息:“明天是你们的最后一天,别忘了那些让你们痛苦的陷阱,你们以后会怀念的。”
赵无忌被这突如其来的嘲讽激得怒火中烧,却被苏明昊冷静地制止。苏明昊心中暗忖:
“这些陷阱害了不少人,她提这个,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他早已留意到,这女子虽话语不多,但每句话都似暗藏玄机,此前几次的隐晦提示,都无意中救他们于危难。
因此,苏明昊对她的每句话都格外留意。
第二天,规则突变,他们发现森林入口被重兵把守,手环被收回,仅余二十七人。
身后,二十七只饥肠辘辘的食人犬露出獠牙,对他们狂吠不止,苏明昊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赵无忌紧张地低语:“苏兄,他们不会真要我们与这些野兽搏斗吧?”
苏明昊眉头紧锁,沉重地点头:“看来是避无可避了,该来的总会来。”
这时,炼血堂弟子大步流星地走来,目光如刀,直指苏明昊,嘲讽道:
“一个瘸子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若你能活过今日,我便破格收你为我的陪练。”
苏明昊面露厌恶,反唇相讥:“我不在乎与谁陪练,若我能活下来,能否让我吃饱饭?”
炼血堂弟子狂笑:“哈哈哈哈,好,若你能生还,我便让你大快朵颐,吃到尽兴。”
苏明昊冷笑质疑:“那些狗若是死了,你不会追究我们吧?”
炼血堂弟子嗤之以鼻:“这种畜生,一年不知要死多少。你们若能赢,不正好添道菜吗?”
苏明昊听罢,心中一沉,猛然回想起他们之前所食之肉,这才恍然大悟。
他意识到,他们与那些狗一样,都是这残酷游戏的牺牲品,弱者终究成为他人的食物。
这残酷的现实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愤怒:“这是什么世道,简直令人发指。”
然而,他很快便无暇顾及这些情绪,因为炼血堂弟子一声令下,手下纷纷退去,留下的只有他们和身后那片阴森的森林。
一名陪练反应迅速,立刻窜入森林深处,寻找藏身之所。苏明昊此刻也反应过来,迅速进入了森林。
但那些犬类的嗅觉异常灵敏,早已锁定了目标,紧随其后。
他与赵无忌默契地选择了一处陷阱地带,埋伏起来,准备迎战这些凶猛的犬兽。
赵无忌此刻才恍然大悟昨晚女子的暗示:“昨晚那姑娘是在指点我们?”
苏明昊肯定地点头:“没错,虽然不清楚她的真正意图,但她确实在帮我们找到生存的方法。这些陷阱,是我们唯一的优势。”
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了惨叫和打斗声。一些陪练浑身浴血,与那些狰狞的犬兽展开了殊死搏斗。
苏明昊和赵无忌机智地采取了行动。
他们找到了一些气味刺鼻的植物,用其汁液掩盖自己的气味,并屏息等待。
不久,几只嗅觉敏锐的犬兽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二人潜伏在树下,伺机而动。
看着犬兽缓缓走近,苏明昊故意制造了一些声响,引诱它们靠近。
一只犬兽不慎落入陷阱,另外三只则被突如其来的铁箭射杀。
还有一只在惊慌中扑向他们,却落入了深坑,被尖锐的木刺穿透。
随后,两人继续谨慎前行,寻找下一个布满陷阱的地方,准备下一轮的狩猎。
赵无忌和苏明昊手中唯一的武器是两支铁箭,这是他们能够利用的仅有工具。面对突发情况,这些铁箭至少能够用来保命。
经过一番激战,他们已经利用了所有可用的陷阱。
在血腥气味的吸引下,犬兽们变得异常警觉,不再轻易上当。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分头行动。
“我去引开它们,你能解决其中一只吗?”赵无忌面对眼前的三只犬兽,皱眉问道。
“一只我应该能应付。”苏明昊点了点头,答应了赵无忌的计划,随即开始行动。
在赵无忌的引诱下,三只犬兽围着他们转圈奔跑。
苏明昊趁机爬上树梢,手握铁箭,准备从高处跃下,干掉其中一只。
然而,那犬兽异常机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及时躲避开来,使得苏明昊的攻击落空。
随即,三头犬兽转身盯上了他。
就在此刻,一支飞箭力道强劲,破空而来,从背后洞穿了正欲扑咬苏明昊的那只犬兽。
苏明昊抓住机会,一拳击中其中一只犬兽的嘴巴,打得它牙齿歪斜,哀嚎不已。
借着那股气势,他迅速起身,拿起铁箭继续围捕。
另一只犬兽被赵无忌用铁箭与之搏斗,苏明昊解决完自己的对手后,立刻回头支援,二人合力将其制服。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两人都累得筋疲力尽。
赵无忌毫不犹豫地抛开了那犬兽的身躯,趁血液中还有热气,胡乱撕扯了一块肉,就往嘴里塞。
这一幕让苏明昊感到震惊,但下一秒,赵无忌递过来一块肉食道:
“不是第一次吃了,为了活下去。”
苏明昊依然没有接过肉食,皱眉半晌后,回了一句:“不,那时候我不知道他们吃过人,不知者不怪,现在知道了,我有些不太适应。”
赵无忌却并不介意道:“也罢,心里那关你还是过不了,我也知道。但现在我们需要活下来,死了还谈什么仁义道德。”
赵无忌的话,如同针扎,刺痛了苏明昊。
作为一个现代人,生活在和平年代,自然不理解这些行为。
但当自己还在坚守那份底线时,危机已经降临。
十几只犬兽,叼着那些尸体,吃得精光,甚至同类的尸体也没放过,争抢不断。
这一幕让苏明昊感触颇深。
“易子而食,同类相残,从古至今,这类事情,显而易见。你说的对,即便是济公活佛,不也吃肉喝酒吗?何况我一介凡人。”
想到这,他不再犹豫,拿起铁箭,戳下几块肉,一边吃,一边找到一棵树,攀爬了上去。
休息了片刻后,开始继续猎捕那些犬兽。
二人在森林里,借着这些犬兽,一边猎捕,一边斗志斗勇。
其余的陪练都已死去,唯独二人还在坚持。
直到天色渐暗,最后一只犬兽被二人击杀,他们满脸兽血,面目狰狞地走到了终点,这才顺利被人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