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阳也是脸上露出来笑容,说:“殿下说的也对。”
两人又聊了一些身边的趣事,李启着重问了徐天阳的身体,徐天阳则也是问了李启的身体和赵青莲的情况。
“殿下身上的伤势是不是很重,臣看见青莲姑娘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殿下的胸口。”
“叔大想看看吗?本王倒是不介意,就是害怕吓到叔大。”
徐天阳没有说话点点头,李启倒是随意地把衣服掀开,让徐天阳看了看自己的伤势。
除了刚开始的剧痛之外,这道伤口的痛处早就已经没那么严重,只是看起来依旧狰狞。
徐天阳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摸摸李启的伤口,然后又猛地收回,这个已经四十岁的男人,不忍去看李启。
随后又是看向李启,伸出手摸了摸伤口,眼泪在他的眼眶旋转,他强忍着。
终于是忍不住眼角的泪水,任由眼泪滑落,他有些哽咽地开口说:“那位就没有想过给殿下一条活路是吗?”
李启缓缓地整理好衣服,说:“或许当皇兄下定决心的时候,本王就注定不再是他的兄弟了。也是,天子之家本来就没有什么手足之情。叔大无须为本王伤心,这些是本王自找的,本王也没有觉得这伤有多难受,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
徐天阳没有说话,他想起很多年前,还算是年轻人的徐天阳见到当时还是孩子的李启时,李启身前站着一个和他模样很像,但是比他要高一些的人。他至今还记得那人牵着李启的手,兄弟两个笑着看向自己的样子,李启那时候和他兄长的关系是最好的。
可是现在那个当兄长的人,在自己的弟弟胸口上留下了如此狰狞的伤口。这让原本对那个年轻人还有一些好感的徐天阳,将那点好感彻底湮灭在自己的心里。
徐天阳擦了擦眼泪说:“臣失态了。”
“本王明白叔大的心情。”
两人之后就没再谈论什么,把岑文远和赖寻安也喊了进来,进一步商讨关于吐蕃的事情。
想要与吐蕃通商,就必须把握着边境几个州,尤其是姚州,姚州在地图上是比较突出的地方,虽然地形比较特殊,但是姚州可以称得上是最适合的地方,但是徐天阳却没有同意,姚州地理位置关键,但是不适合和吐蕃演戏,所以可以选择姚州附近的其他地方。
李启记的姚州后来归属于西川,成都府也包含在其中,可以算是差不多的地方,但是成都距离吐蕃的边境较远,不适合做双方通商的地点,而且要是吐蕃打到益州来,那么剑南道和完蛋也差不多了。
姚州地理位置特殊,剑南道北部又不适合,就只剩下雟州、黎州和雅州。雅州和雟州是最适合的,黎州与吐蕃相邻的位置很短,和其余二者没法比。
而雅州不是不合适,只是不如雟州与吐蕃交界面积更大,而且雟州刺史也是藏书阁的书上客,虽然是后面的那几页,但是也应该可以用。雅州刺史是剑南道少数几个不算是蜀王一党的刺史,其余人大多数都是蜀王党。
倒不是蜀王党只专心于剑南道,而是朝廷明面上的规矩,亲王所在的大都督府辖境和所在道,大多数都会由其举荐的人担任。只要接受了对方的举荐,其实就算是对方的人了,当然也有例外,就像是雅州刺史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是少数,但不是个例,像是吴王辖境的和州刺史,就是李启的人,虽然吴王不知道。
要不是原主,李启都不会写这个“雟”字。但是雟州确实是最适合的地方,而且雟州距离益州和姚州也不算太远,要是对方反扑,也是可以防备的,现在就只剩下雟州刺史王归岳了。
“王山客是藏书阁的人,本官清楚,可是本官担心王山客不愿意做这种事情。恐怕不接受殿下造反这件事的人,也不会在少数。”徐天阳担心地说,藏书阁虽然笼络很多人才,但是难免会有一些人不打算和李启坐一条船上。
李启点点头说:“叔大说得对,王归岳确实不见得会帮我们,但是既然他会出现在藏书阁上,就说明他也不会反对本王。”
赖寻安冷笑道:“不支持不就是反对吗?”
“本王想过处理这些人的办法,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本王觉得正是能处理这些事情的办法。”
“这些人都算是朝廷大员,要知道藏书阁的书上客可有十余个刺史,难不成不臣服的都杀了吗?”
李启摇摇头,说:“自然不会,本王只杀反对的,不反对也是支持。而且既然当初把他们名字写上藏书阁,他们也就都明白和本王走上同一条路,不过是有些人可能需要利益才愿意帮助,有些人是自愿的。”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
李启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窗外草木青青,偶尔有几声鸟鸣响起,远处是花丛,花丛中有蝴蝶落在花上。
“我们都是飞鸟,为天空翱翔,自然也有蝴蝶是为了花蜜才去栖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殿下真打算让步吗?”
“不打算,本王会给他们利益,但是本王不会让步,不臣服的,这次之后换掉就可以。本王眼下不会对他们动手,但是本王会对雅州,半年之内,雅州刺史一定会换成我们的人。
本王希望几位大人可以劝劝他们,好处可以有,本王也不吝啬。但是如果有人投靠朝廷,本王保证,剑南道一定会成为他的葬身之所。”李启缓缓地走回位置上,抿了一口茶,比画图还要简单。
“殿下当真不担心?”岑文远问道。
“又不是只有刺史是我们的人,大都督府有殿下的人,刺史府自然也有。”赖寻安不屑地说。
李启当然不是放狠话,只是希望身边三人把这些话转述给其余人。原先那个李启却是个好人,但是不代表他处理手下的人没有别的手段,他只是仁义,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