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钱听见沈大柱在屋子外面喊,还看见沈雅柔见到自己亲爹在外面叫门,她脸上立即吓得惨白。
想起沈大柱为了500块就把沈雅柔卖给隔壁村的屠夫。
还想起沈雅柔被卖过去以后没有一个星期就被活活折磨打死,更是抛尸河流连个入土安葬都没有。
沈大柱更是在听到沈雅柔死讯以后,一点没有打算过去收尸,相反是骂沈雅柔不守妇道天生贱骨头骂了好几年,还不许任何人去收沈雅柔的尸,说会脏了他们沈家的坟头。
现在旧事重演。
差一点又让他把沈雅柔卖出去了,还再次横死隔壁村。
立即提起镰刀就要出屋,准备听听这个沈大柱敢在他家门口闹腾些什么。
“不要!”
却在他摆明要和沈大柱拼命时候。
沈雅柔一把抓住他,紧紧抓住他拿镰刀的手。
吴钱向她看过去。
沈雅柔哀求的看着他,十分乞求的看着他。
吴钱和她四目相对,从她眼神里看出来她与其说担心现在他出去会杀了她爹,不如说在紧张他太冲动,会一个失控杀人使他蹲了大牢!
“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爹。”
沈雅柔在他这边火热的目光里,慢慢使那双睡凤眼眸不敢继续对视的垂了下去。
明明是在担心他冲动出事,但说出来的话是在为她自己亲爹求情。
“听媳妇的。”
吴钱明白他是欠她的。
欠她的情意,欠她一辈子,更是欠她一条命。
所以这一次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他就疼着她宠着她,只要她能幸福,他都可以按照她说的办!
沈雅柔两坨红艳飞上脸颊。
她当然愿意嫁他,只是心里多少有点过不去那道坎。甚至现在都依然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要她,又要把她抢回来,眼下更是……直接羞人的对她喊上媳妇。
……
吴钱依然提着镰刀出了屋,只是没有那么杀气腾腾。
毕竟这沈大柱是沈雅柔亲爹,现在多少算半点属于他的老丈人。
他还准备把沈雅柔娶回屋,所以不想让沈雅柔太为难情况下,多少决定给这半点老丈人一丝丝面子。
“吴钱这个泼皮!把我女儿还来!”
沈大柱这时候已经进了院子,就是孙桂香放进来的。
现在他手里举着锄头,看见吴钱这个敢抢他女儿的当事人出来了,他气势汹汹的命令吴钱交人,完全已经敢和他在这里拼命。
吴钱现在已经看出沈雅柔向着他,从心里真心想法是愿意给他当媳妇。
他心情好很多,就是看这个沈大柱都稍微顺眼一点,毕竟多少要感谢他生了这么个好女儿给他当媳妇。
“人我睡的,她肚子说不好已经怀了我的种。你现在还想把她嫁给别人,谁敢要?”
吴钱承认他自己就是泼皮了。
因为他清楚对付这种没文化的文盲讲道理没用,反倒用泼皮办法对付他这种老泼皮才是处理事情最简单办法。
“我!我和你拼了!”
沈大柱气红眼。
举着锄头就要和吴钱拼命。
他清楚本来还不知道让沈雅柔破了身子的人是谁,如果把她嫁到隔壁村又没人乱嚼舌根,事情可能就这么算了。
结果现在吴钱这个泼皮真的敢站出来承认事情就是他干的,还厚颜无耻的说沈雅柔肚子里很可能已经怀了他的种!
他吴钱的坏名声是已经别说黑河村,完全属于附近好几个村子都耳闻了。
如果让哪家哪户知道沈雅柔已经被他吴钱脏了,还可能怀了他的种。
别说一般家庭,就是要点面子的家庭都不敢要沈雅柔,是真的让自己家的这个死丫头别想再嫁给别人家!
“反正人我已经要了,如果你愿意答应当个亲家,其他什么事情都还可以好好谈。”
“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无所谓,反正晚几个月她肚子肯定大了,我也愿意养。最多大不了让这个孩子不再认你这沈家。也就当这媳妇白送给我了。”
吴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决定厚颜无耻到底了。
他实在是太清楚村里这情况。
明白要面子,也要里子。
他直接干脆摆出事实,事实就是这人已经完全归他了,谁都抢不走。
反正他沈大柱想拼命是拼不赢,想抢人又抢不过。
尤其现在主打口号是自由婚姻,禁止父母包办。
只要沈雅柔向着他,愿意给他当媳妇。
他沈大柱就是告到生产大队里也没用,人家妇联同志一了解情况依然会向着他。
他承认他就是流氓,但这一次他是有文化的流氓!要和他比口才比讲法,他们这些文盲还真比不了!
“吴钱,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沈叔再怎么说也是人家父亲,现在来讨个说法是应该的。”
孙桂香在旁边听着。
看见沈大柱还真不是吴钱对手,一看就肯定拼不过吴钱。
这一刻更是在嘴皮子上说不过,让她都不解吴钱怎么一下子这么能说会道了,还没有第一时间把沈大柱打出去,反倒和沈大柱说起“道理”,即便都是一些歪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吴钱听见孙桂香这个平时就是专门喜欢刻薄他们家,占他们家便宜的二婶开口,还是开口帮沈大柱说话。
他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让她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现在动的什么歪心思。
不知道她表面在帮沈大柱当和事佬,帮他说话,实际就是添油加醋想要看他这边笑话。
他这年头可不是什么善茬。
即便他知道沈雅柔出事以后,晚年基本修身养性还渐渐变得与世无争。
现在他重生回来,还知道有了可以改变这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更是有机会把沈雅柔护住还能弥补他的遗憾。
谁要现在和他唱反调,他手里镰刀是一点不会废话的。
孙桂香一下脸色惨白,被他恶狠狠拿着镰刀威胁她的样子恐吓住了,看他这副要杀人的样子,相信他真的敢一怒之下剐了她,使她一下聪明的不再多说一个字,还急忙低下头什么也不乱说。
“吴钱!你要反了天是不是!是不是真当我死了!”
忽然一个怒喝声在院子外传进来,语气干脆就是训小辈的对他这边怒斥。
说话这人一边进院子一边对这边骂:“我就是死了,在这个屋也不是你吴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这种狗东西在我们吴家本来就是丢了我们吴家人!你还真反了!”
进来的是一个手里拿着旱烟锅子的白褂老汉,白发下垂眼,给人一种汉奸感觉。
在他旁边还跟着一个个头矮小的小脚婆,这个小脚婆穿着灰蓝的短衫,带着笑。但笑容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明显这笑容带着心机的感觉。
“沈家大哥,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啊。”
进来的正是这院子当家的吴卫国和王翠花,也是孙桂香的公公婆婆。更是这家院子两兄弟老大吴建国和老二吴建军的爹和妈。也正是他吴钱的爷爷和奶奶。
吴卫国这边骂着他,明显是收到什么消息提前从地里赶回来了。
王翠花则是在安慰着沈大柱,表示这家里还是他们老两口当家做主,一定会给他主持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