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花海在铁蹄下破碎,星砂凝成的花瓣迸溅如泪。林青蝉跪坐在青铜坠构成的防御阵中,月轮印记在额间灼烧出焦痕。黑暗旌旗已迫近三里,她能看清旗面上扭曲的星锁图腾——那本该属于王芥的印记,此刻正被九头巨蟒的刺绣撕咬。
"找到...他的眼睛..."掌心青铜坠突然震颤,王芥最后的魂音在耳畔回响。林青蝉低头望去,坠面不知何时裂开细纹,内里流淌的星砂正勾勒出北溟城的轮廓。当第一支破甲箭穿透防御阵时,她突然捏碎青铜坠,星砂洪流裹着月华冲天而起。
---
###月蚀初现
血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林青蝉的银发在雨中疯长,发梢凝结的冰晶化作箭矢。她踏着优昙残瓣腾空,月轮印记投射的光柱贯穿云层,露出其后猩红的月轮。黑暗军团在月光中显形——那是由青铜傀儡与星砂兽混编的洪流,为首的将领摘下滴血面具,露出半张与战九霄相似的脸。
"交出星主残骸。"将领的青铜剑指向她心口,剑锋垂落的黑血腐蚀地面,"或者成为新的容器。"
林青蝉的瞳孔完全化作银白,被血雨浸透的布衣泛起月纹。当剑锋触及胸前三寸时,时空突然凝滞——这是王芥留在青铜坠中的最后馈赠,十息绝对领域。
月华凝成三千刃,在静止的时空里织就杀阵。林青蝉掠过军阵,指尖每次轻点都有傀儡化为冰雕。当第十息来临时,她出现在将领身后,掌心月刃刺向其脊椎。却见对方肩甲突然裂开,伸出三只缠绕星砂的骨手。
"雕虫小技。"将领的披风化作蝠翼,星砂兽群在其身后重组为九宫杀阵,"吾名战无极,星锁猎犬第七席。"
林青蝉的月刃被骨手绞碎,右臂瞬间多出七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滴在星砂上竟燃起银焰,她突然明悟了什么,主动撞向最近的星砂兽。
---
###银焰焚天
星砂兽的利齿刺入肩胛时,林青蝉将月华注入伤口。银焰顺着兽脉蔓延,顷刻间焚尽三千敌军。战无极的蝠翼被燎出破洞,终于露出凝重神色:"月蚀银焰...你是初代容器!"
青铜剑突然分解重组,化作九节星砂鞭。鞭影扫过处空间扭曲,竟将银焰引入虚空裂缝。林青蝉在鞭网中穿梭,每次腾挪都在地面留下冰晶脚印。当月轮完全被血色侵蚀时,她突然停止闪避,任由星砂鞭穿透胸膛。
"抓住你了。"她握住没入体内的鞭节,银焰顺着鞭身逆流而上。战无极的右臂瞬间碳化,却在断裂处生出蟒蛇状的血肉:"有趣,比王芥那小子带劲!"
地底突然窜出九条星砂巨蟒,衔尾成环困住战场。林青蝉脚下的冰晶开始融化,月轮印记渗出黑血——月蚀反噬开始了。她咬牙扯出胸口的鞭节,带出的心头血在空中凝成优昙花印。
"以月神之名..."花瓣纷飞中,青铜坠碎片突然从四面八方汇聚,"唤星!"
王芥的虚影在花印中浮现,残存的右眼星云射出一道流光。战无极的蟒身突然僵直,星砂巨蟒调头反噬其主:"不...这是盟主令?!"
---
###星蟒逆鳞
战场在巨蟒翻腾中化作废墟。林青蝉跪坐在血泊里,看着战无极被自己的造物撕碎。当最后一条星砂蟒钻入地脉时,青铜面具砰然碎裂,露出张布满妖纹的脸——额间赫然生着枚血色逆鳞。
"妖族..."她想起王芥曾说过的太古盟秘辛,"星锁猎犬竟是万族混血?"
垂死的战无极突然暴起,逆鳞离体射向她的眉心。林青蝉抬掌欲挡,却见月轮印记自主张开结界,将逆鳞禁锢在咫尺之间。
"告诉...王芥..."战无极的身躯开始沙化,"小心月..."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化作星砂飘散。逆鳞突然钻入结界,在林青蝉额间烙下妖纹。剧痛中,她看到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
血月下的妖族祭坛,幼年战无极被钉在星锁阵眼;青铜面具人用星砂重塑其经脉,将盟主令碎片植入心脏;最后画面是王芥在九曜关血战,战无极在阴影里捏碎了操控星砂兽的符石...
---
###残碑誓约
黎明时分,林青蝉在战场中央立起残碑。用星砂蟒的毒牙刻下"葬星冢"三字时,逆鳞突然发烫。妖纹蔓延至右臂,赋予她操控星砂兽的能力。当最后一道刻痕完成,地底传来沉闷轰鸣,半截青铜碑破土而出。
碑文记载着初代月神的血誓:"月蚀现,星主陨,九锁重开日,万族同归时。"林青蝉的指尖抚过"同归"二字,突然察觉异样——那些笔画竟由细微剑痕组成,与王芥的剑纹如出一辙。
血雨再临,碑文在雨中重组。当"同归"变为"永狱"时,地面裂开深渊,九具冰棺冉冉升起。每具棺椁都封印着星主残躯,居中那具赫然躺着王芥的碳化躯体,心口插着林青蝉的月华簪。
"幻觉..."她后退半步,却撞上冰冷的青铜甲胄。本该死去的战无极站在身后,完好无损的右臂搭在她肩头:"欢迎来到永狱剧场,月神阁下。"
星砂从四面八方涌来,凝成环形看台。十万青铜傀儡在观众席鼓掌,他们的面容都是不同年龄的王芥。林青蝉的月轮印记突然刺痛,看到自己正坐在最高王座上,脚下跪着九位星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