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看到狗蛋开始发威,那些围观看热闹的村民,像是一群受惊的麻雀一般,往后退了个干净。
周老汉爷孙两个的赖人工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沾上就是一溜皮。
要是狗蛋占据了上风还好。
万一碰到硬茬的对手,打了败仗吃了瘪,到时候随便往人群里一躺,碰到谁沾到谁,能赖几个赖几个,都得掏点医药费出来,没个跑。
“狗蛋!”
“爷爷浑身筋骨都给他踹断了,天下还有王法么!”
“给你爷爷报仇解恨啊!”
周老汉挣扎着在地上打滚,嘴里嚎着,眼睛却冷静的查看着现场的局面。
“看来这些村民比狐狸还狡猾,今天够呛能赖上几个了。”
周老汉看到村民们纷纷后退,亮出了场子,嘴里低声窃窃私骂。
“狗蛋……”
秦月娇见五大三粗的狗蛋举着刀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忽然从江尘的身后绕到前面。
“腊鸡是我们拿东西换的,不是偷的你们的。”
“我丈夫只是踢了你爷爷一脚,真的没……没那么严重。”
秦月娇面色吓得煞白,不过还是鼓足了勇气想要解释解释。
“滚犊子!”
狗蛋一手掐着腰,一手提着刀,眼睛瞪的像铜铃。
“克夫克命的贱女人,跟老子多说一句,都损了老子的阳寿!”
狗蛋使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用手往旁边一推秦月娇。
“真的……您别……”
秦月娇被推倒在地上,还不忘了继续求情。
他知道江尘平日里忠厚老实,胆子又小,平日里杀个鸡都要小心翼翼。
碰到狗蛋这种愣头青,非吃亏不可。
“臭小子,你打了我爷爷,我今天非卸下来你一条腿不行!”
“除非你立刻带我爷爷去看郎中,赔付一年的药费和耽误的误工费!”
狗蛋怒冲冲举着刀,来到江尘的面前。
色厉内荏!
江尘凭借前世的经历,只看了一眼,就把狗蛋看到了骨子里。
“我江尘做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
江尘手握木棍,双眼圆睁,凝视着狗蛋,丝毫没有畏惧:
“秦月娇是我的女人,谁敢侮辱她一个字,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爷爷为老不尊,诬陷我们偷盗在先,满嘴喷粪侮辱我娘子在后,我才把他踹开!”
“就她这个贱女人?”
狗蛋冷哼了一声,回身指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秦月娇:
“这个天煞星,克死了五个男人了,你这第六个冤大头……”
嘭!
狗蛋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飞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四五米之外。
“蛋儿,揍他啊!”
“你怎么也来这里坐了?”
周老汉刚爬起来,忽然看到孙子落在身上,不解的问道。
“废话!我是被他踹飞过来的!”
人群里一阵哄笑,看热闹的村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哟,这江尘平日里烟不出火不冒,出了名的窝囊废,今天还发威了啊!”
“你还别说,这两脚踹的解气,就周家爷俩,我早就想踹他们了,就是惹不起……”
“江尘这下惹了大祸了!哎,还是太年青了啊……忍忍就过去了,干嘛惹这个灾星。”
“秦月娇真的是克星,我看江尘马上就会变成第六个被她克死的男人了!接下来的第七个,会是谁呢……”
“村长呢?快去叫村长吧,万一等会这个活阎王发飙起来,捅死了江尘,咱们都吃罪不起!”
“对!说的对。”
站在后排的两个村民,急匆匆的去喊村长了。
狗蛋脸红脖子粗,做梦也没想村里有名的窝囊废江尘,竟然连续发威,踹飞了他们爷俩。
“狗娘养的,老子跟你拼了!”
老羞成怒的狗蛋,这下真的急眼了,爬起来抓着刀像疯牛一般往江尘冲来。
“小心啊!”
秦月娇惊呼一声,瘫软在地上。
“嘭!”
“当啷!”
“哎哟,疼死我了!”
江尘手里的木棍挥出,准确的拍在狗蛋的手腕上。
狗蛋手里的刀拿捏不住,飞了四五米远掉在地上。
还没等狗蛋反应过来,江尘又是一脚踢来。
“嘭!”
