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起笔写诏两份,一份是给内史腾队里的常白,一个是给裴断剑队里的常白。
一伙人钻在一起,看着书信。常白:“请我干嘛啊?我和韩王也不认识啊。”
“往下看呗”
……文正王通学生……????
裴断剑:“文中子前辈知道他学生作的诗和屎一样嘛?”
常白梆的给他一拳:“滚你大爷。”
惹得周围弟兄们哈哈大笑。
常白问:“去不?”
“去啊,咱百来号人搁外面,韩王看不到不放心啊。”
……
内史腾这边,边看着信,边看着他的兵:“你会作诗不?”
“我在老家跟邻居学过一点。”
“行,那你来首试试”
黑脸汉子清了清嗓:
“三十三的天外天!当阳桥上会八仙!
今日见了韩王面!好似拨云见晴天!
将军,我这七律怎样?”
内史腾听完,捂着脸低下头揉眼睛。过了一会抬起头:“人常白是王通学生!王通!你知道王通是谁嘛?咱大王见了人家也得叫一声文正先生!……唉~”
“那……将军,咱还去嘛?”
内史腾:“去呗,咱三千人马在这呢,人还能放咱跑了?!”
……
五月二十五,韩王殿里,韩王姬子安高居堂上,堂下是张相国和缺腿少胳膊的前任韩国大将军姬无夜。再下来是两位常白。
黑脸的穿白色儒衫,坐的端正,笑容憨态可掬。
白脸的,换了一身黑衣,坐姿吊儿郎当,左腿盘坐着,右腿立起来,右手搭在膝盖上把玩着葡萄,一手靠后撑着身子。头发用一根红色的带子束起。
再往后,就是文武百官。穿着便服,看着自家将军和相国下面的太极图——白衣黑脸,黑衣白脸。
就这样,过了一会,边上的太监小跑过去:“大王,时辰到了。”
随后,韩王起身:“今日宴会,我请来了文中先生的学生,常白。”
闻此,太极图起身准备打招呼。然后瞧见了彼此。
黑脸的愣住了,白脸的看向韩王:“子安兄。这位是?”
韩王一听:“冒充你的,我就一并请来了。原想着今天看场好戏来着。”
常白:“没事,还能看。”
然后转头:“欸,黑子,你谁啊?哪来的?”
黑脸一听,连忙拱手道:“少爷,我等一行人是秦王派来保护少爷的,但我们没找到少爷。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常白听此,也收起了刁难的心思,问:“谁出的馊主意?”
黑脸:“内史腾将军”
“内史腾!?”
“那狗日的东西还敢回来!?”
“忘恩负义的狗贼!!!”
……
韩王叫停了下面的争吵:“这是把我韩国当什么了,内史腾呢?叫上来。”
不一会。内史腾就过来了,姬无夜见到来人,拿起酒杯就扔了过去:“狗杂种!你还敢回来!”
内史腾接住了酒杯朝姬无夜拱了拱手:“将军。”
姬无夜没说话,把头撇到一旁。韩王道:“内史腾,你在韩国没受过委屈吧,姬将军也重视你吧。你嫌弃韩国太小,要投奔秦国。我也没把你家人怎么样吧。但你带着一个假常白过来,是想干什么?
在秦国待久了忘记自己是哪国人了?你这是一点也不把韩国放眼里啊。你对得起韩国的百姓嘛!?你对得起你在天之灵的祖先嘛!?
你拿三千人马可以回去,但这事得有一个交待。”
常白看着这一幕,只感觉莫名的烦躁。看着前面呼吸沉重的常白,裴断剑来到常白身边,拍了拍常白的背:“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这有我。”
常白抬手摆了摆,往自己酒杯子里隐秘的撒了点白粉。一口干了。然后过了两三息,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堂上。
裴断剑失笑道:“装糊涂不如真糊涂,这真是句实在话。”随后起身道:“韩王陛下,常白昏过去了,我先带他去休息。”
得到了准许后,裴断剑一行人回到了住处,照顾常白睡了便各回各的住处了。
……
次日,常白揉着脑袋醒来,坐起身来静静的看着被子。又过了一会,苏羡和辛坦夫端着粥和饼子进了来。见常白醒了,问:“怎么样?好些了嘛?裴断剑说你昨天在堂上昏倒了。发生什么事了?”
常白:“没事,好多了。他骗你的,昨晚情况不太对,我给我自己下了点药。”两人一问一答。
“说来听听?”
“秦王也派了人来护送咱,但没找到咱,就找了三个人扮演咱。真实目的不知道。昨天他们在堂上被戳穿了。本来没什么,赔理赔罪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但是来护送我的叫内史腾,以前在韩国当过官,后来去了秦国,问题出这里了!”
“怪不得。那接下来呢?”
“去韩王宫打探打探口风。”
……
韩王宫,一个小太监跑来道:“大王~常白请见。”
然后韩王就看见常白手提一个纸包的礼品:“子安兄!礼轻,见谅。”
韩王招呼常白坐下,太监端来了茶。两人边喝边聊。拉着家常。
“文中先生身体可还健朗?”
“先生身子硬梆的很,拿戒尺抽人的力道一如既往的大”
“哈哈哈哈哈,早些年我就想去拜访老先生的,但被拖住了脚。”
……
两人聊了一会,韩王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内史腾昨晚同我说了。他是来招降的。我也想,但不能!”
常白一言不发,韩王继续道:“因为我是韩王,我可以战死,但不能投降。你是文中先生的弟子。我投降的后果你也能猜到。我不能让韩国的子民断了骨头。
你回吧,什么都不用管,七天后出城,去你的齐国。”
……
送走常白后,姬子安打开了那个小包。里面是满满一包干枣,还是冲洗过的。色泽鲜艳。韩王捧着来到了桌前,边吃边审阅奏折。
回到客栈后,常白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房顶,然后,楼上“咚”的一声,灰进了眼睛。常白破口大骂:“干你娘的狗杂种!”。然后气冲冲的上楼,走到一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回去包着头睡了。
苏羡和辛坦夫见此,便出门买酒去了。
……
临近傍晚,苏羡和辛坦夫把常白拉起来,说是要去赏月亮。然后几人来到客栈顶层,看着月亮,喝着酒。
然后裴断剑也过来了,常白问:“秦国来韩国是招降的,那你呢?王下十二剑剑主?”
裴断剑过来坐下:“对我也是来招降的。不只是韩国,七国没有一个想打仗的。除了极个别君主。这场仗打了几百年了,大家都很累了。
同样,几百年过来了,谁也不肯主动认输。因为这样,即便最后灭国了,自己的子民也能挺起腰杆。”
……
喜欢肘子的一句话:“唯有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唯有热爱不畏世间无常!”