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的手很冷,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他拉着林初弦在狭窄的巷子里狂奔,风衣下摆在身后翻飞。林初弦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
"我们要去哪?"她气喘吁吁地问。
"安全的地方。"顾临渊头也不回地说,"暗影已经锁定你了,它们会不择手段地找到你。"
林初弦想起古董店老人的话,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我?那些黑影到底是什么?"
顾临渊突然停下脚步,将她拉进一个废弃的电话亭。他的动作很快,林初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在角落里。顾临渊的手捂住她的嘴,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带着一丝凉意。
"别出声。"他低声说。
林初弦透过电话亭破碎的玻璃,看到街道上飘过几个黑影。它们没有固定的形状,像是一团浓稠的墨汁在空中流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她的心跳得厉害,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黑影在电话亭外徘徊了一会儿,似乎在搜寻什么。林初弦注意到顾临渊手中的长剑在微微发光,那些银色的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剑身上流动。
终于,黑影飘远了。顾临渊松开手,林初弦大口喘着气,感觉肺部火辣辣地疼。
"那些是暗影猎手,"顾临渊说,"它们专门猎杀像你这样的人。"
"像我这样的人?"林初弦皱眉,"我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顾临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那是一个很古老的怀表,表面刻着复杂的符文。他打开表盖,里面没有指针,只有一团旋转的星云。
"时间不多了,"他看着怀表说,"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庇护所。"
"等等,"林初弦抓住他的手腕,"你至少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天空会变成紫色?那些黑影是什么?还有,为什么我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顾临渊脸色一变,拉着她就跑。林初弦感觉脚下的地面在震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味。
他们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个废弃的地铁站入口。顾临渊掀开铁栅栏,示意林初弦下去。地铁站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跟紧我,"顾临渊说,"这里有很多陷阱。"
林初弦跟着他走下台阶,感觉空气越来越冷。她的颈间的吊坠又开始发烫,银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那个吊坠,"顾临渊突然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林初弦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顾临渊没有回答,而是加快了脚步。他们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一个废弃的站台。站台上停着一辆老式地铁,车厢里亮着昏黄的灯光。
"上车,"顾临渊说,"这是去庇护所的唯一方式。"
林初弦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上了车。车厢里空无一人,座椅上积满了灰尘。顾临渊走到驾驶室,在控制台上按了几个按钮。
地铁突然启动,林初弦差点摔倒。她抓住扶手,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黑暗。车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她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
"顾临渊,"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顾临渊转过身,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我是你的守护者,"他说,"从你出生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林初弦感觉一阵眩晕,她靠在车厢壁上,努力消化这个信息:"为什么?我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因为你是'钥匙',"顾临渊说,"唯一能打开'末日之门'的人。"
就在这时,地铁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林初弦看到窗外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那是一团巨大的黑影,比之前看到的都要大。它像是一张巨大的网,试图包裹住整列地铁。
"抓紧!"顾临渊大喊一声,猛地拉下操纵杆。
地铁突然加速,林初弦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出来了。她死死抓住扶手,看着那个黑影越来越近。顾临渊拔出长剑,剑身上的银光暴涨。
"闭上眼睛!"他喊道。
林初弦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感觉一阵刺目的光芒穿透眼皮。她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地铁已经驶入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里灯火通明,像是一座地下城市。远处,她看到一座银色的高塔,塔尖直指穹顶。
"欢迎来到庇护所,"顾临渊说,"人类最后的希望之地。"
林初弦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像是在做梦。她摸了摸颈间的吊坠,那里依然发烫。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谜团还在等着她。
而顾临渊,这个神秘的男人,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