“呼!”
“哎哟!”
周老汉刚爬起来,忽然迎面一个肥硕的人影飞来,两个人同时又摔在地上。
“蛋儿,怎么又是你……”
周老汉挣扎着扶起狗蛋。
“疼死我了。”
“我这只手腕,怕是废了……”
狗蛋则抱着受伤的手腕,呻吟不绝。
“娘子,你没事儿吧?”
“感觉怎么样?”
江尘把木棍扔在一旁,从地上扶起面色煞白的秦月娇,温柔的询问着。
“江尘!贱女人!”
秦月娇还没来得及说话,狗蛋在秦老汉的搀扶下又来到了面前。
“咳!”
江尘咳嗽了一声,伸手从地上捡起那根木棍。
“快跑!”
周老汉看到木棍,跟兔子看到猎枪了一般,拉起狗蛋就跑。
围观的村民们,又是一阵起哄式的大笑。
“江尘,你等着!”
“咱们的仇口算是结下了,不出三天,老子非要你成为那个天煞女人的前夫不可!”
“给老子等……”
狗蛋冲出了人群,站在百米之外,跳着脚的破口大骂。
“咱们回家!”
江尘搀扶着秦月娇,站起身来。
狗蛋以为江尘要追他,吓得跟周老汉一转弯进了胡同,一溜烟跑没影了。
“村长来了!”
正在这时候,三四个村里的小青年,陪同着稍微上了年纪的村长穿过人群来到现场。
“村长,江尘今天算是替咱们出了口恶气,三两脚把周老汉爷俩揍了个满地找牙!”
“是啊,早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天天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扳着鼻子尿尿,真的受够了!”
“江尘,以前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股猛劲!”
“不光是猛劲,江尘的身手还不简单呢,好像是个练家子似的……”
“哎,可惜了,娶了她这个天煞……”
村民们围了上来,纷纷对江尘挑起了大拇指。
不过还是有一些村民,替江尘惋惜。
仿佛娶了秦月娇这样的克夫女,就等于宣判了死刑一样。
“江尘啊,月娇。”
村长看了看狗蛋爷俩消失的方向,长长叹了口气:“大体的事儿我也知道了,你们还是太冲动了啊!”
“几只腊鸡而已,就当破财免灾好了嘛!”
“你们这下得罪了狗蛋,惹下了大祸了你们知不知道?”
“听说这狗蛋跟远近的响马草寇都有勾结,真要是来报仇的话,恐怕咱们整个村子,都要受到连累啊!”
村长这么一说,旁听的村民们也有了几分害怕,甚至有的开始迁怒在秦月娇的身上。
“都怪这个天煞星,要不是她,江尘这种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不顾性命的跟狗蛋硬刚,还打伤了他爷儿俩?”
“哎,咱们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门了,摊上这个天煞星!”
“我说你们两个,不行出去躲躲吧?深山里藏上一年半载的,等狗蛋消停了你们再回来。”
江尘一只手柱着木棍,一只手挽着秦月娇的手,环顾了一圈众村民。
“乡亲们!”
“我再跟乡亲们说一遍。”
“秦月娇是我江尘明媒正娶的女人,以后谁要是再敢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就别怪我不顾素日的情面!”
江尘的面色一阴沉,不怒自威。
所有的村民,忽然全部停止了议论。
不过心里都想:“怎么江尘变化这么大?难道娶了天煞女人的男人,都会性情大变的吗?”
江尘看了村长一眼,淡淡一笑:“村长放心,狗蛋爷孙两个是我打的,将来要报仇,只管来找我,不会连累乡亲们。”
“我无所谓!”
当啷!
江尘把手里的木棍扔在地上,拦腰抱起秦月娇,往家里走去。
秦月又是感动,又是娇羞,掩面藏在江尘的怀里,不敢看人。
“你……放开我。”
等到出了人群,秦月娇这才用手轻轻的推着江尘的前胸。
“你……你还是休了我,再娶个有身份的女子为妻吧!”
江尘低头去看。
只见怀里的秦月娇,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